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的招聘制度她大概知道一些，一般是先由人力资源面试，二面是直接主管，三面是部门领导。
如果是给自己招秘书，那她应该是二面，但是她当时根本没有收到人力资源部的通知，想来这个林佳应该是一面就挂了。
其实以她的眼光，这个林佳性格跳脱，做事孩子气，而且还有些虚荣，这样的品质虽然说对于一个刚毕业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来说很正常，但是给领导当秘书却是不合格的。
当秘书最重要的就是“谨言慎行”四个字。
到了傅承渊这个级别，他的秘书在某种程度上几乎可以代表他的态度，说出去的每一句话都得斟酌再斟酌，否则肯定会捅娄子的。
林佳这种天生爱说话又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年轻小姑娘，就算是一面过了，二面自己也会把她给挂了的。
不过她最后居然成了傅承渊的秘书，还真是挺奇怪的。
秦经理是人力资源的老油条了，自己都看不上的人，是怎么通过秦经理的火眼金睛，被送到傅承渊面前的呢？
更何况……
时桑落通过后视镜又看了一眼林佳的脸——跟顾思瑶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难道是傅承渊的品味真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时桑落想不明白。
“林秘书，”她问：“你是H大毕业的吗？”
“不是啊。”
“可是……H市好像就H大排名靠前一些。还是说你是在海外上的学？”
傅氏对学历卡的很严格，如果她学历出众，那也是有可能的。
林佳支支吾吾道：“我是科技大学的。”
时桑落听都没听过：“哪个国家的？”
“就在H市啦，城南那边。”
可是H市哪有科技大学啊？
时桑落在脑海里搜寻了好大一圈，还是想不起来。
“……是个民办学校。”
时桑落：“……”
“但是我们老师说了，不能以学历论高低，现在高分低能的人可多了，而且好多知名企业的老总都是中专毕业，那些清华北大毕业的也只能给他们打工。”
“……哦。”时桑落表示无话可说。
中专毕业的人千千万，成功的是有那么几个，但清华北大的毕业生基本是百分之百的精英。
林佳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学历拿不出手，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而去跟傅承渊说话：“傅总，今天之前我是没想到你这么接地气，我还没去过小吃街呢，这次跟着你可算是能一饱口福了，不知道街上都有什么好吃的？”
她不是H大的学生，自然不知道H大后门的那条小吃街。
但为了讨好傅承渊，还是专门挑好听的话说。
可傅承渊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他找林佳来，本身就是想气一气时桑落的。
原来这个责任是冯迎的，但是冯迎现在脸受伤了在医院待着，他原本是想让秦经理赶紧给他找个新秘书过来，可是秦经理那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
最后他随手从垃圾桶里捡起了一张简历，告诉秦经理：“就她了。”
就这样，林佳昨天来傅氏报了道，正式成为了他的秘书。
他原本觉得，林佳的年纪比时桑落刚进公司的时候还大一岁呢，时桑落刚来自己身边的时候才21岁，林佳已经22了，应该也不至于太离谱。
可是这两天相处下来，尤其是刚刚她那一番“学历无用论”，实在是让傅承渊深深认识到了一件事——就算他对时桑落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她的能力也是极为出众的。
从前他也知道时桑落办事妥帖细致，但是有句话说得好，人比人气死人，林佳跟时桑落想必，气死的却是他。
当着他的面说出那么一番愚昧无知的话，时桑落不知道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鄙视自己呢。
傅承渊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之前的秘书都太闷，林佳活泼一些。”
时桑落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哼笑了一下。
潜台词就是：你喜欢就行。
傅承渊恨恨别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