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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节 颤抖吧!

    静静听完张景回忆,蕾雅已经泣不成声。

    此刻她脑海里全部是过去点点滴滴张景对她的爱和付出。

    比如,引诱她成为演员,循环渐进,全程没有一丝逼迫。

    比如,接受她任性,拒绝参加烂片大导演提前约好的派对。

    还比如,花费不菲请大编剧谢德丹教自己写剧本。

    还比如,无数美好时光。

    等等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让她感觉住在1550号里面,就像住在自己家里,从来没有约束感和排斥感。

    看着茶几对面,坐在沙发上哭红眼睛女人,张景舍不得,却坚持做正确的事情道,“我希望你永远留在农场,但那只会限制你成长。”

    蕾雅瞬间止泣,意识到张景要赶她走,求生意愿强烈道,“我已经被奥斯卡提名,虽然只是提名;

    但我还年轻,未来可以为你挣很多很多钱,让你住上更大的房子,换更好的车,换更漂亮的....”

    “蕾雅,”张景打断她喋喋不休,“我不想埋没你的天赋,留在农场对于你来说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boss,”蕾雅抢着解释,“我的天赋是当管家,我很喜欢这份工作,真的!”

    看着蕾雅执着目光,张景意识到忽悠她单飞还不到时候。

    起码要在她心里种下一颗,余生必当大总督的理想、理念、勇气。

    这时张景想到正宫丁佳琪,她最擅长打迂回,玩包抄。

    想到这里,张景话锋一转道,“佳琪刚生产不久,工作压力大,很多事情让她力不从心,你能不能抽空去一次淡马锡淡,陪陪她?”

    蕾雅微微一愣,表情一凝,目光掩藏不住都是惊喜,“离开农场去淡马锡?”

    “对对,”张景吐槽,“你在想什么?

    佳琪是豹牌啤酒掌门人,她手里有钱,有权,有关系,你平时多往淡马锡跑跑,马屁拍得好一点,不要总留在家里,待在我身边没出息。”

    “呼!”

    蕾雅长松一口浊气,拍着胸口道,“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张景不想说更多,挥手赶走蕾雅,平时看她表情挺严肃,戏也演得一本正经,没想到是软蛋。

    独坐约一分钟,张景电话打给麦克。

    麦克正在农场办公室后面,考古工作室仓库傍边一间仓库里疯狂撸铁。

    已经喝掉含有5毫升大汗的崇高光芒矿泉水,此时此刻麦克感觉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放下沉重铁饼,接通老板电话,“boss。”

    “蕾雅刚刚从长摊回来,夏娜不仅不会被轻判,大概率还会重判,你去给那个家伙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挂掉电话后麦克离开农场,上半夜到洛杉矶县,次日太阳初生时来到沃兹别墅外围。

    做为一名公务辕,沃兹平时很注重形象,一头银发向后梳得很有型。

    西装要正,裤子不能有皱,皮鞋要明亮。

    重点,眉毛也要修得漂亮。

    为修眉毛,沃兹有一套专门用来修眉的锋利小刀。

    就在他对着镜子精心修理眉间杂毛时,卧室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高亢尖叫,吓得他手一抖,小刀划破额头。

    这把沃兹气得手抖,忍不住朝门外大喊,“埃弗琳,你见鬼了嘛!”

    埃弗琳是沃兹家里的非裔女侍,此刻在客厅已经吓得说不出话。

    沃兹骂骂咧咧来到客厅,画面让他表情一凝,心脏一揪。

    他的两条珍贵爱犬已经身首异处,旁边还有一张白纸,上面用打印字体写着:‘致敬正义的沃兹先生。’

    张景暂时不知道麦克所作所为。

    很快,第二次开庭时间到。

    因为处在保释状态,上次庭审后夏娜一直住在农场。

    张景带着蕾雅一起,开车送夏娜到法庭,同时旁听。

    第一眼,张景首先看向原告律师。

    那名来自芝加哥,从耶鲁法学院毕业,形象普通,棕发,白皮肤,鱼眼珠,厚嘴唇的戴安.雷诺新人律师。

    然后看向包含四种肤色,形象不同的12名陪审团成员。

    最后看向银发梳成大背头的法官沃兹。

    庭审开始,原告律师首先说话。

    戴安.雷诺先是问候陪审团和法官,接着把矛头指向夏娜。

    攻击夏娜过程中,原告律师戴安.雷诺一句不提‘大毛’两字个,却句句都是暗示和映射。

    攻击力很强,很叼钻。

    比如,‘当哭成为一种表演时,更应该允许有的人不哭,因为他们不能眨眼睛。’

    这是讥讽夏娜装哭装可怜,映射在战争中死去的平民和士兵。

    比如,‘小毛家今年的花朵为什么会有血腥味呢?因为大地浸透了人们的鲜血。’

    还比如,‘无论多么高的山,也有鸟飞能够过去;无论多么密的网,也有鱼能够钻过去;这里是花旗国,我相信正义一定不会缺失。’

    这句话是要把夏娜往死里打,对陪审团成员触动很大。

    类似的话女人张口就来,哗拉哗拉像子弹,掷地有声,回音充满整个空间。

    沈明明是大律师,亚裔著名律师,可面对戴安.雷诺的恶毒攻击,只有招架之力,强调夏娜是被迫反击,证人证据充分。

    可陪审团本来就是一个‘感情’团体,他们心里已经有决定。

    张景坐在傍听席上,看着两边攻来攻去,本来还怪沈明明没用。

    现在看,不是我军太无能,而是敌军太厉害。

    九十分钟后,被告与原告律师攻守结束,皮球来到陪审团手里。

    12人交头结耳讨论,最后一致认定夏娜‘过失杀人罪’成立。

    本来陪审团想定故意杀人罪,可这个案子有证人,而且多达三个证人,死者确实存在大量违法行为。

    好在‘过失杀人’也已经算是一种重罪。

    球踢到法官脚下。

    法官需要根据陪审团的定罪结果,参考花旗国律法,对夏娜做出判刑。

    重点来了。

    过失杀人,可以判八年,也可以八个星期。

    考虑到家里两条狗被斩首,法官没有当场宣判,而是宣布休庭,二十分钟后再来。

    接着是休息时间。

    17岁,一头金发,站在被告席上的夏娜回头看向张景,眼睛里满是恐惧。

    沈明明也回头看向张景,眼睛里充满歉意。

    同时,全权代表原告的新人律师戴安.雷诺隔着七八米外也看向张景。

    她的眼睛好像在说,‘我已经记住你,恐惧颤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