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巡开始了准备工作。此时在太后的示意下,钮祜禄青兰入宫,皇上册封她为贵人,钮祜禄青兰成了皇上的兰贵人。并且皇后安排她住到承乾宫的偏殿,同舒妃一同居住。
因为现在没有空着的宫殿,除了景阳宫,景阳宫偏远,形同冷宫,皇后又不能把太后的族人安排到偏远的景阳宫。只能暂时跟着舒妃住。
钮祜禄青兰虽然是大家闺秀,但是气质相貌远远不如同族的钮祜禄常欣,但是钮祜禄常欣太过年幼,太后等不及,只能先让钮祜禄青兰入宫。太后也没有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钮祜禄青兰身上,此时让她入宫,就是能及时的陪皇上南巡,也许在南巡的途中就可以得宠。
另一个钮祜禄家族的女儿,已经在府上接受严格的训练,琴棋诗画,并且每日都学着孝贤皇后的穿衣打扮,还学习纯贵妃、怡嫔等江南汉女的妆容。总之,这位养在深闺中的钮祜禄常欣就是为以后入宫做准备的。
马上要出发南巡了,众人到令妃宫中。
林彦彦:“令妃妹妹的东西可都收拾好了,你遇喜,不比平常,南巡途中也辛苦,好在皇上让你多带几个宫女伺候。”
令妃:“无妨,也不是第一胎了,这次也是我第一次陪皇上南巡,东西准备充分一点就好了。”
林彦彦又转头问舒妃:“你当真不和我们一起去南巡了?”
舒妃:“永瑆还小,交给乳娘照顾我不放心,这孩子还是要每天看见才行,永瑆太小,也不能随皇上南巡,等到他长大了,陪着皇上出去,我再去也无妨。”
纯贵妃:“这舒妃妹妹当真是疼永瑆,我们都想着能出宫透透气,你愿意留下来陪着十一阿哥。”
舒妃:“现在永瑆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自然是我心尖上的肉。”
舒妃为了永瑆,留在宫里,并不参加南巡,这次皇上南巡,带了太后、皇后和嫔妃,还有六阿哥永瑢以上的阿哥,四公主以上的公主,以及大臣和宗室。
林彦彦:“皇上新封的兰贵人住在你的宫中,如何?”
舒妃:“说来也奇怪,这位兰贵人本以为是太后的族亲,会是大小姐的脾气,嚣张跋扈的那种。但是最近几日,偶尔来给我请安,其余时间除了去太后的慈宁宫,基本上不出门。而且我看她总是面带愁容,并不和我们想象的一样。”
令妃:“这就奇怪了,太后挑选的族人,既然这样平淡无奇,本来以为会掀起后宫的风波呢。
舒妃:“听说太后最想要进宫的是另一位钮祜禄的格格,但是那位格格太过年幼,太后等不及了,青兰格格又是唯一适龄,所以就先让她进宫。”
纯贵妃:“之前我们也在太后宫中见过,年纪还很小,只是可惜,出身钮祜禄氏,就要完成家族的愿望。”
这些人这么说这位兰贵人,林彦彦倒是好奇了,这位兰贵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突然纯贵妃咳嗽了几声,舒妃关切的问:“纯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纯贵妃:“最近总是咳嗽,可能是季节转换,天气不太适应。”
令妃:“纯贵妃娘娘可要保重身子,马上南巡了这个时候可不能生病。”
林彦彦心里有不详的预感,现在是乾隆二十二年,淑嘉皇贵妃已经去世两年,林彦彦记得,历史上淑嘉和纯惠去世的时间,相隔不久,大概是五六年的样子?
林彦彦:“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回去叫石太医好好给你把脉,不要大意。”
纯贵妃:“无妨,我从小在季节转换的时候,就咳嗽,这都是老毛病了。”
离开令妃的储秀宫,林彦彦和纯妃一道回去。
林彦彦:“我听闻最近三阿哥也是经常咳嗽,那日太医来给永瑞把平安脉,说是刚从重华宫回来,三阿哥咳嗽肺热,刚开完方子。”
纯贵妃:“永璋也和我一样,一到季节变化就有咳嗽的毛病,不过太医说都无妨,就要注意调理就是了。”
纯贵妃愁容:“提到永璋,我这心里啊,难受的紧。永璋本就天资不聪颖,读书还是骑射,都不如永琪,甚至不如永珹,总是低人家一头,皇上也经常数落他。”
林彦彦:“永璜也不聪慧,这些阿哥里面除了五阿哥经常被皇上夸奖,其余的阿哥都差不多,妹妹不必挂心。”
“起码永璜为皇家绵延了子嗣,这有嫡子绵德,庶子绵恩还得皇上的喜欢。可是永璋呢,自从长子夭折后,现在只有两个女儿,纳了几个妾室格格,也不见有生育。”
林彦彦:“妹妹就是太心急,永璋才二十几岁,以后会有很多的孩子的,嫡福晋不生,还有侧福晋和那么多格格,永璋长子夭折后,妹妹应该多加宽慰,不要再给他压力,调理好身子,才能为皇家继续开枝散叶。”
纯贵妃点头,但是面容还是焦虑。纯贵妃生了两子一女,儿子都不太得宠,永璋在文武方面都不太优秀,永瑢在读书方面天赋颇深,但是不喜骑射,这让皇上不太高兴。所以哪怕是贵为贵妃,纯贵妃如今也在为孩子们操心。
林彦彦是知道历史的,纯惠皇贵妃和她的三阿哥在同一年去世,如今两个人都有了症状,那个年代,可能很多病早期都会被耽搁。所以林彦彦劝纯贵妃多注意自己和永璋的身体,但是也仅仅能提醒到这里,其余的,林彦彦也做不了。
终于,南巡的队伍出发了,船队一路南下,沿途观察风土人情,和百姓生活,顺便游山玩水。观潮楼阅水师,临视织造机房,免江苏、安徽、浙江累年税赋。
一路上皇上又是处处作诗,甚至有些诗是怀念自己第一东巡的时候,和孝贤皇后为伴的场景。
而此次出行,令妃的出行标准已经达到了贵妃的标准。又出现了像淑嘉皇贵妃生前享受贵妃待遇,但是无贵妃位份的情况。
在南巡途中一次宴席中,大家都很高兴,歌舞表演结束,林彦彦也来了兴致,小酌了一杯。突然忻嫔干呕,众人惊呼,这不会是遇喜了吧?
