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义毛骨悚然,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上前一把抱住宝贝儿子。
刘云青口吐白沫,死死抓住他爹的衣襟,眼神泛白,然后是一口鲜血喷出,两腿抽搐着,几个呼吸间,彻底没有了动静。
刘忠义睚眦欲裂,咬牙切齿的转头看着两人,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根手指立马插入自己的嘴中,呕……呕……。
赵老二和赵廷美吓傻了,懵逼了!
赵廷美哪见过这种情况,哆嗦着手足无措,看着刘忠义在呕吐,自己也跟着一阵阵反胃,忙跑到一旁,手指插嘴中呕……呕……。
赵老二感觉有一股凉风从尾骨直通天灵盖,刹那间,酒醒七八分,汗如雨下,他虚,虚的一批。
他想到了什么?脑海中天雷滚滚,不敢想,头痛欲裂。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呕吐,赵老二强提一口气,言道:“来人呐,封锁王府,敢有人擅自离开者,杀无赦。”
“快去召御医前来,快。”
说完后,赵老二再也忍不住了此起彼伏的呕吐声轰炸,跑到一边,跟着呕吐起来。
呕……呕……呕呕……呕。
三人吐的很有节奏感,细听有rap的调调,门外侍候的丫鬟们一个个吓得体如筛糠,浑身发抖,不敢上前。
心腹们纷纷端来清水,让三人漱口。
三人吐得筋疲力尽,苦胆都差点吐出来,无精打采的躺在地上,形象俱无,你瞅瞅我,我看看你,火星在空间内迸射。
“刘将军,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赵廷美率先打破平静而诡异的气氛,出声言道。
“刘将军,稍安勿躁,这件事本王必须给你一个交代。”赵老二也吓得不轻,开口保证道。
这时,刘忠义也回过魂来,大脑开始运转。要毒死我?不可能他们俩也跟着把酒言欢,开怀畅饮,皇亲国戚,舍命陪我?不可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四人喝酒吃菜,唯独自己的儿子,遭此不幸,抓心挠肝的痛,可懂?
看着儿子冰冷的尸体,泛白的眼珠,老刘悲从心来,心疼的在滴血。
“两位王爷殿下,这……这可如何是好?”刘忠义紧咬牙关,硬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暗暗下定决心,先等自己出去再说,大不了,鱼死网破。
赵老二看着刘忠义闪烁的眼神,心里猜出个七七八八,今天必须要给他一个交代,要不,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五代时期,将军们的反叛,那是家常便饭,本命技能。
“来人呐,把后厨人员全部羁押,召御医来查验试毒,快去。”赵老二恶狠狠的言道。
心腹们领命,一个个快步离去,三人被战战兢兢的丫鬟们服侍着沐浴更衣,刘忠义吓得茶水都不敢喝,勉强用洗澡水润润嘴。
很快,御医来到,把脉之后,又是醒酒汤,又是催吐水,三人再次上演rap,今日是遭了大罪了。
然后是御医亲自查验饭桌上的酒菜和呕吐物。
查验一番后,御医小心翼翼言道:“启禀两位王爷,有三道菜里银针变黑了。”
“有三道菜?”赵廷美吓得一激灵,啥米?三道菜银针变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老二听后,寒毛直竖,也跟着吓得一哆嗦,你特么也想把我也送走吗?
“鸡枞鱼唇有吗?”
“有。”
“把大厨都给我押上来。”赵廷美歇斯底里的吼道。都知道自己最爱吃鱼唇,如此针对的吗?
很快四名大厨带到,四十八号姚仁赫然在列,他们一字排开,跪在一排,瑟瑟发抖。
“我不管你是谁的人?现在老老实实招出来,留你个全尸,否则……哼哼!”
赵廷美话音未落,只见其中两位大厨抬手就往嘴里塞东西,猝不及防,出手如电。
第三位大厨忙有样学样,刚抬起手,就被身后的侍卫眼疾脚快,一脚踹翻在地,摔了个狗啃泥,再想有动作,来不及了,赵廷美大喝一声,侍卫们一拥而上。
此时,抢先服药的两位大厨已经口鼻流血,一命呜呼了。
姚仁都吓懵了!什么鬼?齐王一句话,四个大厨丢了仨?
相比于他的小惊吓,晋王赵老二、齐王赵廷美和刘忠义是彻底傻眼了。
卧槽啊!全府上下,总共就四个大厨,仨个是卧底,这特么都不敢这么写?随时随地把我们的小命握在手心里?这滋味,这酸爽,挠挠的。
他们还不知道姚仁的身份,若是知晓了,会不会被一波带走,捂脸。
四个大厨四个卧底,节哀啊!
