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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星君驾到

    ——航程2200里,拉高1700尺,即将进入天渊府领空,目视白辰现距离青帝城不过300里,还请宫主进一步下达指示。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很显然,实则就在青帝城遭逢大难之际,天渊府上空出现了一双巨大的垂天之翼,其身投在云端的阴影足与鲲鹏相当。

    白肚两侧炮眼、禁制密布,堪称密集恐惧。另有成群亭台楼阁立于船身之上,然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星宫灵台星君的猎宫——白辰殿。

    这次亦不像上次派遣江雪央代表星宫乘坐小号星舟来访青灯商行,灵台星君之所以会亲自坐镇,便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捉住正道的叛徒,以慰占星殿之殇。

    另一边,还在青帝城中奋战的众人却在拂晓撕破乌云之后,看到了一副奇怪的景象。

    此时此刻,明明日照山岗,却不见丝毫温暖拂照大地。冰冷的太阳正巧与那立于高空的二人交相辉映。

    只不过除却龚沮仁忌恨的黑袍以外,此时又多了一位白袍人。但见此人双掌托起的阴阳之彩、一黑一白,便可知刚刚两发烈光应均是来自于他。

    再加上后者仅是拈花一捺就使的天空如濡湿的墨画一般完全晕开,此番拿捏天地造化之感着实惊为天人。与当年迷踪林一役中,红着眼的龚沮仁轻易催生林间藤蔓疯长,最终汇成巨型双臂绞碎青牛化形当属异曲同工之妙。

    也就是说,黑袍一方也有人能夺天地造化,达成普通修士哪怕倾尽一生也难以实现的超凡境界。

    而当龚沮仁心有牵挂,且再也无法施展出红眼时的实力后,黑袍顿时向着身旁的白袍人大声密谋道:“杀了他,把戒子抢过来,或是敲晕了带回去,好让我继续拿他和那女人一起做实验。”

    “女人?”只这一句,便叫龚沮仁内心的挣扎与期盼最终化成了充满恨意的狂躁,哪怕就在其身旁的冷倩倩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拉住了他,他也还是要去,要去问个清楚。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几声轰鸣长啸,一息紫电一路踩踏着空气就此瞬身到了云端之峭,并在电光火石之间,与黑白二袍打做了一团。

    龚沮仁随即且战且怒道:“说,那个女人怎么样了,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哼哼~”

    然而还没等龚沮仁打听清楚心中所虑,他就被白袍手指过处的一划光刃给割伤了后背。紧接又招大群蝙蝠团团围困,于空中咬成了重伤。

    “可恶啊!!”遂见龚沮仁顿时以自身体内的雷霆之力,引动本属于他的紫极天劫再次于众人头顶汇聚。

    可是这一次,他们身下就是青帝城与城中的大量无辜百姓,龚沮仁也是被逼的糊涂了,以至于居然无视天劫之威会造成更多伤亡,而犯下了此等不可饶恕的大错。

    正所谓立场对调,比诸于不明真相的凡人,其大多数被龚沮仁救下的修行者们则开始对引动雷劫的他破口大骂,并立马着眼于如何疏散身边的凡人。

    再反观黑白二人,其中之一的白袍竟然主动肩负起了抵御雷劫的重担,并令黑袍留在原地,专司狙击已然‘发狂’的龚沮仁。

    可还没等双方又再打起来、或是雷劫完全成形,一庞然大物顿时穿云而过,并将天空完全遮蔽。

    黑袍随即惊慌四措道:“呃,这是···”

    白袍则是不慌不忙道:“呵呵,竟然来的如此之快,还真是被他料中了啊。”

    然话音刚落,有正好碰上第一道天雷劈下,彼时白辰殿中劲射而出一枚金针,竟不偏不倚的正中龙雷尖端,将之一分为七,七股细雷随后进阶落到城外山岗,将整座山岗削为了平地。

    而那枚金针则持续上扬,直至戳破天幕,在彻底平息雷暴之后,又猛地一发下坠,裹挟着焚烧万物之力直指黑袍眉心而去。

    “不好!”

    说是迟那时快,白袍人惊叫之下,竟不顾自身安危的奋力护在了黑袍身前,并以牺牲一臂为代价,令其金针完全没入了肉掌之内。

    可与其说是白袍牺牲过大,以一条左臂与灵台星君的法宝同归于尽了,倒不如说他机关算尽,于危急时刻巧取了灵台星君的法宝,并因此逼出了星君的真身。

    然星君刚到,且甫出一句:“孽障,看我为师门清理门户!”后,黑袍身体突然涨大百倍还多,好似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

    千钧一发之际,龚沮仁瞬化紫电辗转腾挪,也是在费了不少力气全力施为后,才勉强跳出了爆心,随后其身裹挟着漫天烟尘径直从天而降落入了冷芊芊的怀中,并致辞昏死了过去···

    十日后。

    星空派出专人前来四季畅春园中持礼看望力竭倒下的龚沮仁与遭毒火烧伤后的宋钰。

    “咳咳~”

    只不过,专使来的不凑巧,正好迎面撞见了两位妙龄女子正同时坐在心上人的床榻边,喂着二人才刚熬好的鸡汤。

    沙沙沙——(裙摆扫动的声响)

    但见有人来访,温红幼当即放下了手中汤勺,单以主人之姿协礼相迎,并很快带齐在场服侍的丫鬟们退出了屋子。

    就唯独冷芊芊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哪怕专使已然走到她跟前了,她却还在旁若无人强迫龚沮仁一口气饮下她熬的鸡汤,哪怕这汤当真很烫、还咸。

    宋钰由此忽然吐槽道:“等这段时间忙完,或许就该喝你家喜酒了吧。”

    没想到,他的这一句竟还真的为苦于吞汤的病友解了围,令得冷芊芊不由分说的刷的一下绯红了半张脸,又以鸡汤凉了、喝冷的对身体不好为由,娇滴滴的跑出了屋子。

    “唉~”然而龚沮仁明显没有那种意思,虽说解围是好,可若让冷芊芊就此误会于他就真该天打雷劈了,身为朋友,他可不能让冷芊芊为这种事情而难过。

    所以每当宋钰稍加试探之际,龚沮仁都会表现的很冷淡,本以为冷淡就能浇熄小小的火苗,可冷芊芊却没有转身离开的意思,反而与龚沮仁越走越近。

    说实话,龚沮仁自觉并不讨厌冷芊芊的这种粘人的性格,只是她平日里不太会照顾人,做起事来也习惯性大手大脚,纯纯的大小姐风范。不过,她对龚沮仁的关心,后者看在眼里也不免感动,特别是曾几何时天劫即将落下之刻,所有人都在向外奔逃,唯有她是向着龚沮仁而来的。

    这份情谊重若泰山,龚沮仁恐怕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偿还。却仅仅还是朋友之谊,绝非情爱。

    “咳咳~”

    “额,不好意思,走神了,使者请说。”胡雯一阵轻咳,龚沮仁这才立马回过神来,将目光瞄向了一旁的专使。

    怎料,对方却说刚刚已经把话说完了,并反手向龚沮仁递上了一封书信,上书大大的“龚沮仁亲启”与“江雪央留书”等几段颇为娟秀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