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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天恩宴前夜

    紫禁城,太庙。

    老朱披着件金黄大氅,独自席地坐在马皇后的神位之前,火盆内火焰熊熊,烧着黄纸。

    这一刻的他不再是一个神授天命的天子,也不是一个百官敬畏的皇帝,而只是一个思念亡妻的孤独老人。

    他的脸色,黯淡灰气,比之白天萎靡数倍不止。

    “妹子啊,等咱这些天把该交代的事都交代完,就去那边陪你。”

    “让你孤独了这么些年,咱真是对不住你,再等等咱…”

    “咱想起当年你捂在胸口给咱送的烧饼,咱就…”

    回忆起与马皇后之间的往事,老朱眼眶忍不住红了,将手中最后一张黄纸放入火盆中,火焰更甚一分。

    而就在下一刻,老朱皱起了眉头,身子猛的晃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想要用左手撑住,可手却是不听使唤,身体往左侧倾倒而下,‘砰’的一声落地摔响。

    殿外守着的老太监听见声响,往殿内瞥了一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是冲了进来。

    “陛下!”

    老朱侧躺在地,脸色不变,只是紧皱着眉头,他发现自己左半边身子突然变得不怎么听使唤了。

    “勿做声张,扶咱起来。”

    老朱在老太监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

    再次深深看了眼马皇后的神位,老朱艰难的折过身,在老太监的小心搀扶下,身子极不协调的朝外走去。

    ………………

    鸿胪寺。

    忙碌的夜生活,又开始了。

    明天是天恩宴,按照礼节,诸王使者须得统一由礼部官员于辰时引领入宫,接着经过一系列的礼数之后,最后才进入奉天殿。

    所以今夜所有的诸王使者和世子郡王,不论是在应天府内有私宅还是长住青楼等地,都回到了鸿胪寺过夜。

    宁王使者的屋内。

    刚从青楼回来,脸色虚白的王岩青正埋头苦干着。

    ‘宁王殿下赐鉴。

    近几日,应天之内连续发生了数件大事。

    望殿下容臣思量,细细禀呈。

    一为晴天霹雳之事,此事惊动了整个应天,百姓之间风闻不断,钦天监勘定天象,认为这是上天对太孙惰政之警示,如此看来,自从太孙监国,就连上天都是极为不满。

    二则是吏部尚书茹瑺率百官跪求太孙复朝,太孙为之大怒,下令旨将茹瑺外放出镇河南,随茹瑺所去的官员尽数被罚跪太孙府外。

    还有件事颇为古怪。

    当日广阳王与秦王世子也曾去太孙府觐见太孙,可结果竟是被太孙无端杖责三十。

    殿下您曾言让臣多关注秦王世子等人……

    再便是诚意伯刘伯温出山了,入掌吏部,这朝廷的官场怕是要大变,淮西那帮人绝不会容忍刘伯温这般做大……

    还有一事,太孙突然下令整军京营,要将原本的五军营分成五军营、九千营、神机营,而负责整军的竟是都督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断事小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更是听闻,现今百官之奏折是由今科前三甲的新晋进士代为批复,懒政至此,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

    殿下年轻神武,聪慧绝世,深受陛下喜爱,手中更是握有当今最强的朵颜三卫,不论文武,皆为诸王魁首。

    朝局至此,乃是天赐殿下之良机。

    恳请殿下早下决心,以成王图霸业。

    臣,王岩青,再三叩拜。’

    而在隔壁,晋王世子朱济熺的房间。

    自幼生的清秀儒雅的朱济熺,端正着坐姿,手提挥毫,如同在干一件极为神圣的妙事。

    ‘父王尊鉴。

    久日不见,儿甚是想念父王母后,恨不得即刻在双亲膝下尽孝。

    儿本欲在明日天恩宴之后返回晋地,但最近应天发生了诸多事情,为大事计,儿思索再三,决定在应天再逗留一段时间……

    …………

    如上所述,近几日发生的这些事,每一件都充分体现出了太孙朱雄英的愚蠢与智弱。

    哦,对了父王。

    儿方才从宫中线人处得到一個极为重要的消息。

    今夜皇祖父去了太庙,入太庙与出太庙,前后走路步伐有明显差别,儿猜测皇祖父应是中风了。

    明日天恩宴,儿会就此事想办法验证。

    若果真为中风,那皇祖父所剩时日恐怕无多。

    儿恳请父王早做准备,晋地封国那几位掌兵的朝廷官员,儿在出封地时就已经重金买通并截了把柄,若皇祖父驾崩,父王可尽快调配王府亲信接掌守镇军兵权。

    扩充王府护卫军一事,也请父王加紧筹备。

    最后,儿还是想再说一句。

    朱雄英不过一酒囊饭袋,根本不配享大明国祚。

    儿济熺,俯首拜上。’

    对门,烛光在窗内摇曳,狂妄居士正趴在案前。

    ‘父王,朱雄英这家伙实在是太可怕了,朱允炆和朱尚炳今天被他打残了,若非儿机智,今天也差点就被他得手。

    儿恳请回燕地,换二哥入京。’

    秦王世子居住的雅室。

    朱尚炳站着,弯腰伏在案前,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提笔写着,并不是他不想坐,而是不敢坐。

    整整三十杖,哪怕常天赐收了力道,也足以让他屁股开出鲜花朵朵。

    ‘父王尊鉴。

    儿,今日被朱雄英打了!

    此仇不报,儿誓不为人!

    朱雄英之荒唐昏庸,百年难得一遇。

    父王,这是绝佳的机会。

    明日天恩宴之后,儿会即刻赶回秦地,在应天的这段时间,儿已经将秦地守镇军几位将领的把柄证据握在了手里,谅他们也不敢不交出兵权。

    只要守镇兵权到手,再加上这些年暗中扩充募集的王府护卫兵,我秦地便可带甲十万,天下何愁不可得!

    皇帝与太子将不久于人世,父王身为皇帝嫡次子,又是宗藩之首,奉天子令节制陕西诸将兵马,并掌监视诸王之权。

    这天下,理应归父王!

    再有一事,儿有一个建议,北元丞相王保保手握数十万铁骑,若是能够借他的兵,那成功便是再添一筹。

    父王可遣人前往北元与其秘密商讨,达成合作,只要能得北元相助,哪怕是事成之后割他几座城也未尝不可。

    儿朱尚炳,敬上。’

    写完信之后,朱尚炳下意识坐了下去。

    “┗|`O′|┛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