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暗示我，将来我会对你下手？站在利益的角度上？”
“黑帝。”顾洛栖笑了笑，说道：“这可是块香饽饽。传闻，黑帝的主导大权，其实掌握在一位老人手上，但是这些年，从黑帝活跃在众人视线前的时候，一直以来都是一位年轻人独撑大局。这位老人手上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早年间有收养了所谓的义子，但是资质平平，难堪大任。撇开亲生女儿跟这些义子，以及那位垂垂老矣的年轻人，黑帝早就是这位年轻人说了算了。”
“查的不错，还查出什么来了？”
薄锦砚问话间，居然还有闲心帮她夹了一个小笼包。
这些可都是机密。
老头子比顾洛栖早出生四五十年，拼了命藏起自己的女儿以及那些秘密结果却被顾洛栖给拆穿了。
要是他知道的话，估计真要被气死了。
顾洛栖用刀叉，挑起薄锦砚的下巴，笑说：“这个年轻人，本事太大，太聪明，手段也高明。周旋多股势力中，还能独善其身。黑帝老一派的人，派系纷争很严重，他却能平衡这其中的多股势力，稳稳发展成为自己的关系网，让黑帝在易主的关键时候，仍然能顶住内忧外患。对抗的了外来挑事企图分一瓢羹的敌人，也能制止内部蠢蠢欲动想要乘乱造势的故人，黑帝最黑暗的时段，不仅平稳度过了，还能在此期间对外扩充……要说这个年轻人没点野心，我是不相信的。”
薄锦砚想起曾经那段腥风血雨的过去，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的确，寥寥几句话描绘不出那段悲惨过去的十分之一。
但他仍然听的入迷。
“还有呢？”
顾洛栖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了，她放下刀叉，笑着继续：“所以，这个年轻人不取而代之，顺势干掉老头子，自己做主，省的上头压着一个人，处处还得看他的脸色。时不时还要被那些所谓的老人拿着上一辈的情分来压榨。”
“做掉他？太不厚道了啊。”薄锦砚很有闲情逸致的跟她瞎扯。
顾洛栖耸肩：“保他一生无忧，命留着，软禁或者流放，顺势让那些老人看看，不乖不听话，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
“这个法子确实很好用。”薄锦砚赞叹道。
丝毫没觉得顾洛栖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乖，就得训。
要管着那么大的组织，哪里出现差错，纰漏，都可能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失。
这一点，从少年时期，薄锦砚就深知这个道理了。
顾洛栖话锋陡然一转：“可是你并没有这么做。”
“……”薄锦砚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顾洛栖毫不犹豫的往下说：“那个人对你而言，意义非凡吧。”
薄锦砚终于叹了口气出来。
那是很无奈，很无力的表现。
却唯独没有害怕的情绪外露出分毫。
这样子不对，顾洛栖心底想着，在她的预想中，薄锦砚在听完她这些话后，是要害怕，担心，甚至防备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