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洁犹豫了一下,看向了傅承渊:“你去看看吗?”
“治病有医生,应付记者有她经纪人,我去做什么。”
傅承渊直接转过身,端详着时桑落的脸,问喻洁:“酒精和棉签呢?”
喻洁倒是带进来了:“我拿来了,我这就给小落落处理伤口。”
傅承渊朝她摊开手:“给我吧。”
喻洁就是不给:“你会?”
“不就是涂酒精?”
“拜托,这可是女孩子的脸!万一你没弄好留疤怎么办?”喻洁突然又“哦”了一声:“反正这是小落落的脸,又不是冯迎的脸,你反正不在乎。”
喻洁走过来的时候直接猛地用力,把傅承渊撞开了,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给时桑落涂药:“……看着应该不算太严重,比上次冯迎下手还轻一点。”
她就是故意的。
今天傅老爷子来,她算是看出来了,傅老爷子也神烦冯迎,倒是很喜欢小落落,她就是要阴阳怪气,她不敢对傅承渊怎么样,但他爷爷揍他可是天经地义的!
果然,傅老爷子听了这话瞬间站了起来:“她好大的胆子,敢对我们傅家的媳妇下手?!”
喻洁还嫌不够:“没办法呀老爷子,人家有人宠着,后台硬着呢。我们小落落有什么呀?”
“桑落有我呢!我给她撑腰!”傅老爷子抄起手边的血压计就往傅承渊扔去:“听见了没?”
傅承渊没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医院的血压计还是老式铁质的,很有分量,傅老爷子的力道不小,血压计砸在傅承渊的胸膛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响声。
看到傅承渊挨打,喻洁可开心死了,冲时桑落做了个鬼脸,一脸得意。
傅老爷子道:“桑落,以后你受了委屈,只管回来告诉我,我来替你主持公道!”
“……谢谢傅爷爷。”
“还有,你现在怀着孩子,还是搬到老宅来吧,你跟承渊一起。”
时桑落猛地看向傅承渊。
刚刚她跟傅承渊说没怀孕的时候,两人的声音很小,就是怕傅老爷子听到时受不了乍喜乍悲,身体撑不住。
可现在彻底弄出了个乌龙,该怎么收场?
傅承渊收到她眼神的问询,慢悠悠地从地上拾起血压计,收拾好盖上盖子,重新放回了原位:“爷爷说得对,我们搬回老宅吧。”
时桑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
“老宅安静一点,而且你太年轻,身边也没有一个女性长辈能照顾你,老宅里的佣人刘妈都已经有好几个孙子了,想必很有经验。”
傅老爷子连连点头:“对对对,刘妈那几个孙子都是她一手带大的,承渊小时候都是她带大的呢,有她在我就放心了。”
时桑落看向傅承渊,他也不躲,就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直接看了回来,摆明了跟她杠上了:你能奈我何?
时桑落也笑了,既然这样,那她也得捞回来点什么了。
“傅爷爷。”
“诶,好孩子,你说。”
“其实我……”
傅承渊眉头一皱,立马打断她:“爷爷大晚上的奔波过来已经很累了,有什么事等我们搬去老宅之后再说吧,反正以后跟爷爷天天都能见到面,有的是机会。”
“也是,”时桑落轻轻点了点头:“不过老宅距离公司路程太远了,每天上下班要开好久的车。”
“我来开。”
“但是花费在通勤的时间很长,睡眠不够。”
傅承渊挑眉,轻笑:“那你想怎么样?”
“不如傅总直接在我的辞职书上签了字,以后我就不用再去公司上班了。”
“刚刚还说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现在就要撂挑子?”
“我会做好交接的,等朱秘书完全上手了我才会走,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你只要在辞职书上签字就好。”
“签字也不是不行,”傅承渊缓缓走进:“等你平安生下孩子,立刻签给你。”
时桑落瞬间色变:“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根本没有……”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我要的只是一个孩子,早几个月晚几个月都问题不大。而且你现在身体状况也不好,正好去老宅休养几个月,让刘妈给你调理调理,到时候也不用操心孩子的先天健康问题。”
时桑落气笑了,“傅总知不知道,即使是在婚内,如果我坚决不同意,也可以算作是强女干?”
“那你大可以去告我,”傅承渊老神在在地抱着臂,把她从头看到尾:“等我坐牢出来了,再给你签辞职书。”
时桑落气得脸色发白,小腹处又有些隐隐作痛。
“呀,怎么还在流血!”
喻洁指着她的小腿,惊呼了一声。
傅承渊立刻收起了方才志在必得的模样,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怎么会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