“康熙。”
江逸并不隐瞒陈老。
“嗯,是该去会一会清朝的皇帝了。”
陈老神色凝重:“华夏的许多祸根,与清朝的很多决策脱不开干系,我希望你能够改变康熙。”
“改变康熙?”
江逸不解道。
“祸根从清朝建立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有了,论文治武功,只有前期的康熙和雍正有能力解决,但雍正在位的时间太短,只有康熙,具备改变的能力。”
陈老提醒道:“要改变他是很难的事情,我期待你可以做到。”
“当然,有些改变不了的地方,该怼就怼,不用憋着。”
“今天的事情,真的让我很开心,圣诞节就应该这样过。”
陈老由衷地笑道:“你做得很好,我找这些老兄弟们,已经不止一次地夸你了。”
江逸受到先辈表扬,心底十分开心,这远远不是钱能带给他的感觉。
他笑着看向陈老说道:“在晚辈看来,圣诞节应该换个名字,叫华胜节。”
本就是开玩笑的一句话,谁知,陈老竟然若有所思,随后一本正经地回道:“这个想法不错,值得考虑!”
“???”
江逸瞅老爷子这正经态度,不会真要这么干吧?
莫非,除夕来临之夜,就是华胜节诞生之时?
期待感这不就来了嘛!
老爷子牛逼!
江逸仿佛已经看到糙米人气急败坏的样子了!
和陈老又寒暄了会之后,江逸更加确定了要对话康熙的决心。
回去该加个小班了,今晚争取把大致方向确定!
二人再次往丰碑那走去。
走到旁边的时候,江逸看到陈老爷子的脚步忽然停止了住!
他的手激烈地颤抖着,不知看到了什么,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
江逸顺着他的视野看去,只见到,一个老校长不是哪里搞来的水果刀,正十分艰难地切着冻土豆。
陈老的箱子并没有被动,这些冻土豆应该是一些学校的老师自己带上的。
显然,他们也打算,让孩子们尝试一下这些苦!
台阶之下,许多学子们正自愿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地上去,把碎小的土豆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呼,好冷呀……”
“好难吃!”
“这就是先辈们当年吃过的东西吗?”
一个小女孩当场就哭了起来,觉得这简直难以想象,再看向丰碑的时候,神色变得更加尊敬。
“先辈们,你们辛苦了!”
小女孩朝着丰碑再次鞠躬,这一次,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她看到已经来到丰碑下的陈老,“呜!”的一声冲了过去:“呜呜呜,爷爷……”
陈老见状,心中百感交集,第一时间蹲下,将小女孩抱住,哽咽又亲切地应了声:“哎!”
“爷爷在!”
陈老的身子都在打着寒颤,满是皱纹的手,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小女孩的脸颊:“孩子,不哭。”
“爷爷,您辛苦了……”
小女孩放声痛哭着,泪水浸湿了陈老的肩膀。
陈老十分疼惜地抱着她,但手又不敢使劲。
他想要起身,把小女孩抱得高一些,可发现,刚搬过冻土豆的自己,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爷爷,终究是老了,以前爷爷连小废鸟都能拎起来宰呢,现在不行了,连个小娃儿都抱不动了……”
陈老无奈地说道。
“爷爷不老,爷爷一辈子年轻!”
小女孩嘴甜地说道。
陈老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放开了她,看着正在排队的学生们说道:“孩子们,你们没必要吃这个苦……”
“要吃的,爷爷,忆苦思甜!”
“没错,我们都是自愿排队想吃的!”
“先辈们能吃的苦,我们也能吃!”
各个阶段的学生,都有不少人正在排着队。
一些人先前得知学校竟然还带了冻土豆来,感觉这简直就是在搞形式主义,吃了点土豆难道还能痛改前非不成?
但听到老爷子的话后,许多人还是决定,试一试!
有些苦,可以不再去吃,但不可以忘!
这一夜,丰碑之下的灯火,格外的亮。
……
夜晚,十一点。
江逸告别陈老,回到了别墅,开始思考康熙的对话事宜。
按照一惯的提问式思维扩展法,江逸拿出鼓楼笔记本,在纸上展开设想。
“康熙可能是一个怎样的人?”
“对话哪个时期的康熙,能够让古今世界获得更多的借鉴?”
“康熙的功和过中,有哪些需要弘扬和评判?”
“应该给康熙,看些什么,改变些什么?”
江逸在这一个又一个问题之后,结合史实,列举出了许多方案,随后进行排除法,不断地挖掘其中的最优解。
呈现给观众的东西,也许不是最好和最符合人意的,但一定不能是次的。
这是他一贯的方针,得对得起大家每一期的时间。
那么,怎样设计,才是最好?
凌晨一点,江逸的笔记本已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三页,其中不少设想都被他划了一条横线,也有不少被他打了个“√”。
“暂时先这样!”
江逸把这些记在了心底,然后把纸撕下,冲入了下水管道。
……
第二天,上午十点。
阳光微耀进窗户,铺洒在江逸脸上。
一个电话声,把他给吵醒了。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
“喂?”
“江逸,第九期时间定好了嘛?”
电话里响起了陈大发的声音:“春晚的各项排练早就已经开始了,台里担心时间太紧的话,到时候典藏华夏就没有排练的机会了。”
“台里的建议是,要么直接等春晚再播出下期,要么近期就把第九期播了,想问问你的想法?”
“春晚还有段时间呢,我能等,观众们等不及的。”
江逸笑着回道:“还是先给他们先来个第九期吧,时间就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