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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章 喝汤

    齐昌府。

    府衙,原详王刘保兴的府邸。

    南汉后主刘鋹有四位兄弟,分别是桂王刘璇兴,荆王刘庆兴,详王刘保兴,梅王刘崇兴。

    什么详王梅王啊,听着就有点不吉利,所以在刘鋹继位后,为了朝堂的稳定,“含泪”将他的四位“好兄弟”一波带走。

    “你们在,我实在睡不着啊!兄弟们!”就问你狠不狠?

    这里简单说一下刘鋹的四个儿子。

    爹是爹,儿子是儿子,教育必须要从娃娃抓起,首先从名字上就定位好,他们分别是老大刘守节,老二刘守正,老三刘守素,老四刘守通。

    对兄弟那是这也不顺眼,那也不顺眼,对子女,那是要守节守正啊,千万不能学老爹我。嘿嘿!双标了解一下。

    此时,府衙后宅的大堂内,陈延寿陈大将军斜卧美人膝,软香入怀,一张口就有美酒送上,一个眼神就有荔枝入嘴,好不惬意!

    你问他的爪子呐?他的爪子在软玉之中忙碌,没空。

    虽然他是太监,但一点也不妨碍他那作恶的爪子和扭曲而变态的恶趣味。

    看身旁两位少女那瑟瑟发抖的颤抖,那娇艳欲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知道她们此时要忍受多大的痛苦和折磨。

    可怜这豆蔻年华的年纪,她们不敢不忍受,前面两位姐妹的尸骨还未凉透,就问你怕不怕?

    “干爹,郭将军求见。”养子陈忠站在不远处小声禀告道。

    “让他候着!”陈延寿不耐烦似的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太监无子,但可以收养子养女,那不是一个两个的收,那是一两百个的收,生怕比别人收少了。

    大将军李托其实也是靠养女上位的,他的其中一个养女李氏,就被皇帝刘鋹册封了贵妃。

    父凭子贵,李托瞬间在南汉的朝堂里站稳了脚跟,若说他们父女的感情深厚?那是瞎说,养子养女茫茫多,还有很多边缘人都叫不出名字来,你说深不深?

    “来,给这两百多个儿子点个名!”这画面不敢想。

    父女感情只是敲门砖,朝堂和后宫相互扶持,相互配合才符合双方的共同利益,确切的说这是一门生意。

    郭崇岳南汉战将,属于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的存在。

    历史评价此人无勇无谋,一生敬畏鬼神之说。

    但架不住他朝廷里有人,有个好干爹,你猜对了,他也是养子,宫内侍奉梁鸾真之养子。

    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必定给你打开一处窗,郭崇岳政务稀松,但会做人,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陈延寿贪财好色,郭崇岳投其所好,两人搭班子那也是臭味相投,相见恨晚。

    但是如果牵扯到利益问题,再好的关系也有磕磕绊绊,这不前两日因为二十万两军饷的问题,两人就产生了不快。

    陈延寿的上面就是龚相和皇帝刘鋹了,一般不需要利益输送,吃多少都是自己的。而郭崇岳不行,干爹好不容易给他争取这个位置,必定要投桃报李,意思意思。

    上下打点一番,立刻变得捉襟见肘,总觉得不得劲,于是在贪念的作祟下,在明晃晃金银的刺激下,就心怀鬼胎,暗搓搓的留了一手。

    自我感觉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一个权一个财,被陈延寿盯得死死的,这能逃过他的法眼?

    “你特么从我荷包里捞钱?”陈延寿知晓后,立马不高兴了,我当你是兄弟,你特么当我是钱庄?

    事情出了,军饷少了,咋办?你特么来背锅,裁人,大裁人,你去办吧。

    这不是闹吗?前段时间热火朝天的大招兵,这几天又如火如荼的大裁人?你是想试试皇帝的刀利不利?

    利不利不知道,反正是你郭崇岳背锅。

    目前是,皇帝招兵一万人战兵的目标大幅缩水,全部战兵加上杂七杂八的辅兵勉勉强强才凑够人数。

    背了一口结结实实大黑锅的郭崇岳,也落下了一个大大的把柄在陈延寿的手里。此刻他在门口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候着。

    足足等了有一个多时辰,才听到陈忠之音的召唤。

    进门后,郭崇岳一个双膝下跪,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诉说自己一时被鬼日迷了眼,辜负了陈大人的栽培,必定加倍奉上赔礼。

    一席话让陈延寿的脸色由阴转晴,看着这个小老弟也顺眼了几分。

    “大人,这是两千两银票,你先收着。”看出陈延寿脸色好了许多,郭崇岳立马从怀里掏出银票双手奉上。

    “郭将军可不敢有下次了。”陈延寿没有接银票,说出此话,算是原谅了他。

    “大人仁厚,必报之,眼下就有一桩大生意等你点头。”郭崇岳顺杆子爬,立马又送上好消息。

    “大生意?”陈延寿来了兴趣,

    “是的,妥妥的大生意。”郭崇岳兴高采烈,谄媚之极。

    陈延寿坐起身,挥退左右。

    “近前来。”

    “你说……!”

    “这不,眼下我们正在跟清源郡开战吗,道路封闭,而莫家带头的商会刚好有一批紧俏货想……过卡,答应事成之后给这个数。”郭崇岳伸出一只手。

    “紧俏货?五百两?”陈延寿立马失去了兴趣,苍蝇肉太小,不值。

    “是五千两。”

    “啥米?五千两?”

    “每月五千两的过路费是有点少了,不过这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需要打点打点,意思意思,是有点少了。”郭崇岳顺着老大的话语打边鼓。

    “每月五千两?”

    陈延寿倒吸一口凉气,假胡子都惊掉了一半,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一年就有五万两,呸!六万两,只需自己一个微微的点头,就能进入自己的腰包。

    不知为什么,此刻他心里却产生了邪恶的想法,盼望着这个仗最好能打久一点,越久越好。

    深吸几口气,努力镇定一下心神,思绪在飞速旋转,拖得越久,可以一手要军饷,另一手收过路费,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对了,什么紧俏货?”

    “听说有光彩照人的镜子,醇香的酒水,洁白的食盐,香喷喷的香皂,上好胭脂水粉等。”一听还有戏,郭崇岳立马又打起精神,添油加醋的吹捧起来。

    “香皂?胭脂水粉?这个好,给我留一套试试。”哪个宫人不爱俏?

    “那必须的,今夜必定送到府上。”郭崇岳喜笑颜开,成了。

    “算了,各种各样的都来一套……试试。”陈延寿脸不红气不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就截胡了。

    “大人,安排。”郭崇岳强忍欢笑,内心一万匹羊驼跑过,比起不要脸,我还是弟弟。

    其实他刚刚拿出来的两千银票,也是莫家商会送与他的,还没焐热,就被他拿来填窟窿了。

    “好好干,本大人不会亏待你的。”陈延寿将银票一把接过,揣进怀里。

    郭崇岳徒留银票的手感,悻悻然!

    天生忙碌的命,却连口汤也喝不上,我@#¥%……!

    真的喝不上吗?走出门外的郭崇岳仰望漆黑的夜空,眼睛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