忻嫔一脸的羞涩:“启禀皇上,臣妾确实是再遇喜了!”
皇上表情并无波澜,似乎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忻嫔遇喜,把伺候忻嫔的宫女再增加两名,拨一个太医照顾忻嫔的胎。”
太后也高兴道:“你阿玛为国捐躯,你们戴佳氏一族都是满门忠烈,你又在后宫为皇帝诞育子嗣,生了六公主,这又在遇喜,你们戴佳氏一族当真是前朝后宫都得力。”
忻嫔:“多谢太后夸奖,臣妾一定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忻嫔想着,第一胎是女儿就罢了,第二胎一定是个皇子了吧。
皇后的脸色有些不好,忻嫔和令妃一前一后诞下两位公主,原本想松口气,没想到,二人又以前以后遇喜,这次还要祈祷老天,还都是公主吗?
大家举杯恭喜忻嫔,林彦彦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喝多了,想去外面吹吹风。
林彦彦便由秋舫扶着,走到了外面,大口呼吸一下,感觉好多了。
突然林彦彦发现,出来透风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船的前面似乎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没带宫女,是自己一个人,而且还在拿着酒壶,一直在喝着酒。
走近一看,竟然是皇上新封的兰贵人。兰贵人似乎也发现了自己,急忙用手帕拭泪,没错,林彦彦没看错,兰贵人在借酒消愁,一边喝酒,一边哭。
“给哲贵妃娘娘请安!”
林彦彦示意兰贵人起身:“天气还没回暖,外面夜色凉,兰贵人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赏月。”
林彦彦没有拆穿兰贵人在这里喝酒哭泣的事情,而是接着赏月这个借口,给兰贵人一个台阶。
林彦彦心中也奇怪,这个时候,兰贵人不应该在船里,高兴的看着歌舞,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哭呢?
兰贵人:“嫔妾想起嫔妾的家人,和里面的歌舞热闹格格不入,所以嫔妾来这里透透气。”
林彦彦:“兰贵人刚刚入宫,一切还不适应,但是太后是你的族里长辈,有个亲人在宫中,总好比过我们。”
兰贵人:“古人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我读的汉文不多,但是现在似乎也懂得其中的道理了。”
林彦彦知道这个兰贵人一定是有故事的人,但是现在,她和自己还不是十分的熟悉,自然不会多言。
回到宴席后,林彦彦多注意观察了兰贵人,发现她回到宴席后也是魂不守舍的样子,歌舞和美食,似乎她都不感兴趣。头都没有抬一下。
林彦彦也记得,兰贵人进宫不到一月,就开始南巡,而南巡的这段时间,皇上也都是陪令妃居多,其次是忻嫔、颖嫔和庆嫔,这兰贵人,还没有侍寝。
今儿正好是个机会,果然,太后开口了:“这令妃和忻嫔都怀有身孕,不易侍寝,皇帝要多注意新人。新人入宫已经月余,皇上可不要冷落了新人。”
皇上点头:“今晚就召兰贵人侍寝吧。”
兰贵人没有惊喜,似乎手还在颤抖,太后举荐的人,侍寝是早晚的事情,但是看着兰贵人今日的心情,似乎不大适合侍寝。
果然第二日一早,就听到说兰贵人昨晚去了皇上的船上,但是不一会就被皇上送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兰贵人的眼角还带着泪痕。今儿一大早,兰贵人就被叫到太后的船上,被好一顿训斥。
林彦彦看到庆嫔:“听说昨晚侍寝的是你?”
庆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自己的船上都准备安置了,李玉公公突然过来说皇上召我过去,昨儿不是翻的兰贵人的牌子,怎么回事?”
令妃:“兰贵人是太后的族人,皇上即便不喜欢也不会如此做,这不仅对兰贵人是极大的羞辱,也会打太后的颜面。今儿一大早,太后就训斥了兰贵人,难道是兰贵人那边出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