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万鳞宝甲

    分出两柄宝剑之后，哪吒的气息微有些减弱。哪吒乃是炼化诸多宝物，逆反先天重生，宝贝也是他实力的一部分，如今失去了两柄法宝层次的宝剑，实力也有不小的影响。乔坤伸手接过双剑，却感应到自身已经和这两柄剑建立某种联系。想来是哪吒体内有他精血的缘故。这双剑虽是一套，却并不对称，而是一大一小，一刚一柔，是为阴阳双剑。阴剑柔若飘丝，阳剑坚若磐石。若催动起来，这两柄剑自然有刚柔阴阳寒热等诸多变化，确实是好宝物。乔坤也不矫情，只将两柄宝剑收了起来。“哪吒，谢谢你。”正要面对十绝阵，入那“化血阵”中，眼看性命不保，他又如何会推脱提升实力呢？“不用谢我，我不想你死在化血阵中。”哪吒面上没有高兴，反而有几分失望。好似乔坤对他说谢，显得太过生分。一时间乔坤觉得几分荒诞，此时哪吒竟然有几分像委屈的小姑娘。从来只见哪吒上天入地，意气风发，天老大，我老二，如何见哪吒受委屈？如果给哪吒委屈受的人不是他，或许已经被哪吒拿火尖枪捅穿了吧？哪吒待他真的很好了，此时乔坤反省，反倒是他待哪吒有几分苛责。现在想来，只怕当时拒绝哪吒哥哥的称呼也有赌气的成分，因为哪吒干扰了他的判断，扭曲了他的意志。但以他的本性，若哪吒真心待他，即便不受“洞神天帝元变经”的影响，他也会将哪吒当成亲人。珍惜和所有人的感情，珍惜所有人在他生命中留下的痕迹，这是他的修行。“弟弟，我回从十绝阵中回来，将宝剑再还给你。”乔坤也不喜欢在渡劫前立g，但此时为了哪吒心安，还是这么说。“若是哥哥用着趁手，便是不还也没事。”哪吒有几分放松，“哥哥你好生祭炼这两柄宝剑，提升实力，定然能够破阵的。”哪吒还有几分拘谨，想来还不知道该如何与乔坤相处，只说两句，便入了后院。乔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默默念着哪吒的好，又回家祭炼阴阳双剑，阴阳双剑与他本有联系，只稍微祭炼便可收发由心。而后他又修行“黄龙天翔”，祭炼黄金棍。“易图归藏”镇压了混元伞的诸多碎片，也继承了混元伞的些许功效，但混元伞毕竟被砸碎，功效大减，消磨宝物的速度甚慢，至今还未完全将闻仲的半截金鞭、祖母绿等宝物消磨完全。对打神鞭这种宝物，只能刮下来一丝混元之气。这些混元之气如此稀少，自然不能将黄金棍堆成灵宝。不过乔坤却参照打神鞭对黄金棍的符箓禁制进行梳理，又烙印上开天、噼地，地水火风等种种已经被“易图归藏”解析的符箓。使得黄金棍带着这些开天珠、噼地珠、打神鞭的一分威能，想来对敌时有更多妙用。乔坤抓住散宜生借定风珠这段时间，努力压榨自己努力修行，参悟符箓，祭炼宝物。他还抽出时间来好生教导一次黄天祥，陪哪吒多说了些话，又陪小姐姐玩耍一回。又和这位小姐姐一同向太姒、太任请安，又与姬发交谈。姬发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请人为乔坤作画。是觉得我活不过十绝阵，准备留画作念想吗？乔坤虽不喜，但也尽力配合。反正他的修行早化入行走坐卧之中，并不会耽误他修行。一会画师就绪，铺纸作画，除了墨之外，还在旁摆了数种旁边天然的颜料，诸如丹砂、雌黄、花青之类。竟然还要作彩色画。姬昕柔看着有趣，也跃跃欲试，拿起笔在另一张纸上画了起来。过了片刻，画师的画作完成大半，竟然还有五颜六色的色彩。能勉强看出是个男青年，其他却不能要求太多。笔墨纸砚发明了有将近十年，但画艺整体发展时日还是太短，这技艺还比不得妲己，但是乔坤又不可能将妲己喊出来给自己作画。“或许你可以先用白描的手法勾勒出轮廓。”乔坤说着，取出自己的纸笔墨，画出自己的形象。他的画艺基本没有，只会些“浓破澹”之类的破法，还会一些画山石的皴法，不过他对距离把握极佳，手又稳，不过片刻便将自己的形象在纸上勾勒完毕。画作完成的瞬间，乔坤感应到纸上的人可以发挥出筑基期一击之力。“咦。怎么画得这么好？”旁边姬昕柔忍不住赞叹，相比于她手中印象派的画作，画师的作品都可以称得上佳作，又何况乔坤的？“我怎么不知道弟弟你也有这本事？”姬昕柔又吵着，“你也给我画一张。”“胡闹！”姬发少有训斥了姬昕柔一声，显然有些生气。姬昕柔脸色拉下来，看着有些委屈。不过她最近也懂事不少，并没有哭闹。乔坤倒不介意，又给这小姐姐画了一张，反正也不耽搁时间，他还在旁画了几柄宝剑。如果这小姐姐将画作随身携带，这画还能保护她。姬发看着，指着王府中一块山石问道：“王弟可否将这山石变化成你的模样？”“可。”