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雾为难地看着二长老:“二长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父这里?”
“我只是在排除梁秋岳的人,你师父若是清白,自然无事,你现在要是再犹豫,屠门庆就会有生命危险!”
北山烟也劝道:“大哥,我会帮你照看南宫师叔。”
“好。”北山雾见状,也不啰嗦,向着山下飞奔而去。
南宫长老的目光黯淡了下去,他其实也知道自己的弟子会如何抉择。
南宫长老沉声道:“二长老,希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大长老的一直不露面,让包括南宫长老在内的诸人隐隐猜到了背后的真相,众人心中生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二长老面无表情,他淡淡道:“大长老只是去处理了他应该做的事,你们不要担心他了,先担心一下自己吧,我问你们,当年同意梁秋岳进入圣堂的长老都有谁?”
场下五位长老面色大变,其余的人脸色也很难看。
“怎么?仅凭这个就能判断出谁是同谋?二长老,当年梁秋岳的事,你和大长老也是同意的!”南宫长老怒道。
“这么说,场上的诸位或多或少都有问题?那就请诸位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等大长老回来再做决定。”二长老转头对着北山烟以及早已站到自己这方的长老吩咐道:“为了圣堂的安危,看住他们!”
二长老说完,也不顾众长老的反对,直接进入了圣堂,他径直走到了圣堂后方的碑林中。
看着乔杞和乔峥面前的大长老闭目盘膝在地,二长老不由得感慨一叹:“您放心,只要他们老老实实,我不会杀害他们。”
“什么时候的事?”
二长老沉吟了一下,缓缓道:“二十年前。”
大长老有些意外地睁开了眼睛,他以为二长老是因为受到了乔杞的蛊惑才决定与其联合,谁知竟得到了这样一个答复,二十年前?那时候是林氏王朝和独孤家打得最激烈的时候,那时候独孤靖才刚来夷州。
“准确的来说,是靖王来了之后。”二长老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当年夷州兵荒马乱的时候。
大长老明白了,他闭上了双眼,开始默默地在心中推算。
二长老知道大长老的习惯,他微笑道:“您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不会选择冒险,屠门庆和北山雾被我派去了山下,他们只要守住栈道,梁秋岳的人根本冲不上来。而景源和鸟俗雨被我派去了东山,配合在那里的九长老和南荣复,就算梁秋岳在罪民中有暗线,也经不起什么风浪,再者薛慕将军也带着我的命令赶了过去,有这五个人在,圣石可保无恙。”
“我想你的命令,是让他们将圣石转到薛慕手中?”
“不错。”二长老道:“我知道您想到了什么,薛慕那里不止有我的命令,还有您的信物,九长老只能听从。”
大长老不知为何,嘴角微微翘起,他用烟斗敲了敲地上的青石:“老二啊,你已经输了。”
二长老神色一凝。
乔杞和乔峥对视了一眼,二人也有些不明所以。
大长老睁开双眼,微笑道:“你小心再三,还是算漏了一些东西。”
二长老心中一凛,他脑中急转,忽然想到自己确实忘记了一个人,他不可置信地脱口道:“东关正香?”
从早上到现在,二长老一直没有见到过东关正香的影子,听大长老的意思,东关正香也去了东山?
见大长老没有言语,二长老摇头失笑道:“仅凭那孩子?”
“你忘了她是谁的师父?”
二长老脸色微变,但还是有些不屑:“再加上圣堂守卫里最弱的鸟俗雨,也就两个人而已。”
看着大长老脸上笑容不减,二长老想起了被东关正香的机关术关起来的独孤邵,他沉声道:“就算再加上个邵将军那又如何?”
……
景源二人向东山的不断靠近,山路的周围开始出现了打斗的痕迹。
突然,景源停下了脚步,在鸟俗雨不解地目光中蹲在了地上。
景源看着地上车辙杂乱的痕迹,沉声道:“拉着圣石的马车曾到过这里,想必是九长老他们遇见了麻烦。”
“他们在这里动过手。”鸟俗雨在山路旁的树下发现了一块染血的碎布,而就在不远处,几具尸体倒在了那里。
二人警惕地向那边走去,鸟俗雨看着他们身上的黑衣,奇道:“东山的罪民都是这般打扮?”
景源摇了摇头,沉声道:“这些人恐怕是梁秋岳的人,我们走!”
随着二人继续东进,密密麻麻地穿着黑衣的罪民尸体出现在了山路之上。
鸟俗雨脸色有些苍白:“梁秋岳好恐怖的能力,这些年竟然在我们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拉拢了这么人,九长老那里不会有事吧?”
“不要担心。”景源安慰道。
他刚开始也被这些黑衣罪民的人数惊住了,心中猜测莫非东山的罪民全都反了?那样的话,九长老和南荣复真有可能会陷入危险。
可随后他检查了这些罪民身上的伤口,他发现没有一个人是受到了箭伤,那就证明了情况还没有紧急到九长老出手的时候。
“师兄你看,这边的黑衣罪民好像和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
鸟俗雨突然发现这些黑衣的尸体似乎来自两个阵营,他们中的一部分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黑衣的衣袖有些灰白。
二人不敢耽搁,加快了速度,向着东山采石场跑去,而在此过程中,二人都发现了路边的树干和尸体上出现了羽箭!
虽然羽箭的数量不多,但是却说明了情况紧急,或者说有人逼九长老动手了!
二人踏着一个个尚未干涸的血泊,进入了采石场周围的莽原,打斗的声音也随着山风传了过来。
“我们来得不晚,采石场里还在打!”鸟俗雨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景源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突然被莽原边缘的两道人影吸引住了,待看清那二人后,景源的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独孤邵?他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