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捏着手中的战报,整个人都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到底是那个雄姿英发的美周郎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连环杀招,让人应接不暇。
当然,他对这些倒也不是全无准备,事实证明,想的多未必是坏事,至少彭城之事,就是因为自己在出征前便曾提及过,这才能那么轻松的解决。
不过,这些战报中,最让陈谦在意的,不是孙贲夺下了武陵郡,而是刘表病重。
历史上这个时间段,刘表应该正精神饱满的迎接刘备入驻荆州呢,此时却已经病重。不过这不是重点,蝴蝶效应罢了。原本这个时候应该死于刺杀的孙策,不也照样活奔乱跳的?
让陈谦在意的是,刘表在自己病重的时候,托人向自家示好,这就有点意思了。毕竟这个时空里,原本应该成为刘表臂助的蔡蒯两家,此刻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蔡蒯两家不值得信任,那黄、庞等家族同样不会好到哪里去。别以为黄家有个黄承彦,庞家有个庞德公,这两个家族就人人都如这两位一般了。
既然如此,那在自知自己时日无多,儿子又明显接不住家业的情况下,选择和刘备示好,其目的已不必多言。
此事事关重大,哪怕可能性很小,也值得尝试一番。一念及此,陈谦对堂下来传信的锦衣卫探子吩咐道:“密切关注刘表及其家属,若有为难时,可酌情出手相助,但万万不可暴露身份。”
“诺!”
那名探子转身退下,正与进帐的陈宫擦肩而过。主公手下有一支情报机构“锦衣卫”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陈宫也并未多想,直直的朝着陈谦一礼。
“公台来了?坐吧,打探清楚了吗?”
陈宫点了点头道:“秣陵城中,的确是周瑜本人在镇守,兵力大约有一万左右。另外,最近时常骚扰我等的那支骑兵是由太史慈统领的。”
这么久过去了,陈谦当初在秘密吩咐过甘宁之后,便与陈宫敲定了作战路线,那就是攻破秣陵,鲸吞整个丹阳郡,而后联络主公,将孙策堵死在丹徒。
有回回炮的存在,这些日子,陈谦已经连破七县之地,此刻正在距离秣陵五十里的历县歇马。
其实,如果不是太史慈的骑兵袭扰,此刻陈谦应该已经彻底打破秣陵了。可惜,周瑜的动作实在太快,有了他的进入,秣陵城瞬间就变成了硬骨头。
“周瑜已然进驻秣陵,看来想要堵死孙策是没希望了,公台有何看法?”
陈谦轻描澹写的揭过了此事,面上不见半点懊恼之色,毕竟自己布置的杀手锏又不在这里。
陈宫盯着桌上的地图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我等不如分兵?”
“为何?”
“兴霸前番带走了宋宪侯成并五千精锐,再加上其他城池留守之人,我等的四万大军此刻也只剩下不到三万了。再有,回回炮虽然威力大,但频繁使用,相信周瑜已经有了摸到弱点了。如此一来,我等要攻破秣陵,便不太可能了,还不如分兵去取其他小县。”
陈宫的话说的不错,回回炮虽然威力强,但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无敌的军械。缩小版的投石机对上小城还好说,面对秣陵这般坚城时就难免显得力不从心。
原版回回炮威力倒是够了,可那庞大的体积,注定了它移动艰难。在双方兵力差距没有达到能碾压对面时,他敢把回回炮摆出来,周瑜就敢出城迎战。
“公台所言,倒也未必不可,只是如今我等兵力本就薄弱,以公台之见,该分兵多少才合适?又该以何人为将呢?”
陈谦其实也有意分兵,只是不算未成年的关平和诸葛亮,如今军中也就只剩张辽、高顺和陈到三人了。虽说这三人不管是谁都能独领一军,但自己这里大将本就不多,再分出去一个,难免有些势单力薄了。
“这…”
陈宫也有些无奈,分兵吧,军师的担忧也有道理,自己这边本来就是客场作战,军势不能太过单薄。不分兵吧,就得和周瑜在这儿拼阳寿了。
陈谦皱了皱眉头,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兴霸也走了十几日了吧?”
“十三日。”
陈宫先是给出了一个准确的数字,随后便愣住了,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军师的意思是,兴霸那里,该有消息传回来了?”
“没错,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倘若我等此刻分兵,万一兴霸传来好消息,却因为兵力薄弱,无法扩大战果,岂不是白白错失良机吗?”
“不错,那我等便等上几日,看看兴霸那边的结果再决定吧。”
陈谦点点头,突然又轻笑一声,“呵,倒也不必在此地傻等,趁这几日无事,还是早早把太史慈这颗钉子拔了比较好,省的以后麻烦。”
“可是太史慈每次一沾即走,并不与我等交战。此地又是他的主场,纵然我等也有骑兵,如何能赶得上太史慈?”
陈宫皱着眉头说道,太史慈的威胁他自然清楚,但这颗钉子可不是那么好拔的。身为江东第一勐将,自己这边战力最强的张辽、陈到二人也不敢说稳赢他。更何况,人家根本就不和你交手。
“此事易耳,他不与我等交手,只是因为我们没有攻敌之必救罢了。去,请诸位将军来此议事。”
后半句话却是对着亲卫说的,那名亲卫拱手领命。陈宫见军师已然成竹在胸,便不再多言,安静的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
不多时,张辽等人便陆续而来。等人齐了之后,陈谦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如今战局僵持,我意,在兴霸那边传来消息之前,我等可派人去联络山越之众,共同起兵。文远,此事便交给你了,如何?”
堂下众人对视一眼,张辽当先出列道:“军师有令,辽本不该推脱,只是辽对山越一无所知,具体该如何说动他们,还请军师示下。”
陈宫这时却是明白了陈谦之意,回头看去时,见陈谦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为几人解释。陈宫也不矫情,开口道:“文远,军师之意,并非真的让你去游说山越,而是…”
听完陈宫的话,张辽笑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军师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
另一边,被陈谦等人心心念念的甘宁,此刻正在沿海地区漂着呢。
回头看了一眼吐的稀里哗啦的宋宪侯成二人,甘宁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自己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带着这两个货一起来了,自己这条水上蛟龙竟然差点被这两人影响的吐出来你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