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骚乱的夜晚,哈勒市的所有资本家都遭到了残酷的打击。
在民族工人党的指导下,人民群众的怒火被点燃了。
他们怀揣着巨大的不忿,冲进了哈勒市所有资产阶级的家里大肆攻击。
那些往日里耀武扬威的企业家都被从床上拉出来批斗,一度要将他们就地正法。
好在民族工人党稳住了局势,他们说服了游行的人群将这些人交给民族工人党处置。
毕竟比起要这些资产阶级的命,民族工人党更想要他们的资本。
所有哈勒市的资产阶级的产业都被宣布是非法所得,要上交给国家。
这些企业会很快成为格里戈公司的一部分,这个新兴的公司在1927年迅速发展,在多个市场都开拓出不小的成绩。
如果说克虏伯公司已经成为了德国最大的军火公司,那么格里戈公司正在成为德国最大的囊括了各行各业的公司,尤其是当他们的CEO换成了一位意大利人以后。
哈勒市的革命活动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全德国各地的资产阶级对于这种毫不掩饰的革命行动惊恐万状。
他们打算联合起来要求政府宣布在哈勒市的革命行动是一场叛乱,要求国防军立刻予以镇压。
他们很快就决定在国会提出这项议案,殊不知,斯特拉瑟早就打算在国会对他们动手了。
1928年3月11日
柏林
德国国会
一位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正在国会里发言,看他的装束明显是社民党的人。
虽然之前史塔西的行动让他们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不过他们依旧自信地认为民族工人党不敢对他们动手。
毕竟魏玛共和国是一个法治国家,可不像之前的德意志第二帝国,他们资产阶级的权力一直受到容克贵族的压制。
就看看国会的席位就知道了,哪怕是前后损失了三位主席,社民党的席位依旧高于民族工人党,是德国的第一大党,他们依旧能在国会呼风唤雨。
当法国宣布对德国进行特别军事行动以后,这些资产阶级更是欣喜若狂,认为民族工人党猖狂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法国天兵一小时二十二分就能冲到柏林把斯特拉瑟大卸八块,他们之前遭受的屈辱都是暂时的,他们要加倍地还回去。
不过之后事情的发展略微出乎了他们的预料,法军在边境经历了初期的迅速推进之后,很快遭遇了国防军的当头一棒,直接被赶回了他们的出发点。
这让一直以为法军是战无不胜的德国资产阶级们大惊失色。
好在流亡国外的迈尔斯通过电台向他们秘密保证法国很快就会组织起新的攻势,之前法军遭遇的挫折都是德国政府夸大其词的结果,这才让他们放下心来。
随后的消息似乎也证实了迈尔斯所言非虚,法军在补充完兵力后恢复了攻势,正在德国南方跟国防军交战,也推进了一部分距离,只是距离他们预料一边倒的战况不太一样。
这让翘首以盼的资产阶级感到有些不满。
在他们看来,一定是法国人出工不出力所以才推进这么慢。
他们决心加快法军的推进速度,怎么加快?当然是在后方搞事情。
在前线军队激烈战斗的同时,后方起火自然是极大的不稳定因素。
这次哈勒市的事件被资产阶级认为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他们认为这场类似暴动一样的骚乱一定会引起德国人民的广泛反对。
他们知道哈勒市的第一大党就是民族工人党,这次行动一定跟民族工人党逃不开关系。
资产阶级认为可以拿此事大做文章,所以他们在商讨之后全体来到国会决心给民族工人党一点颜色瞧瞧。
“我认为,前天在哈勒市发生了一场暴乱,无数暴徒冲进了无辜市民的家中,对他们进行了殴打迫害。
这些暴乱分子贪图市民的财产,无视了德国宪法中有关私人财产不可侵犯的原则。
这是赤裸裸的罪行,我要求国会批准对哈勒市的暴乱展开镇压行动。”
在迈尔斯出国后,这位社民党的现任主席说道。
“那么让我们就这项议案开始投票吧。”
现任总理施特莱斯曼主席似笑非笑地看着社民党主席,
“希望你能达到你的目的。”
对此社民党主席不为所动,他觉得自己肯定已经胜券在握了。
“等等,总理,我这里也有一项议案要通过。”
一个人的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大家定睛一看,正是斯特拉瑟。
“你难道不知道先来后到吗?”
