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争死了。”
“怎么死的?”
“禁制。”
豪华的大厅,一个身穿华贵服饰的男子低着头站在沙发前。
而在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金白长袍,脸上覆面的男子。
他听到蔡争是死在了禁制之下,面具下的表情顿时有些惊讶,原本坐姿慵懒的他也变得有些认真起来。
“可我却没感觉蔡争触碰到我在他身上设下的禁制。”
那身穿华贵服饰的男子一听这话,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汗水,就连身躯都开始有些颤抖。
蔡争,一直是他在联系。
现在蔡争出了问题,这种事不可能不牵扯到他。
他可是极为清楚,眼前这个存在到底多么的恐怖。
“别紧张,我不是不明道理的人。”那个面具男子轻声的安抚着他,随即又轻声的笑出了声来:“有意思,蔡争被我下了禁制,却死在了别人的禁制下,那么你说,蔡争是先被我下了禁制呢,还是我后在他的身上下了禁制呢。”
面具男子一开口,那个男子就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他抬手擦拭着头上的汗水,对面具男子躬身说道:“您放心,三天内,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三天?不,不需要。”面具男子摇着头,伸手虚抓一下,一把长刀就出现在了手中。
啪!
当长刀驻地,豪华的大厅顿时化为了金碧辉煌的金色大厅。
而面具男子,则坐在金色大厅最左端的位置上。
“咕噜!”那站在桌前的男子下意识的咽着口水,腰也更弯了。
可当余光看到金色大厅墙壁上悬挂着的那一幅画后,他的眼神又变得前所未有的狂热。
他扑通一声冲着那一幅画跪下,表情无比的虔诚:“您最虔诚的信徒向您献上最虔诚的问候,愿您之光辉,照耀世间万物。”
那坐在椅子上的面具男子扫视了他一眼,平静的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那一幅画前。
略微低头,他面具下的表情比较认真起来,声音也显得比较低沉:“还请您给我指示。”
他虽然没有说自己想要知道的是什么,可无形中好似有一个伟大的存在窥探到了他的所思所想。
那一幅画中的女人眼眸好似闪烁了一下,顿时在金色的大厅中凝聚出了一个人影来。
他模样虚幻,身材匀称完美,身上穿着黑色的服装。
在他的手上,还提着一盏灯。
一盏没有火焰的黑灯。
而他最显眼的,莫不过是他头顶上戴着的帽子。
他的帽子好似黑色,但又好像并不止黑色那么简单。
就像是无数种不同颜色混杂在一起,从而搭配出来的一种特殊颜色……
面具男子看着具现在金色大厅中的虚影,显露在外的眼眸里充满了疑惑。
这,不是神灵。
也不是类似繁星那样的存在。
更不是他们这样的存在。
甚至……这个人好像也不是人!!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鬼东西?
想了许久,面具男子都没有想到一丝的可能,最终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羞赧的低声说道:“大姐,能不能再给我点提示,您也知道我脑子笨,否则也不可能一直背黑锅了。”
“哎!”叹息声在金色的大厅中回荡,浓浓的雾气也凭空笼罩了金色大厅。
当无形的脚步声也开始在金色大厅里出现时,那跪在地上的男子猛地昏死了过去,而一道飘忽不定的声音,也在金色大厅内传荡。
“欲望。”
“黑暗。”
“执念。”
三个词汇落下,脚步声渐行渐远,迷雾也迅速的退去。
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金色大厅内环绕两圈后,也无声的弥散。
“大姐……”面具男子嘴皮子一抽,忍不住摘下面具,露出那一张俊郎却又显得有些木讷的面孔,哭笑不得道:“您要么不提示,要提示也得提示清楚才行啊。”
说着,他顿了顿,有些委屈巴巴的说道:“自二哥离开后,你们都欺负我,要不然我去跟二哥混得了,省得脏活累活都我干,而且还天天被你们污蔑。”
啪!
他的话落下,眼前的画突然波动了一下,一样东西突然落地。
那是一把竹刀,很简陋。
就像是小孩用刀削出来的玩具一样。
而男子看到那一把竹刀,则是沉默了片刻。
在他弯腰去捡那一把竹刀时,刚才消散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找机会把这把刀给齐修,他会杀了那个人,但星火……谁都能拿,独独他齐修不能拿。”
“我知道了。”男子手指在竹刀上轻轻摩挲,快要把面具戴上的那一刻,他的手忽然一顿:“大姐,我恨你。”
话落,他重新把面具戴在了脸上,拿着竹刀,拎着那个昏死的人就离开了金色大厅。
在他离开后,金色大厅内又出现了一个身穿金白长袍,脸上戴着面具的男子。
他走到那一幅画前,低声道:“大姐,小十就是嘴硬,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他的话落下,金色大厅内久久没有回应。
许久后,就在他要失望离开时,那一道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不在,你们照顾好小十,我们……都对不起他。”
男子听到这声音先是精神一震,但很快就有些落寞起来,低声应道:“大姐您放心吧,我们不会让小十出事的。”
金色大厅逐渐变得模糊虚幻起来,男子的耳边再次有那一道声音响起:“让小五也去天元府,避免小十遇到那个戴帽子的家伙。”
男子瞳孔一凝,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了。
大姐既然都这般直白的说了,恐怕那个戴着帽子的家伙,是专门为了小十来的。
虽然小十无比强大,可大姐既然提醒,就说明那个戴着帽子的家伙有手段克制小十。
欲望?人心才对。
而人心,是小十现在最缺的东西!!!
“……”
房间内,齐修站在窗前,精神有些恍惚。
总觉得脑子里不时会回忆起很久之前的事情。
甜蜜,且痛苦。
他伸手敲了敲脑门,低声自嘲道:“来到这天元府,我似乎都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了,看样子……得睡睡觉了啊。”
说着话的同时,齐修的身体骤然消散。
同一时间,一股莫名的力量毫无声息的笼罩了整座天元府。
似乎齐修睡觉的方式,就是拉着整座天元府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