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布局，泼墨

    “那后来怎么处置的？”金梓鸣问道。“种种罪行加起来，让星光宗高层既震怒，又觉面上无光，便悄悄处死了富运诚。此人虽死，但余波并未平息，他死前交代的内容，陆续泄露。由于富长老交际太广，他的事不免牵涉了多个门派。修真商会联盟不肯轻易罢休，迫使各大派主动调查其门人和朋友，结果又抓出一批隐藏的‘硕鼠’。这些人相继被贬或关押，搞得各派中高层鸡飞狗跳。”“影响这么大，肯定会落下一些后遗症吧？”金梓鸣继续启发式提问。“在这场风波中，倒下了不少人，但他们的亲友却幸存下来，不少是各派的实权人物。这些人不仅痛恨高彦西，就连泄密的源头，那名被搜魂的弟子和凌云派，都记恨上了。他们表面上不曾流露，却将仇恨埋在心底，等待报复的时机。”对手的敌人是朋友，这个道理，生意人都懂。金梓鸣瞬间明白，下一阶段的重点，便是与这些人搞好关系，定能由此找到突破口。他立即让人着手调查，七日后，一份名单递到他的手中。共有十七人，遍及除万佛寺和魔象宗之外的五个超级大派，以及聚星门和道院等七家一级门派。这是历史给他的馈赠，这些人定然能与水漾阁形成共鸣，值此困难时刻，弥足珍贵。金梓鸣与分部骨干分头跑动起来，去主动结识他们。用人正捉襟见肘之际，却有两员大将来投。在凌云派雷鸣分部管理圣剑堂时，手下曾有一名叫李远征的新弟子。小伙子聪明能干，很快干得风生水起，颇得金梓鸣赏识。他后来调往另一个分部，遭遇了与广亮类似的霉运。这家伙居然打听到金梓鸣的行踪，离开凌云派，千里迢迢，赶来投奔。而且，他还不是孤身前来。当年雷鸣分部外务堂有一位极厉害的核心骨干，名叫邓钦平，与金梓鸣的交情不错。有这两位老手的加入，局面顿时盘活。金梓鸣带着李远征，主抓星光宗和逍遥宗。原来的二长老李文航脑子灵活，深谙代理商的各种手段，由他负责分销市场。任命邓钦平为三长老，主管灵符阁和丹道门两系。一位名叫谢湘洋的年轻修士，能力极强，便让他负责剩下三个超级大派。符瀛的分销市场，尔虞我诈，不择手段。水漾阁扶持的一家代理商参与一个中型项目的招标，在最后一次终评前，李文航信心满满。“大长老，你放心，我有八成把握拿下这个项目。”但结果出人意料，居然是火龙殿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商会中标。李文航身为渠道老手，马失前蹄，亦百思不得其解。经多方打探，事隔半年后，方才搞清丢单原因。“大长老，那家商会太狠了，咱们真干不出这种事。终评那天，现场会从专家池中随机挑出七名评委为各家打分。那家小商会胆大包天，居然高价请动一位合体魂修。那位大能提前以神魂入侵那件随机选择评委的法器，替换了原有的专家池。在新的池子中，绝大多数都是与这家小商会交好之人，最后它的得分自然名列第一。”“他们不怕被查出来吗？”金梓鸣问道。“那位大能处理得很干净，抽出评委后，又对专家池进行了复原，事后无从查证。当然，这里面是否还有某些客户的配合，就不得而知了。”分销市场，自从把策略由广撒网，变为聚焦两大行业后，相继拿下五个项目，士气大振。直销市场上，在得到“志同道合”的中高层客户认可后，终于改善了饥荒状态。他们在星光宗建立两个免费试用的样板店，在灵符阁拿下一个中型项目。在逍遥道院，即使没有寻求那份名单上“特殊”客户的支持。由于叶家的暗中张罗，他们也拿下一个大项目。业务上道，金梓鸣开始考虑自己的修行。想着纳戒中的血霸刀，他决定修炼“狂魔泼墨刀法”。创立这门刀法之人，是一位着名画师，名叫雀云，此人书画双绝，极富才情。他的招式激情奔放，富于变幻，讲究以刀为笔，肆意抒发，可任选由书法，或绘画入道。雀云自己，是以狂草书法，或水墨画来展露刀意。挥刀时，最好处于一种疯魔状态，务求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在提供基础法诀后，雀云鼓励修行者自行创造最符合自身的招式。