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鹿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壮汉,据他自己所说,他是若家的旁系,从小就习得多般武技,成年之后便一直跟在了若凌身边,是若凌最信任的贴身侍卫之一。
“姑爷,到了圣山之后,一切要小心,万万不可小觑那些圣堂守卫。”
旁边的若芷月红着脸,她咬牙道:“你再叫他姑爷,我就把你的皮扒了。”
百里鹿憨憨笑道:“小姐,我这不是一时嘴快嘛,不叫了,不叫了。”
若芷月训斥完,见沈烨盯着自己,她有些羞涩地与其对视:“沈哥哥,看我做什么?”
沈烨看着若芷月的面容,心跳有些加速,他强行镇静下来,对着百里鹿继续之前的话题:“你可知圣堂守卫共有多少人?”
“回姑……”似乎感受到了背后若芷月杀人般的目光,百里鹿缩了缩脖子,急忙改了口:“回沈公子,圣堂守卫一共有七位。”
“七位?这么少?”沈烨有些意外,他还以为那圣堂守卫至少有上几百个。
“圣堂守卫是从圣山的护卫士兵中挑选出来的信仰最虔诚的人,对应的是我们百夷传说中的苍龙七宿。”
“苍龙七宿?”沈烨挑了挑眉,对于星象他还算有些了解,天分四方,每方七宿,这东方便是苍龙七宿。
“这七名圣堂守卫分别对应苍龙七宿中的角、亢、氐、房、心、尾、箕。沈公子之前说的那南荣族的圣堂守卫便是‘氐’,代表的是苍龙中的前足,也是圣堂守卫中武技最高的一位。”
沈烨好奇道:“你们若家就没有人成为过圣堂守卫?”
百里鹿遗憾地摇了摇头:“圣堂守卫的要求极为苛刻,不仅需要经过严酷的训练和考核,还需要十名圣堂长老同时应允,本来我若家是有一位候选人,结果呃……”
百里鹿的神色有些尴尬,他顿了顿,说道:“结果因为我们若家和靖王走到了一起,我们若家的圣堂守卫资格便被圣堂永远除名了。”
沈烨心中了然,若家这些年从独孤家获得了太多的好处,独自享受了本属于百夷诸部的权利,引得其他部落的仇视,也难怪圣堂那边会如此。
“仅仅七个人就能守住圣堂?”
百里鹿道:“沈公子不知,圣堂守卫虽然只有七人,但外面圣山的守卫可是多得很,圣山外围各处防备严密,只有经过圣堂长老或者圣堂守卫同意的人才能通过,所以一般情况下,没有人可以闯入圣堂。”
见又一次提到了圣堂长老,沈烨想起了靖王口中的那位东关正香,他问道:“那十位圣堂长老都是什么人?”
百里鹿苦笑道:“沈公子,这就都是圣堂的机密了,我一个外人可不清楚,正常来讲就是那七位圣堂守卫的身份,也一直很神秘,只不过是因为当年南荣族四处宣传,加上我们若家有这么一位候补守卫的存在,我们才能知晓。”
“你们若家的那位是谁?”沈烨心中有些好奇。
“这……”
百里鹿看了看一旁的若芷月,若芷月若无其事道:“看我做什么?我爹怎么吩咐的,你就怎么说。”
自家小姐都这么说了,百里鹿哪还敢隐瞒,他直接交待道:“是家主的一位族弟,被圣堂拒绝后,家主为了补偿他,将他提拔到了夷州一个城当城主。”
“一城的城主?”沈烨心中一动,正要继续问下去,忽然看见他们的前方出现了大批人马。
“警戒!”百里鹿大声叫道。
若家的人立刻围成了一个圈,将沈烨几人护在了最中央,队伍后方的苏冘和项皓也神色郑重地来到了沈烨的身旁。
如今战事还未彻底结束,夷州是最乱的时候,公山族的残部、东直隶的马匪随时会出现,容不得他们不紧张。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是东大营的骑兵。”双方靠近后,百里鹿看到对方的旗号,收起了手中兵器。
“前方是什么人?”
“我们是若家的人,正要南行前往圣山,我们有靖王的手令!”
听见百里鹿的胡喊,对方很快便派出了一骑奔来。
“靖王手令何在?”
“这里。”若芷月从包裹中拿出红色的手令扔了过去。
那骑兵看了一下,又扫了下几人,说道:“稍等片刻,我去请我家将军过目。”
沈烨眉头皱了皱,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这时,项皓策马走到沈烨的马旁,低声对着沈烨道:“殿下,有些不对。”
“你是说东大营的骑兵不该不认识靖王的手令,还需要向上面请示?”
项皓沉声道:“正是此理,帝国各锋营的哨兵都是经过训练的,不该不认识上面的令牌。”
果然,就在众人等待的同时,前方的那队骑兵突然发生了骚动,明显有着撤走的迹象。
“不好!”项皓大吼道:“夺回令牌,他们不是东大营的人!”
百里鹿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他抄起长矛,一马当先地冲了上去。
那队骑兵人数虽然众多,但是却不想恋战,对方只留下了五十余人截住百里鹿等人的冲锋,剩余人沿着来路扬长而去。
“该死的!”百里鹿与对方甫一交手,便知确是中计,对方的战力之低根本就不可能是东大营的士兵。
几息之间,若家的人便解决掉了阻止的人,只是那些骑兵此时也已经溜得快见不到踪影。
“属下一时大意,叫对方骗了靖王手令,请沈公子责罚。”百里鹿浑身浴血,跪在了沈烨面前。
沈烨急忙扶起了百里鹿,安慰道:“那手令只有通行关卡之用,以对方的战力兴不起什么风浪,你不必自责。”
他转向了被抓到的几个活口,蹙眉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百里鹿心中气急,自己几年不出来做事,刚一出来就被人阴了一手,此时恼怒万分,他也干脆,直接用矛刺死了一个俘虏。
他的举动吓了几人一跳,几个俘虏争先恐后地叫道:“我们是联盟的人。”
“联盟?反独孤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