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会只接触了克洛普吧?”
林迪心中的怀疑越来越深,仿佛是在自己给自己洗脑一般。
达格利什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林迪的反应不像是那种关心自己的未来或者是担心球队的样子。
反而像是,像是有仇?!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重心长地问道:“林,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跟尤尔根有什么过节吗?”
林迪一愣,过节?
对啊,自己跟克洛普有什么过节么?
爱国情怀使然?
可到现在为止,克洛普也只说了一句他不关心多特在华夏的球迷而已,还是被媒体刺激脱口而出的。
诚然,很多人将他与双标万并列而谈。
欧冠的失利,也是在他的那番针对北极熊的言论之后。
想到这里,林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一手托着太阳穴,身体缓缓向沙发的一边靠去,缓缓地摇了摇头:
“没有,我们没有过节,甚至互相都不认识。”
达格利什心中的疑惑更深了,“林,到底怎么回事,这可不像你啊。”
一直果决勇敢的林迪,此刻却仿佛变了个人一般,犹犹豫豫的,似乎内心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般。
达格利什见林迪没有说话,起身坐到他的身旁:“林,你应该信任我,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说,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
情况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达格利什觉得这个消息发生在欧冠决赛之前实在是太糟糕了。
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好,很有可能就会引发巨大的灾难。
很多球队的崩溃就是从核心球员的离心离德开始的。
他一手搭在林迪的肩膀上轻轻拍着,就像是一个家中的长辈一般。
林迪还是摇摇头。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他对于克洛普的感觉非常奇怪,曾经的农夫三拳口无遮拦,一切都由着自己的心意来说。
对于战争发言,对于球员发言,对于球迷发言,甚至很多时候不顾颜面地疯狂灌球。
还会嘲讽其他球队,说他们的足球与马竞一样粗暴与浪费时间。
他还会引用华夏的发展历史作为评价拜仁慕尼黑足球的崛起过程,一切的一切都在后世被不断炒作。
但有一点,林迪从没见过这些言论,但是内心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人。
他吐出一口浊气,仿佛想明白了什么。
“boss,如果俱乐部最终选择克洛普,我希望在此之前与他见上一面,我有些事情需要确定。”林迪的眼神坚定,表情严肃。
他已经厌烦了这个舆论被操控的时代,所有的一切,他要亲自确认。
如果这个家伙只是情商低,那只是一个问题。
可如果这个家伙立场错了,那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了。
他不介意亲自教育主教练怎么做人,虽然那不合情理,但林迪有这样做的绝对理由。
放之四海而皆准!
毕竟,他只是不参加华夏男足而已,又不是退籍了!!
达格利什怔了怔,他没想到林迪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有些不合常理也不合规矩。
“林,这合适吗?什么时候俱乐部找主教练要先让球员面试了?”
他脸上虽然挂着复杂的笑容,但是语气中还是有些不太满意林迪的态度,达格利什继续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会提前安排你们见面沟通,对于球队的战术而言,那将是一场决定未来的谈话。”
“boss,我不是针对你或者俱乐部,但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
一个从内心深处隐隐抗拒的人,如果不能见面验证一下,那么未来根本就无法谈什么合作了。
林迪离开之后,达格利什想了想,还是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有个情况,林迪似乎对于克洛普有种莫名的敌意,他甚至提出在克洛普加盟之前两人必须先有一次会面....”
“当然,我知道这很荒谬,可它就是发生了。”
“林是华夏人,这已经是他最直接的表达了,更深层的原因,林没有细说。”
“呵呵,作为在俱乐部在任主帅,我有义务提醒你,有时候,在球迷眼中,那个登上领奖台的林迪,那个冲出大巴保护球迷的林迪,那个在利物浦即将坠落之时出手挽天倾的林迪,可能比安菲尔德的任何人都要重要。”
“别不相信...”
“嘭!”
达格利什看上去有些生气地挂上电话,似乎有些不够解气,他抄起桌子上的笔架就丢了出去。
“什么叫做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于俱乐部之上!”
半晌,似乎是气消了,又似乎是想明白了,他站起身,去捡起被自己丢出去了笔架。ωω
佝偻的身体显得愈发地苍老了。
“是啊,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于俱乐部之上。”
达格利什又默默重复了一遍。
而在回家路上的林迪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托腮缓缓行驶。
梅尔伍德训练基地距离他家并不远,只是路上的交通情况不是很好。
窗外的天气与林迪今天的心情一样,阴云密布。
这次与达格利什的谈话并不愉快,就像他说的要事先见上一面。
但俱乐部如果不同意又能如何呢?
球员在这件事情上是没有任何决策权的,更别提话语权了。
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后果很难想象。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道理很简单,那个商人是不会同意的,无论是为了俱乐部的颜面还是为了什么。
林迪至今还记得那句话: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于俱乐部之上!
但是自己的心结又如何解呢?
难道跟达格利什说,自己在未来听过那些愚蠢的传言?
有些甚至都无法在新闻报道中找到那些言论。
可它们却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悄悄埋下了。
“啪嗒!”
当第一滴雨从天空落下的时候,就代表着它身后无数的同胞也跟着从天而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