乔坤对着那块石头施展了指物化形之术，为自己立了一座像。这石头在法术影响下，可以随意塑形，乔坤自然了解自身，又对尺寸分辨准确，力度拿捏也精确无比，塑像与他真人大小面貌一般无二。然后乔坤施展法术将之定形，使之永远不会再变回原来形状。姬发感慨道：“仙人之能为，便是看了多次也让人震惊。”乔坤有时候也有这种感慨，仙人可以借用天地元气，以一分力撬动千分万分的力量，有些能力就是不讲道理，还可做到质量、动量、能量、冲量全都不守恒。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简直就是因果律的神通。这些能力若是好好开发，用来建设该有多好。一时间乔坤突然又想到了钢筋、混凝土、水泥等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对于凡人或许发明困难，但对他却不算什么。不待姬昕柔开口，乔坤已经取出一块黄金给她捏了一座巴掌大的小金人，形容与姬昕柔一般无二。“我要给母亲看看。”这小姐姐高兴坏了，一蹦一跳走掉了。乔坤轻声笑笑，又将混凝土给姬发演示，这种技法只要知道，凡人亦能够制作。他是想着能帮助一下西岐百姓。姬发突然叹息，“王弟你为我西岐立功颇多，但却一直没有嘉奖，孤王想封你为‘忠义神武仁勇武安王’如何？”这一册封，要消耗很多人道气运吧？此时便入劫中，又有何用？乔坤也没有利用人道气运提升修为的方法，便拒绝道：“臣弟实在配不上此称号，臣弟无有神武仁勇，也当不得武安王。”“那便算了。”姬发倒是从善如流。乔坤眼见无事，便回家修行。祭炼熟悉黄金棍拆解多种阵法符箓，感悟其中异同，找寻关键节点，也算是临阵磨枪。院中只他一人和火眼金睛兽、花斑豹。此时没了紫云，乔坤还真是有些不习惯。此时月色正好，他却觉孤寂，对于未来性命如何也有些迷茫，不觉叹气。“小子，你叹什么气呢？”却有人在旁问道。乔坤望去，正是黄龙真人，此刻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乔坤。原来是一位金仙。难怪乔坤之前并无感觉。他问道：“真人，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不敲门呢？”黄龙真人倒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在我们那，是不敲门的，故而一时忘了。”乔坤一想这是条龙，而且仙家都住在山洞，可能压根就没有门，如此不敲门也有可能。黄龙真人随意坐在院中的石凳中又问道：“还没说为何叹气呢？莫非是向你赤精子师伯学的？”最近赤精子唉声叹气的次数是有点多。乔坤心说，那不能，他也没本事丢那太极图，他都拿不起来它。他不想说是因为自己担心性命不保，只是说道：“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叹息是为了掩盖我的泪水，因为我觉得吧，老百姓过日子太不容易了。黄龙真人笑道：“我此来本是要给你指点一二，不过看你还有心情担心他人，似乎是用不着，我这便去了。”说罢起身，作势要走。乔坤如何会让他离去？忙伸手拉住他，“真人且慢走，还请真人为我指点阵法。”黄龙真人顺势又坐了下来，笑说道：“你想什么？便是我指点你阵法，你又如何能在几天之内学会？你要知道，阵法号称包含万法，是最杂的一种法门，涉及到诸多道法知识。”乔坤当然知道，阵法入门非常艰难，完成根基或者框架之后，还需打磨各种细节，但一旦完成，便威力无比。其包罗万象，若要学精，大为不易。黄龙真人又道：“何况阵法与阵法不同，便是学会了我传授的阵法，对于十绝阵也是无用。”乔坤道：“弟子何尝不知学阵法艰难，但让我束手待毙却是不能。弟子也不指望能学会十绝阵，只是想要学习阵法的共性。阵法其基础框架间必有节点，彼节者有间，而我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这却把黄龙真人说的一愣，他叹气道：“你居然有此见识，还真有可能是修习阵法的好材料。可惜我不会阵法。”乔坤了然，黄龙真人作为黄龙，修炼多半是以强悍体魄为主，阵法却是太过精微了，不会也正常。但是不会阵法他又能指点我什么呢？乔坤却有些疑问。黄龙真人见他疑惑，便道：“我告诉你，破阵不只有一种方法。只要你坚持活下去，便够了。”说着黄龙真人从袖中掏出一个黄色的球，“这是万鳞甲，借你一用。”说罢却将祭炼手法口诀传授。那球比苹果稍大一些，呈黄色，但细看却发现球里面尽是一片片的龙鳞，成千上万，所说万鳞甲，怕并不是虚数。