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和陆燃冰释前嫌时，乔温温和沈萤到了医院。
明明车上开着暖气，但直到下车乔温温都手脚冰凉。
就连沈萤都察觉到了异样。
“温温，你的手好凉，你到底怎么了？”
“我……”乔温温唇瓣一颤，声音都在发抖。
“好了，好了，不说话了，我现在就扶你进去。”
沈萤看出了乔温温的急切，不再多问，拉着她就穿过停车场朝着电梯走去。
……
病房。
几个小时前，顾临渊如约在工作结束后来看佟茜。
此时的佟茜正靠着枕头正在看手机，刚好顾临渊全程呵护她报道热度攀升。
这并不是她让小蓝找人发布的消息。
看来是那些小道记者自己发现的，这么说他们也看得出来顾临渊是在乎她的。
乔温温让人公布她是喝多了造成受伤，这如意算盘看样子是白打了。
大众还是比较同情受害者。
她将手机贴在胸口，仿佛这就是顾临渊的温度。
这时，病房门开了，佟茜看着来人，笑意更浓。
“二少。”
“……”
顾临渊没回答，而是冷漠的坐在了病床对面的沙发上。
他对着护工挥了挥手，护工低头离开。
佟茜笑容一收：“二少，怎么了？”
顾临渊沉冷道：“这里没有别人，不需要装了。”
佟茜脸一白，手机从手中滑落。
“装什么？我这样也叫装吗？我图什么？图一辈子不能生孩子吗？”
顾临渊隔着病床和佟茜对视，目色沉沉。
“佟茜，你为什么会答应和徐锐吃饭？”他直接问道。
佟茜心口一紧，整个人都僵硬在床上。
要不是小腹隐隐作痛，她都怀疑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顾临渊会这么问，一定是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佟茜的手开始颤抖，她只能用力攥紧了被子才止住颤抖往全身蔓延。
她微微吸气解释道：“我评估过徐锐的公司，很有潜力，我们一直寻求创新，找这样发展中的公司不仅节约了成本，还能输入更多新鲜血液，难道我这么为公司着想也有错吗？”
听闻，顾临渊指尖落在膝头一下一下的轻叩着。
“没错，可像徐锐这样的公司，我们公司有专门负责这一块的人负责，你只负责国际业务，你忘了吗？”
佟茜盯着顾临渊的指尖，心也跟着他轻叩的频率跳动，看似缓慢，实则紧张。
她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说错，否则她现在所有承受的一切都会变成自作自受。
现在即便是错，她也只能一错再错。
“的确不是我负责，但是我很看好徐锐，我又刚回国，所以有些着急的想要表现。”
“大家都是文明人，我觉得在公共场合不至于发生离谱的事情，没想到徐锐居然给我下药。”
“二少，我被徐锐暗算，但我为了公司名誉，所以将一切说成了自己喝多了。”
“否则我为公司应酬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公司还能全身而退吗？”
佟茜条理清晰的将前因后果说得清清楚楚。
她并没有一味地推卸责任，而是主动承认了一部分自己的责任。
然后将对于公司的利弊说明，任何一个老板听到这样的话，都应该庆幸有她这样顾全大局的员工。
顾临渊听了，指尖停顿。
“佟茜，什么时候我们说话这么欲盖弥彰了？”
“我来这里和你说这些并不是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而是我什么都知道。”
佟茜喉间顿时干得发疼，这才是顾临渊，永远掌控大局。
所以顾临渊知道了所有？
那还来找她干什么？
看着她睁眼说谎是不是特别的有成就感？
佟茜低低一笑：“二少，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问这么多干什么？赶紧去找警C吧，兴许还能帮上你的小娇妻。”
顾临渊推了一下眼镜，纯净的镜片透出了他淡漠的模样。
“佟茜，你我之间情义还在，你是我一手培养的人。”
“不是爱情，也有共同前行的感情。”
“我来找你是希望你做回以前的自己，及时止损。”
听闻，佟茜红了眼眶。
“做回以前的自己？你真的不知道以前的我是怎么想的吗？”
“我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让你看到我。”
“我不是要做你的助手，我现做你的爱人，贤内助，一切能靠近你的人。”
“我也全自己放下，可是为什么她可以？”
一旦问出这句话，佟茜就知道自己输了。
可她却不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
论美貌，她和乔温温属于同一种类型的容貌，不分伯仲。
论能力，她是顾临渊培养出来的人，站在京市都找不出几个比她能力更好的女人。
论爱意，她默默付出，默默爱了他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可以？
顾临渊看着她，淡淡：“没有为什么，只因为她就是她，这世上只有一个她。”
佟茜不甘心问道：“如果没有她呢？如果多年前，我就向你表达一切呢？”
她含着眼泪，眼中期盼的看着顾临渊。
哪怕是一个谎言，她也愿意接受。
可顾临渊却不是这种人，他决然冷漠，绝不会为了别人的幻想撒谎。
毕竟，当初南雨禾为了得到他的关注出轨离婚，他都能面无表情的平静处理。
又怎么可能顾及她这一丝丝的期望？
顾临渊直言道：“我不爱你，早说晚说都是这个回答。”
佟茜苦笑道：“二少，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该说的都已经告诉警C了。”
她再赌最后一把！
她赌顾临渊不会让她万劫不复，变成这样还遭人唾弃！
顾临渊起身：“佟茜，话我已经带到，如果你执意这样，我希望你到时候也能如此坦然的承受结果。”
说完，他朝着门口走去。
佟茜眼泪落下，大声喊住他。
“一定要这样逼我吗？要我把最丑陋的伤口剖开给所有人看吗？为了她就要这么对我吗？”
“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毕竟实话实说而已。”顾临渊冷声道。
“……”
佟茜盯着顾临渊冷漠的背影，满脸的湿润，恨意取代了眼中的爱意。
她的手松开了被子，缓缓摸到了枕下的药瓶。
“好，我答应你，那你再陪我一会儿。”她缓缓道。
“嗯。”
顾临渊转身。
佟茜抬起手拿起了桌板上的水壶倒了两杯水，其中一杯递给了顾临渊。
“说了这么多，喝口水吧，我是该谢谢你，还愿意给了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干杯。”
佟茜举起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