“二哥,我亲自去审问,给我带出去。”赵廷美一挥手命人把按倒在地的大厨带走了。
王府里有专门的审讯室,十八般武器,样样血腥,就是一块石头也给你撬开条缝。
赵老二心有余悸,吓得不轻,这家里也是龙潭虎穴?他感觉不到丝毫的安全感。
“去查一下贡品。”赵老二低头对御医言道。
御医点头领命而去。
“姚大厨,还是你忠心。”望着唯一剩下的大厨,还是前段时间老四送给自己的,赵老二忍不住勉励一番,仿佛在寻求心灵上的丝丝慰藉。
“小人惶恐,愿为王爷效命。”姚仁一脸正色的言道。
“等下去库房支取一百两银子,本王赏你了。”
“谢王爷,愿为王爷效死。”效命上升到效死,姚仁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悲壮言道。
“嗯,不错,以后王府的后厨也一并交给你了,交给你啊,本王放心。”怎么说,此人也是经过生死考验的人,用起来放心。
“小人感激涕零,必一心一意将王爷送走,呸!必一心一意侍候王爷,肝脑那啥,在所……在所不惜。”姚仁激动的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表忠心,都结巴了。
那表情一下把赵老二逗笑了。
姚仁一脸憨厚的陪着笑。
“你去吧。”
“小人告退。”
赵老二看了一眼刘忠义,两人点点头,也不言语,自顾自的喝茶。
不一会,御医就哆哆嗦嗦的捧着一个盒子,来到大堂。
两人一声不吭的盯着那只盒子,气氛凝固的都在滴水。
御医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赵老二,打开盒子,小声的言道:“是海参。”
声音很小,却振聋发聩,赵老二内心一万匹羊驼跑过,天雷滚滚。
刘忠义口干舌燥的看着景,他不敢说话,更不了解这三个字的所代表的含义。
这时,赵廷美也回来了,面色疲惫,对着赵老二,摇摇头,指了指上面。意思是人走了,上天了。
赵老二却领会了另一层含义:不好了,大哥出手了。
好一会,赵老二才缓过神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木盒。
“什么情况?”赵廷美对着御医问道。
“启禀王爷,是海参。”
赵廷美楞了一下,然后瞳孔急剧收缩放大,眼神里却藏着恐惧和狠辣,大喊一声,“你放屁。”
“给我拿下。”
左右心腹上前把御医按倒在地。
“王爷,我说得句句是真啊!我以人头担保,不敢妄言。”御医大声的辩解道。
“不需要你的人头,给我撬开他的嘴。”赵廷美癫狂了。
赵老二刚要阻止,又不动声色的对着心腹们点点头。这件事太大了,必须要一个答案。
御医吓得魂不附体,使劲挣扎着。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被平平整整的摆好姿势。
赵廷美使眼色,一名心腹将木盒里的海参,拿出一条,直接塞进御医的嘴里,还灌了一杯水顺一顺。
御医吓得眼泪鼻涕横流,屎尿横飞,丑态毕现。
不到两分钟,御医就脸色发青,鼻血长流,恶狠狠的盯着赵家两兄弟,用尽全身力气,大吼道:“赵老二,赵老四你们这两个天杀的,不得好死……死。”
说完后,气绝身亡,独留死不瞑目的双眼看着赵老四。
赵老四吓得一激灵,不敢看其眼睛,连忙吩咐人抬出去。
看着沉默不语的二哥,赵廷美心里不是滋味,兄弟相残,何至于此?
沉默不是因为词穷,而是心空,空空荡荡。
“二哥,该……。”
赵老二抬手打断赵老四的话语,眼神中蕴含着暴虐和杀戮,言道:“来人呐,将刚才侍奉饮宴的人员,全部……。”一个切脖子的手势奉上。
十六七岁,花季雨季的大好年华,在赵老二一个动作下,香消玉损,命丧今日,可悲可叹!
心腹们冷酷无情,面无表情的领命离去。
“二哥,后厨的人员呐?要不要也……。”赵廷美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后厨?先不急,贡品来自汴梁,先秘密查探一番再说。”眼下,后厨他也有了自己人,四十八号姚仁。
放长线钓大鱼,若是有鬼,这个鬼可是有大用的。
杀掉刚才侍奉的人,一是为了掩盖宴会上的秘密,若是谁的嘴巴不严,说了出去今日之事,那就是锣对锣,鼓对鼓,面对面了,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这二来就是,赵老二感觉身边侍奉的人有重大嫌疑,看谁都像来自汴梁的眼线,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一了百了。
当刘忠义听到“贡品来自汴梁”几个字时,惊得肝胆欲裂,如坐针毡,这么刺激的吗?
哎!不对啊!你们兄弟俩特么的,祸起萧墙,相互掐架,怎么死得却是我的儿子?
我是带儿子来见见世面的,见世面?这下见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