“谢过真人。”乔坤连忙对黄龙真人施礼，这可能是黄龙真人用自己的龙鳞片所打造的宝甲。黄龙真人祭炼这么一件宝甲，搞不好得把自己撸秃噜皮。如今却是要给他用，确实对他不错。此时性命不保，他也不用顾忌太多。黄龙真人也不避让，坦然受了这一礼，“你可要好生活着。我还要带你去娶几位螭、玉两族龙女呢？”乔坤点头，答应下来：“若此劫过去，一定前去求娶龙女。”不管黄龙真人什么目的，对自己总是好的。何况黄龙真人还能有什么目的，不外乎就是心念自己的龙气，想自己和玉、螭族的龙女生宝宝而已。若封神大劫过了，还要那龙气做什么？便被榨干又能如何？黄龙真人得了乔坤许诺也是大为开心，当下又指点乔坤应用万鳞甲的技巧。乔坤依言念动法诀，以神念控制，立时便有万千龙鳞从他手中黄色小球中飞出，却是遍布四肢躯干，形成铠甲的形态。乔坤幻化水镜观察自己，发现这铠甲十分得体，鳞片彼此重叠，有些类似于古兵器时期的鱼鳞甲，龙鳞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但这件铠甲也有些不足，它只能覆盖躯干、大腿和上臂，却不能对头面部、脖子和关节处形成有效保护。乔坤本来有些意见，但一想也对，若关节处分布了龙鳞，活动起来便很是不方便了。在黄龙真人的指点下，乔坤又念动咒语，鳞片纷纷飞出，组装成一杆碗口粗细，丈八长短的龙鳞枪。乔坤兴起，将这枪舞动，收发由心，十分趁手，再加上龙鳞反射月光，千条枪影舞动，便好似黄色的巨龙一般，十分好看。这万鳞甲因为黄龙真人疏于祭炼，不过是初入法宝层次，但因为其本质是龙族龙鳞，却是坚硬无比。作为铠甲自然是足够，而且因为是由成千上万个鳞片构成一个整体，互相重叠，聚散由心，形状也可以进行适当调整变形，也有诸多好处。比如关键位置龙鳞破坏，可以选取其他位置补足，方便拆东墙补西墙。只是这万鳞甲不能随意变化，目前只可以变成四种形态，第一是可以组成龙鳞铠甲，第二是可以组成龙鳞枪，其余两种形态是龙鳞剑、龙鳞盾牌。若论攻击剑和枪的攻击形态都很不错，而且还有一幢额外好处，就是它表面上看起来是一把剑或一杆枪，其实却还是无数的鳞片组成。对敌的时候，敌人见枪、剑袭来，挥动手中武器格挡，却发现对面宝剑、长枪碎裂，激射而出万千鳞片，自然便会吃大亏。当然黄龙真人还未想出这种阴险用法，却是乔坤祭炼试演之后琢磨出来的。若说是防御力最强，自然是盾牌形态，但若论及全面防御，却只能是万鳞甲形态。只是可惜，即便是万鳞甲形态，也不能护住全身。若要是乔坤一手祭炼，肯定将它祭炼成钢铁战甲的形态，或者祭炼成一个大的龙鳞球，自己躲在球里，这样便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保护。只是这种想法，乔坤并没有向黄龙真人说起。过得会黄龙真人离去，乔坤又祭炼万鳞甲。他心说，希望它能保住我的性命吧。接连用万鳞甲变了几次形，熟悉龙麟剑与龙鳞盾的形态之后，他便开始钻研法阵。没一会，赤精子来访。乔坤猜测赤精子可能也是要指点自己，又把赤精子请入。他心中奇怪，文殊广法天尊和玉鼎真人理论上关系更好一些，都没有过来看自己，这赤精子却来，这是为何？赤精子坐定，却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不几日黄飞虎、散宜生便会借回定风珠。”终于要到了劫争的时候。乔坤觉得自己更是一种坦然而非是紧张。“你可知破十绝阵十分凶险，九死一生？”赤精子曾与落魄阵交手，对于双方实力对比，最有发言权。乔坤当下点头，“弟子知道，确实九死一生。”若没有黄龙真人所赠万鳞甲，姜子牙所赠打神鞭，哪吒所赠的阴阳双剑，只怕是十死无生。赤精子叹气一声，然后从袖中拿出一条仙气昂然的紫色丝带，“当日我救子牙时曾说若三更时分，子牙仍未曾复生，便赠你一件宝物，如今便将这八卦紫绶仙衣借你一用。”那条丝带呈蓝紫色，薄如轻纱，看着柔顺丝滑，若没人告知，乔坤还真不知道这竟然是一件仙衣，原来紫绶仙衣竟是一条丝带吗？这东西要怎么穿？裹胸吗？乔坤将万鳞甲那个球拿了出来，“多谢真人，但是不用，黄龙真人已经赠我一件宝甲了。”赤精子看到乔坤拿出万鳞甲，便将紫绶仙衣收了起来，“这是黄龙褪鳞所祭炼宝甲，防御也确实不错。没想到他竟然将这宝甲也赠你。”紫绶仙衣所能保护的部位只有躯干，覆盖面积还不如万鳞甲。既然乔坤有万鳞甲，再用紫绶仙衣确实有些重复了。而且大男人穿裹胸，感觉怪怪的。赤精子沉吟一会，“既然如此，我便传你阴阳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