金梓鸣很喜欢这种可以随意发挥的刀法，认为它不易着相。雀云的最厉害之处，在于他可以手中的魔刀写字或绘画，在豪放洒脱中，将刀化作墨汁。他恣意放纵笔墨，狂而不乱，心之所至，墨汁、刀气和刀意便扑面而来。只需心念一动，墨汁又能瞬间变回魔刀。这门魔宗刀法，无法用正道中人的灵气驾驭，但金梓鸣的亮青色灵气，却可以胜任。他聘请两名老师，分别教自己书法和绘画。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后，他放弃书法，专攻绘画。雀云要求灵动与随心，金梓鸣不可能再用“符文刻录机”的呆板方法。这门刀法，如果失去创造与随性，难成大器。他一边学画，一边忙业务。现在分部最大的问题，是在星光宗迟迟未能打开局面。虽有两个末端设备的试点，但一直没有拿到中盛洲分部的准入证书。没有这份官方文件，他们就没法参与这一系的矿机项目。金梓鸣在星光宗跑动更加频繁，却收效甚微。一天，他还遭受奚落，负责采购计划的杨大长老说道：“金长老，你来干什么啊？我觉得你真不用这么勤奋。没有用的，凌云派的设备很好，青御门、哲临山等与我们的关系也不错。我觉得，水漾阁在星光宗没戏。”金梓鸣被激怒了，他强压住愤满，沉声说道：“杨长老，我这个人呢，只有战死，从不认怂。以后恐怕还会不停来走动，望您海涵。”杨长老无奈地摇摇头，既然此人有时间执着于没有结果之事，那就由他去吧。当天分部拿下庆云寺的一个小项目，金梓鸣才稍微缓解一些郁闷情绪。随后，一个更大的好消息传来。沉心忱通过鬼啸谷的考核，在夜风师父的周旋下，顺利成为一名内门弟子。这位一路坎坷的朋友，终于进入一级门派，从此可以得到充足的资源与指导。心情大好的他，再次斟酌“狂魔泼墨刀”，决定自创四招刀法。第一招是“水中鲲”，他曾在大海深处，利用小鱼缸，“看”到了那头庞然大物。鲲与水的亲和，它对力量的掌控，掀起海浪时的震撼，该怎样用画来展现？他凭借记忆的画面，以及不断临摹小鱼缸上的图桉，并尝试融入鲲和水之奥义，以及力量法则。一个多月后，终于绘出了一幅非常满意的图画。见画上没有题字，金梓鸣突发奇想，干脆把小鱼缸和冷月刀上的外域符文，也铭刻上去。此画一成，便可用“狂魔泼墨刀”的功法，以刀进行演绎。血霸化成红黑相间的墨汁，喷撒而出。要想瞬间成画，出刀必须极快，且需以神念控制墨汁，使其与刀气和刀意相合，以画出完整图桉。两个月后，“水中鲲”小成。刀势展开，血色和黑色的墨汁，向前倾泻。黑色大海中，一头血色的鲲逐浪而来，它扭动身躯，以无穷伟力拍起滔天巨浪。而无心插柳的外域符文，则给他带来一个意外惊喜，那些字符竟然带有空间挪移能力。这部分的墨汁会从整幅画中挣脱出来，瞬移到神念所达之处，杀伤力超强。符文相当于先头部队，攻击一轮后，大部队紧随而来。这组字符甚是奇特，如果只写其中一段，并不能挪移。只有在小鱼缸符文后，添加冷月上的符文，方有此效。而且，若是颠倒两段字符的顺序，也会失效。金梓鸣开始作第二幅画“风之鹏”。他闭上眼睛，回忆辰的翱翔；以及自己坐在他背上，去领悟风与力量之道。在古战场，辰父与人族的血战；还有辰经历雷劫，涅盘时的神异景象。这四个场面，给他的印象极其深刻，他准备先各用一幅画去体现。待画成之后，他开始糅合。首先是第一和第二幅画融合，很快成功。再与辰父战斗的画面相融，在血战中展现金鹏的飞翔，以及他对风和力量之道的运用。辰借雷劫而涅盘的画面，惊心动魄，让他最为震撼。他要将那只战斗的大鹏，换作涅盘的辰。终于，四幅画彻底融合，“风之鹏”的画稿完成。将这幅画演化为刀法，便是“风之鹏”。天空阴霾，寒风凛冽，一头满身雷劫之光的血色大鹏，带着浴火重生后的毁灭之势，一往无前地杀向战场。鹏之威，泼墨可见。金梓鸣创立的第三刀，由雾刀之梦衍生而来，叫做“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