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换好了衣服，就听见门外传来了靳南城低哑的声音。
“秦烟呢？”
阿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点茫然的回答：“不知道，上来的时候没看见秦小姐。”
“恩。”
靳南城的声音很低，听不出喜乐。
阿姨回答了一声就转身-下了楼。
秦烟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秦烟揪紧的心这才缓缓落下，她长吁了一口气，拍拍胸-脯，暗自纠结。
昨晚她喝的太多，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是她记得自己被一个人抱了出去，还被扔进了浴缸……
然后就不太记得了。
好像记忆朦胧中，她把埋藏在心中很久的那个问题问了出来。
可靳南城当初是怎么回答的？
秦烟蹲在地上努力思考。
似乎就是一个字“是”？
秦烟记忆太过于混乱，人也显得格外凌乱。
她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逼迫自己不要想太多。
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因为靳南城再次失控，秦烟在墙角蹲了好久，直到腿都麻了，才缓缓起身来到床边。
那个‘是’字，是表示他确实只是想要一个听话且还能在工作上帮助他的人。
而不是一个‘恋人’么？
秦烟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脑海里无数种可能，对昨晚的自己又是后悔，又是恼怒。
秦烟坐在床上，双手撑在膝盖上，咬着唇望向前方。
心里很是烦躁。
所以当阿姨端着醒酒汤来敲门的时候，秦烟也没去开，更没出声。
“奇怪，秦小姐不在家么？”
“可是我看见鞋还在啊。”
听着阿姨低声嘟囔着离开的脚步，秦烟捏了捏眉心。
脑子本来就很乱，肚子又在这时咕咕的叫了起来，她摸了摸饿瘪的肚子，有点犹豫。
昨晚吃的东西基本都吐出来了，肚子里空空如也。
可她又不想下去，害怕遇到靳南城。
僵持了一会，低血糖的眩晕感侵袭了秦烟，秦烟最终还是决定下楼去吃点东西。
她悄悄的拉开房门，见走廊上没人。
秦烟就猫着腰，轻手轻脚的溜了下去，然后一路小跑下楼，正准备往厨房走，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背脊一凉，一种好像被什么人盯着看的感觉，让她浑身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秦烟吓的心里咯噔一下，她僵硬着脑袋转过了身，果然看到不远处的楼梯拐角处站着一个黑色身影，他高大挺拔的身材被暗沉的阴影笼罩着，秦烟只看到他的侧脸，就能知道靳南城的心情不好。
秦烟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她抿紧了嘴唇，努力压抑着心底的复杂，站在那里，等待靳南城一步一步朝着自己靠近。
就在靳南城和自己擦肩而过的瞬间，秦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看了靳南城一眼。
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就好像无尽的黑洞，仿佛能将她整个灵魂都吸附进去。
秦烟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一僵，她连忙垂下眼帘，快速从他身旁绕了过去。
靳南城看着秦烟的背影一言未发，但脸色却阴沉的可怕。
原地站了片刻，也迈开步子走到了餐厅。
阿姨已经把早饭做好放到了桌子上，见靳南城过来，连忙恭敬的问好：“靳先生您今天有点晚了，还吃饭么？”
靳南城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便径直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饭。
秦烟确实也饿了，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坐在靳南城对面，拿起筷子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
靳南城抬头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秦烟也都没说话，只是自顾的吃着东西。
餐桌上的气氛诡异的安静，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集。
只有筷子撞-击碗碟的清脆声音。
秦烟虽然很饿，但看着对面的靳南城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就食欲一般，勉强吃完了早饭刚要起身，靳南城也放下了碗筷起身。
秦烟来到一边接水，眼神余光睨着靳南城，可靳南城目不斜视，径直走到门边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
秦烟愣怔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莫名的有些失落。
但秦烟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站在那里。
阿姨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叹息一声。
“靳先生可能是没睡好，他昨晚照顾了你一晚上，你之前上楼梯的时候差点摔倒了，都是靳先生把你抱上去的。”
听着阿姨这么说，秦烟脑海里闪过了一点昨晚喝醉到家之后的画面。
好像确实有被靳南城抱上楼的那个画面，但具体细节，她真的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秦烟低垂着脸。
“阿姨，你先去忙吧，我去看会书。”
他担心自己，把自己抱上楼，只能说明自己对他还有用而已。
“秦小姐，其实靳先生昨晚照顾了你一整晚，我半夜上去送醒酒汤的时候，正好门没关，我看见靳先生在给你吹头发，靳先生有时候只是刀子嘴而已，你们好好聊聊？”
阿姨是真的很想秦烟和靳南城能重归于好。
“我知道了，阿姨，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昨晚的那回答，还在脑海萦绕。
秦烟眼睑低垂，遮掩住了眼底的黯然。
阿姨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害怕弄巧成拙。
只是叮嘱了一句：“早晨凉，秦小姐记得关窗户。”
秦烟嗯了一声，就转身上了楼。
虽然说是要看书，但脑海里都是靳南城那清冷的背影。
眼前香水资料也像是天书一般，根本就看不进去。
秦烟透过自己书房的窗户看着对面靳南城的书房，眼神和思绪都很缥缈。
昨晚的回答，到底是自己喝得太醉，记错了。
还是真的靳南城就是这么想的呢？
就在秦烟纠结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秦烟吓了一跳。
等她缓过神拿起电话一看，是唐老先生打来的。
“烟烟，香水研究所那边的处理结果出来了，让你去研究所会议室一趟。”
秦烟这才想起，上次问题材料的事情香水大赛理事会还没给消息。
“好。我马上过去。”
唐老先生恩了一声：“我也一起去，免得他们欺负你背后没人，我在大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