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叶沃道:“傅承渊……他不是为去世的前女友守贞么?”
他果然还是听到了。
所有人都知道傅承渊在为去世的女友守身如玉,而她一个秘书居然爬上了上司的床。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是她早有预谋,心思深沉。
她有点怕,会因为这个丢了来之不易的工作,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认错人了。”时桑落实打实说了:“那天就是喝多了。”
叶沃显然有些意外,“把你认成冯迎了?”
“不是,是他真正爱的女人。”
“那个去世的前女友。”
“……对。”
“那为什么又分了?”
她苦笑:“因为他找到了比我更像她的女人。”
“冯迎?”
“嗯。”
叶沃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紧了紧,但是没说话。
时桑落也不好再解释什么,只得跟着沉默。
一路无话,车子在喻洁的公寓楼下停下,叶沃似乎还有其他安排,先走了。
因为几天后就要出发去云霞山跟客户见面,她想在这之前把事情都解决好。
看了看时间,现在还不到三点。
她又查了一些资料,为之后见客户做好准备。
六点,确定到了下班时间,时桑落拨了个号码出去。
“喂?”
说实话,昨天不欢而散之后,她不是很确定还会不会接自己的电话,所以她很机智的打了总裁办公室的座机——没有来电显示。
“傅总,是我。”
傅承渊也愣了一下,似乎刚发现是她打来的电话,冷笑了一声:“不是跟你的新欢如胶似漆,还有空打给我这个前任?”
他话说的含糊,前任丈夫也是前任,前任老板也是前任,但是前面一句话用的是“新欢”,她总觉得傅承渊的语气有点像……怨妇?
时桑落沉吟了一下,声音平静:“你明天有空吗?”
傅承渊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叶沃没让你满意?”
这话……
时桑落微微蹙眉:“小叶总工作态度挺好的,而且我一个秘书没资格对上司谈满不满意。”
“只是上司?”
“还是朋友。”
“是朋友,还是……友”他把“炮”这个字说的很轻,但时桑落听懂了。
她有些不悦:“这世界上大多数的上司和秘书都是纯洁的工作关系!他有他的私生活,我也有我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除了你还有被人啊?”他的声音里带着讥诮:“不过也正常,叶沃这种浪子,想要他回头根本不可能。”
时桑落不想跟一个杠精继续抬杠,干脆转移了话题:“当医生是喻洁的梦想,你别为难她。”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句话?”
“……”
傅承渊从文件中抽身,把手机换了个手,半靠在椅背上放松道:“时桑落,现在回来,我可以看在你以往辛苦工作的份上既往不咎。”
“我不会回去。”
“喻洁说过去三年你太累了,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这样吧,我可以给你半个月的年假,但这期间你的手机必须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并且——搬回别墅。”
“我说了,我不回去。”
傅承渊嗤笑一声:“时桑落,我已经让步了,你不要太过分。”
时桑落说:“谢谢傅总的让步,但我已经不需要了。”
“哈,那你打这通电话是为什么?”
“明天早上,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这次轮到傅承渊顿住。
她说:“工作上都已经交接清楚了,那我们之间也就只剩下这个牵扯了,早点解决了对我们都好。”
“……”
“傅总?”
他凝眸看向窗外,冷声问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跟叶沃走?”
“我都说了,跟他无关。”
“跟他无关?时桑落,你让喻洁给你开了长效避孕药!别告诉我你要这药是治感冒的!”
“我感冒已经好了,”她说:“我要这个药是有别的用处。”
他冷笑:“当然是别的用处了。”
“不要东拉西扯了,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吧。你的证件在保险箱里,密码是940516,结婚证原件在你书房的第二个抽屉里,没上锁。”
“明天我没空。”
“你的行程单是我整理的,你明天没有行程。”
“临时决定的行程。”
明知道他在撒谎,时桑落却不想再跟他纠结了,“行,那就后天。”
“后天也没空。”
“后天你只有早会,一下午都是空的!”
“下午要陪小迎去挑婚纱,你难道以为你比小迎更重要?”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她沉声问道:“那傅总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配合你的时间,但我希望是越快越好。”
“时桑落,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我没有再命令你,我只是在提醒傅总,你可以拖,冯小姐可未必。”
“那我也提醒你一句,”傅承渊的话里有浓浓的威胁意味:“我们还没离婚,你最好不要跟叶沃发生什么,守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