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礼服不管从大体还是细节上看，都可以用恰到好处来形容。
多一处多余，少一点缺陷。
“我算什么一姐啊。”女人惋惜道：“你是不知道我师姐，她才是天赋型选手，当年要不是被一个臭男人给骗了，早早的生子伤了身子，现在整个设计界，估计得喊她一声姐了！可惜了可惜……”
无意勾起别人的伤心事，顾洛栖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不说这个了。”女人把她转了个方向，对着薄锦砚，笑着邀功：“薄总，怎么样，你还满意吧？”
顾洛栖也看着他，眼神澄澈带着几分疑问。
薄锦砚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喉结不着痕迹的上下滚了两下，目光逃避的躲开。
“还好。”
低沉沙哑的两个字，掩饰掉他的方寸大乱。
女人却不满了：“这哪里是还好啊，这是仙女好不好！”
“……倒也没这么夸张。”顾洛栖汗颜。
刚才在休息室，女人已经把所有赞美的词汇都用了一遍，夸的顾洛栖本人都很不好意思了。
“走了。”薄锦砚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跟手机，想了下，还是把一件外套捎上。
顾洛栖刚要抬脚跟上，就被女人一把薅了回来。
“小丫头，考虑当我的专属模特不？”
“？？？”
顾洛栖知道这位设计师的，她最喜欢的一款服装就是出自她之手，只是这突如其来的邀约，实在太意外了点。
女人笑说：“放心，我不是人贩子，就是觉得你像我的一位故人，很怀念。”
这样啊。
顾洛栖正要开口，就被薄锦砚拽了过去。
男人略带警告的撇了女人一眼；“她不行。”
轻飘飘的一眼，似有千金重量。
“诶诶诶，好好好！”女人立马举手投降：“放心，你的人，我不打主意。”
“？！”
顾洛栖懵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个保镖而已。
……
千里之外，薄家庄园。
薄夫人靠在沙发上，头疼的拧着太阳穴上一根突突抽跳的筋络。
顾洛栖，顾洛栖……
怎么偏偏会是她呢……
“夫人，喝点安神茶吧。”管家倒了杯茶给她，视线落在桌子那一堆散落的文件上，心疼的叹气：“这些你还没处理掉啊。”
“呵呵。”薄夫人苦笑；“就算处理掉，就能代表不存在了吗？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管家也苦笑了一声，简单把资料收拾好，拢好，装进袋子里，然后，站在她身后，替她按摩。
“你也别太焦心，少爷也说了，他不会喜欢人，对顾小姐，他更多的是欣赏吧。”
“我就是怕有个万一。”薄夫人掀开沉重的眼皮，忧心忡忡：“我欠锦砚的，他这一生必须干净，不容有丝毫污点，哪怕一点点，走到最后，哪怕他要恨我，我也必须拆散他们两个。”
“夫人，少爷有幸，遇你这样事事为他考虑的母亲。”管家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母亲么……
这个称呼，他们母子之间，就这么生生牵系了二十四年。
从什么时候开始，薄锦砚对她只有尊重尊敬，再无依赖，更无寻常母子之间的那种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