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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找死

    “你问韩启一家老小的去处啊?”

    “我只听说他家孩子自从进了那七玄门后,几乎年年都有寄钱回来,算是不忘本啦。”

    “后来啊,韩家嫁女,那娶亲的还是一方世家子弟,背后有官府做靠山,于是乎,他们家早就搬到城里去住了,至于具体地址嘛,你可至梅城中打听打听清楚。”

    “呃···多谢老丈。”韩鲤作楫道。

    本想七年没归家了,韩鲤正是十七岁离家,二十四岁路过观音渡,西行至韩家沟,原想远远眺望一下家人。

    然而好巧不巧,他那小妹近年刚嫁入梅城一方大户人家,随后其父母便跟随女儿女婿搬到城里去住了。

    也就是说韩鲤这会儿算是白跑了一趟,不过韩家祖宅还在,许多旧物尚未来得及被家人带走,于是睹物思人倒也不是不可以。

    何况村里又没旅馆可供过夜,倒不如就此前往空无一人的老屋,暂时安歇一晚明日方才启程打马北上,往那金墉城去。

    然说时迟那时快,原还在房檐下点着烟斗、抽上两口的老丈一经发现山边颜色由蓝转红,同时耳边传来嘶鸣,他随之立马收拾起烟感,慌张中透着一股子恐惧气息,就这样甩下路旁问道的两名旅客转眼间蹿回了屋子里,并闭上了房门、不敢露出半点声息来。

    “这是···怎么呢?”孔毕德大概是因为从没见过有人如此紧张、或是在惧怕些什么东西,所以十分惊讶的问到韩鲤。

    而韩鲤呢?他已经七年没有回家了,又哪只韩家沟发生了何种变故。

    总之今晚上就不走了,虽然没能请孔毕德到父母家里做客,再吃顿好的。但闻听小妹已经嫁人了,父母身体健康,更随小妹一起搬到了城里去住,这些对韩鲤而言实则已经够好了。

    小妹很幸福,他的父母也健康,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当舅舅了,只可惜为了家里人的安全和未来,韩鲤已然决定不在兜路南下去见他们最后一面了,而是该继续北上、去追寻自己的道。

    对于村里人一见太阳落山就仓皇躲入家里的怪异举动,韩鲤只觉得此事不关己,不用多加理会。

    且当一向爱管闲事的孔毕德提议问上一问时,韩鲤则道晚间自见分晓,不用多此一举。

    于是乎,早已无人居住的韩启家宅竟在今夜忽然升起了袅袅炊烟。

    家里能吃的东西实在不多,不过或许是怕韩鲤终有一日要回家,所以韩鲤父母竟然给孩子留下了半缸米,以及用芭蕉叶包好密封在米面上的一大块腌制五花肉、以供儿子发现后切片食用。

    半缸米,五花肉,还有小妹在自己出嫁前用心编织的平安结,就放在韩鲤房间内的枕头下面,这些东西韩鲤都收到了,更因手捧小妹亲手书写的家信而热泪盈眶着。

    那信上一字一句皆出自于妹妹对哥哥的关心之语,末尾处只一句“还望珍重。”便叫韩鲤顿时心如刀绞,每每回忆起从前、或是抚摸着不染半点尘埃的桌案时,韩鲤都会百感交集,舍不得离开,遂又在一次又一次的暗下决心后,对它们一一进行了告别。

    且就在韩鲤告别过去的同时,孔毕德则在院子里一边专心致志赏菊,另一边又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直到他感知到、随后又听见不远处竟有驽马嘶鸣声靠近。不一会三五个身披软甲的男人忽然从外面闯进了院子里,还用两把破旧不堪的弓弩对准了孔毕德脑袋,斥令他放下碗筷、交出金钱,否则对方说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你小子的命。”

    “凭什么?”听清楚这话可是韩鲤说的,正因其也感知到有外人闯进了院子,这才赶紧出门查看。于是正好看见了当下这一幕,并听见对面这般叫嚣道:“额?凭什么,爷爷我告诉你凭什么,这地方本就是座无人居住的宅子,后来被爷们给占了,也就是爷们的宅子,尔等竟敢闯进我家,胆子可真是不小啊,呵呵,(看向碗里的肉流口水)竟还敢吃我的肉,喝我的酒,偷我的东西。手里拿的什么好宝贝了,还不快交出来!”

    “否则莫怪你爷爷我手里的刀快~”

    ···

    好家伙,看似匪气十足的一番威胁。

    但实际上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遂在眨眼间就被韩鲤抽刀劈下了这肩上疯颅。

    “啊啊~你们···可知我等乃万岁军?!”另几个憨包忽然说道。

    万岁军,实际就是外人对皇城中负责守卫皇帝安全的禁军们的一种戏称。

    要知道大散关本就距离金墉城不算远,为了守卫三千世界,禁军曾因太祖皇帝诏令派了一支部队前往大散关驻防。

    整整一千年过去了,也不知这批禁军内部是否会出现逃兵或是叛徒。

    总之最近一段时间,中部一些地区匪患滋长,由此不少匪徒竟还自称万岁军来着,却不似皇城里的那些万岁军,更有可能是来自大散关的万岁军。

    只不过,这有可能吗?

    禁军难道也会出现逃兵?哼哼,正因孔毕德见多识广,由此韩鲤也相信禁军不会出现逃兵。

    所以这些自称万岁军的家伙们便只是一群骗子罢了,若是骗骗乡野村夫到还好,只可惜他们有眼不识泰山,于是纷纷惨死在了韩鲤的刀下。

    然而就在韩鲤将闯进院落的匪徒一一劈成两半之际,忽然间远处山丘上方忽然闪烁开无数光点。

    仔细看,那可是至少上百根箭矢竟带着修长的火苗沿抛弧线倾压而下。

    孔毕德则瞬间散布出无数艳红色花瓣,自下而上将头顶箭矢全部于空中完全击碎。亦惹得那下令放出无数火箭的银甲将恼怒不已,眼前其势正欲沿着田间小道乌压压杀将过来。

    韩鲤遂主动出击,闪电般飞出院子,然后以平日里(轻功)小鸟飞无法企及的迅猛一头扎进了甘蔗地里,紧接着刹那间便叫大群人的手脚翻飞出现,更环伺无数人的惨叫声,令更多人胆寒。

    由于甘蔗林过于高挑、挡视线了,才使得敌群里的火炮手几乎无用武之地。

    且在孔毕德适时穿插、逐个击破之际,唯独那人高马大的银甲降临尚能感知到韩鲤和孔毕德。进而挥舞起那宣花大斧一抡圆、扫四方,甘蔗林只瞬间就倒下了一大片。

    然而这人才刚使眼前开阔,就见原先还伴其左右的副将与士兵皆已倒在了汪汪血泊之中。

    伴随着仅剩的几匹驽马嘶鸣,这人方才看清楚了韩鲤手里的刀——血迹斑斑,其刀刃上似有孽火在烧。

    与此同时,孔毕德手中则一样握着一把血迹斑斑的铁尺,铁尺表面光亮如镜,却透露着一丝丝彻骨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