社民党主席一脸不满地质问。
“是啊,斯特拉瑟主席,这样做不合规矩,你有什么议案等社民党的投票环节结束了再说嘛。”
施特莱斯曼故作为难地说道。
“不,我的做法非常符合规矩,因为只要通过了这项议案,那么之前社民党的议案就没有投票的必要了。”
斯特拉瑟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好,”
社民党主席都被他气笑了,
“我倒要看看民族工人党有什么议案要提出来。”
“我要求国会批准设立一个战时特别调查小组,用来调查在德法战争中投靠法国的卖国贼,这些出卖国家主权的德奸为了个人的利益甘愿当法国人的走狗,我们必须要对他们出重拳。”
“德奸固然可恨,但是这跟我们提的议案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社民党主席有些心虚,他色厉内荏地问道。
斯特拉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微笑着说道。
“因为德奸就藏在国会里。”
斯特拉瑟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国会里的议员议论纷纷,不知道是真的存在德奸还是民族工人党要拿谁开刀了。
“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社民党主席急的大吼道。
“我又没说是你,你急什么?”
斯特拉瑟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社民党主席自知失言,急忙示弱。
“是的,斯特拉瑟主席是没说是你,但是我要说是你啊!”
民族工人党副主席戈培尔阴恻恻地说道。
“你这是污蔑!”
社民党主席看着从国会正门涌进来的国防军士兵,有些恐惧。
“你们想干嘛?冲击国会吗?别忘了,我是国会议员,有豁免权的。”
“为了让你无话可说,我就把证据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戈培尔大手一挥,两名国防军士兵提着一大箱文件搬到了主席台上,戈培尔从中拿出了一份。
“这是社民党前任主席迈尔斯跟法国政府亲自签订的条约,他们要求法军打倒柏林推翻德国现政府,将社民党人扶植上政府的宝座。
作为回报,社民党人将萨尔地区和鲁尔区永久割让给法国人,并且对法国敞开关税,履行《凡尔赛和约》的赔款协定。
这份文件上有迈尔斯的亲笔签名和法国政府的公章,诸位不信的话可以找人来验证一下。”
“你这是伪造的文件,都是假的。”
社民党主席面色苍白,他不知道为什么戈培尔手里会有这份文件,明明都是保密的。
但是他知道,一旦承认这份文件是真的,那么社民党就完了。
连带着社民党背后的资产阶级集团也完了,他本人也会遭到血腥的报复并背负上卖国贼的骂名,所以他绝对不能承认。
“是不是真的我们找人验证一下不就行了,但是现在,谁都不能离开这里。”
斯特拉瑟一点都不担心出问题,因为在来这里之前这些文件的可靠性就得到了检验。
史塔西在法国的情报网在其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虽然从法国政府那窃取文件难度很大,但是从迈尔斯那窃取并不难。
而且迈尔斯做梦也没想到,德国在巴黎也有情报人员,他的掉以轻心让史塔西的间谍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这些东西。
看着面如死灰的社民党主席,斯特拉瑟安慰道:
“不要太桑心了,你们的前任主席很快会回德国陪你们的。”
在德国清算国内叛国的资产阶级的同时,史塔西也对流亡国外的叛乱分子展开了抓捕。
在这些人中,社民党前任主席迈尔斯是第一个被抓的。
当时迈尔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到书面通知要去巴黎的一处秘密地点讨论有关战后利益分配的消息时,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上面有法国政府的公章,所以他毫无防备地赴约了。
他刚进到约定地点时,他的配枪即被留在门外。
迈尔斯感到事情有些不大对头,但也没在意。
当他快走进会议室时,专门对付他的史塔西间谍立即走了过来。
几名间谍在会议室门口里把他扭住的时候,迈尔斯惊慌失措,一边大声说
“我是来谈判的,你们要干什么?"
一边拳打脚踢,拼命进行反抗。
间谍们个个身手不凡,迈尔斯很快就被他们制服,被扭着双臂押到了会议室里。
在会议室里,等待他的史塔西行动部长把斯特拉瑟在国会提出的有关逮捕叛国分子的议案念了一遍。
还没等行动部长念完,迈尔斯突然大吼一声,挣脱史塔西间谍的扭缚,向五六步远地方的行动部长猛扑过去。
行动部长是史塔西在巴黎的最高领导,迈尔斯一旦扑过去,打伤了行动部长,这还了得?
行动部长久经沙场,不慌不忙的冷眼看着迈尔斯的疯狂举动。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史塔西组员反应迅速。
猛冲上去把迈尔斯扑倒,死死地把他摁住,给他捆了起来。
在抓捕叛国德奸的成员过程中,迈尔斯是唯一被揍的人。
迈尔斯被捕后,对他的监管也最严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