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提醒我还忘了我是个年轻人……”
萧尘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不知道萧尘此话何意。
唯有窦福万感觉大事不好,那是他这些年为了讨好人学到的察言观色的本事,窦福万不顾鼻子流血,脸色一变,结结巴巴的对着萧尘说道:“少……少侠,你要啥我都答应,你别……别冲动!”
“这会儿知道叫少侠了,你不是自称我祖宗么?”萧尘狞笑着说,接着又长叹了一口气:“我小时候没少拜列祖列宗,但是祖宗没能护佑我,我心里有恨!”
“少侠,不不不……祖宗,你是我祖宗,我错了,饶了……啊……”窦福万顿时感觉不妙,又是一阵哀嚎。
“迟了!”萧尘冷哼一声,那匕首的手漫不经心的在窦福万的脸上划了一下。
窦福万脸颊上一凉,片刻之后眼角到耳根的皮肤上渗出点点血迹,随着他的大声吼叫,牵扯着脸颊的肌肉后,点点血迹迅速连成一条线,成了一条血线,再接着出血量便不逊于鼻孔里血量。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窦福万咬牙切齿的说道,但是一张嘴脸颊上一阵疼痛,让他闭了嘴。
“是么?小时候不听话的孩子耳朵总被人揪,大人长大了怕是忘了不听话要揪耳朵的!”萧尘拿着匕首轻轻的在窦福万的耳朵上拍了拍。
“祖宗我错了,放过我吧……”
“别别别……我这就让他们抬这位少侠进去!”
萧尘每拍一下窦福万的耳朵,窦福万就哀嚎一声,生怕这个少年突然发了狂再将他耳朵割了下来。
本来还在为自己脸蛋心疼的窦福万突然觉得脸上的划痕不重要了,耳朵更重要。
萧尘的暴起让朱永芳还有押送队伍里的郎中看的目瞪口呆。
朱永芳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眼萧尘,瞅了一眼自己没抽出来的箭杆,不禁摇头感慨道:“还是年轻人狠!”
其他的家丁面面相觑,看着惨叫的窦福万嘴角直抽,他们一点都不怀疑,如果逼得太紧的话,萧尘会毫不犹豫的划破窦福万的喉咙。
“还不快把刀棍放下,快……快把这个少侠抬进去,抬到柴房……哦不,抬到我的房间里,让李郎中速速到我房间里。”窦福万面无血色,对着周围的家丁喝斥道。
“嗯,挺识时务的嘛!”萧尘环视一周后,对着早已尿裤子的窦福万说道。
“少……少侠,是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窦福万心中后悔及了,自己为什么看到玉佩后不见好就收。
“早这样不就好了,不过丑话说到前面,我这兄弟若是因为疼痛醒了或者抬的时候不小心跌落了,只要发生一次,你脸上就开一次花!”萧尘面无惧色,早就没了之前的唯唯诺诺,此时满眼的戾气和狠辣。
但是其他的家丁并没有让开路的意思,尤其那些后面赶来的家丁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他们以为是萧尘抬着病人在府门前闹事,所以一直围着寻找解救窦福万的机会。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少侠拿着公子的玉佩,这还能作假?”窦福万举起手中带血的玉佩对着周围的家丁喊道,不禁为自己之前的小聪明懊悔不已。
“你既然清楚为何又说是我们偷的?”朱永芳最讨厌别人说他是贼了,所以耿耿于怀。
“我……我鬼迷心窍,我错了!”窦福万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虚荣心作祟,犹豫半天只好承认自己贪财了,毕竟大家都爱钱。
“哎,早说出来就完事了,何必遭这罪!”萧尘一脸的无辜和同情,好像刚才那一刀不是他划的。
“那我给你的这个呢?”
萧尘学着窦福万搓着手指,窦福万面如死灰,心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那个钱袋子,双手递给萧尘。
然后那些家丁中有领头的人上前查看玉佩,对着其他人点点头,确认了那就是窦彪的玉佩,又看到窦福万怀里掏出来钱袋,便信了萧尘的话,于是众家丁纷纷放下刀棍,瞪了一眼戏耍他们的二管家窦福万。
末了为首的家丁似乎年长一些,语气有些不客气的对窦福万说道:“你居然敢私吞公子客人的钱财,还百般刁难客人,等着公子回来吧!”
随即那名家丁招呼着众家丁抬着受了伤的姚三入了侯府。
窦福万那个后悔啊,心里那个窝火,丢了马不说,还被人破了相,尤其在平日里对他言听计从的侯府家丁面前丢了人,再被人在窦彪身边告一状,自己怕是要挨家法了。
可眼下形势窦福万再多的牢骚,再多的不满都得压回心里,他战战兢兢的说道:“少侠,我都还给你,这下……可……可以放开我了?”
“不行,你以为我傻?”萧尘断然拒绝。
“哎呦呦,我的祖宗啊,我都按你说的做了……刚才是我错了,咱们现在讲点道理,好不好?”窦福万带着哭腔,近乎哀求。
他确实不敢杀萧尘,他此刻只想着赶紧包扎伤口去,时间太久再好的金疮药怕也会留下疤痕了。
“巧了,我这人恰好不喜欢讲道理!”萧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嚣张至极。
“放开你,然后你让他们来杀我?我该怎么办?”萧尘冷笑一声,指了指身边还拿着刀的几个人,拿着刀背又拍了窦福万晚好无损的那一面脸颊。
“是是是,你们快把刀放下,我陪着这位少侠进去等公子回来!”
那几个举着刀的是窦福万的亲信,他们面面相觑之后,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刀。
“这还没完,刚才你拿了我的钱,还没给我利息呢?”萧尘搂着窦福万的肩膀往里走,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拎着刚才被放下的长刀。
“这……”窦福万很快就反应过来,钱财事小,一手他赶紧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摸出自己钱袋子。
萧尘拿在手里颠了颠,份量很足,满意的揣到怀里了。
在萧尘身后背着包裹的朱永芳拄着木棍跟在萧尘后面,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无赖一般的萧尘,仿佛第一次见到这般无赖。
不过这样不讲理的年轻人,他喜欢。
也许这是和畜牲呆的时间久了,朱永芳的心境还没长大吧。
萧尘做的正好是他想做的,可惜他没有萧尘的力气和身手。
因为他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虽然还是少年脾气,但没了少年的敏捷。
萧尘胁迫着窦福万跟着姚三来到了侯府会客厅,看着那个李郎中很认真的给姚三号脉,然后又重新包扎止血,全程都没说话,而且动作很专业,在外面的房檐下架起了个火盆,里面是烧红的烙铁,那是止血用的。
那种态度看着就让人放心,所以萧尘也不敢打扰郎中,又带着窦福万出了门,躲在风雨连廊下打算找窦福万要几样东西。
刚出门恰好遇到风风火火赶来的姚大,姚大一路横冲直撞,满身血污和那凶神恶煞的表情让家丁不敢阻拦,只好带到姚三所在的地方,姚大心系姚三,和萧尘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便火急火燎闯进了会客厅。
倪万和罗小成也匆匆跟在姚大后面,风尘仆仆,他们看到萧尘后挤出一丝笑意,然后好奇的看了一眼被萧尘搂着弯着腰低着头的人,倪万随即愣了一下,然后眼神有些不自然的转向他处,指了指姚三所在的会客厅示意去看姚三,便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