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杰看到这人心里也是开心:“二德子,我大老远就看着像你,没想到还真是你。怎么着,这三年没见,当了先锋了?起来起来”
那被叫二德子的人见杜杰还没忘了他,更高兴:“我这两下子还不是之前跟着少帅学的,少帅,走咱们回营。”
杜杰点点头,刚要迈步,看到牛车上的老汉“二德子,这老人家是过来寻儿子的,之前受了惊吓,你把他安顿下。等他醒过来再说”
二德子听到叫来手下,把牛车连带老汉一起也拉进了军营。
两人顺着路往前走,军营大帐此时高升,虽然天还没黑,大帐内却灯火辉煌。二德子把杜杰带到大帐前,有些歉意的说道:“少帅,你在这稍微等下,我进去通报一声。马上,马上!”
说完,也不等杜杰说什么,飞奔进了大帐,杜杰有些好笑的看着二德子。
二德子本名王德勇,他父亲乃是一名火夫。后来王德勇出生以后一直跟着他爹在大营中,当时杜杰十来岁,军营里就这俩小孩,看着比他还矮半头的王德勇。杜杰也没客气,直接认了小弟。
后来这王德勇就在杜杰身边做了护卫,随着杜杰征战沙场,杜杰有天心血来潮,想跟王德勇拜把子,奈何王德勇始终不肯,杜杰没办法,但从此让王德勇喊自己大杰,他叫王德勇二德。
最后虽然把子没拜成,但是这称呼倒是保留了下来。
杜杰正想着,忽然听到大帐里一阵争吵。今天元帅升帐,似乎在议论什么事情,有些不太顺利,言语有些激烈。
杜杰好奇里面到底怎么了,正思考着,突然听到里面哈哈一声大笑:“杜杰在哪呢?在哪呢?我还以为你这小崽子忘了你彭叔。都三年了,一点信没有。”
话音未落,大帐的门被高高挽起,从里面走出十来个人,大家脸色都喜气洋洋,杜杰一看几乎全都认得,中间一位面如冠玉,身披大氅,资质风流,仪容秀美。正是如今的西北军的元帅彭贤左。
杜杰见到彭元帅出来迎接,急忙往前走了两步,撩衣服就要跪下,彭贤左见到一把把他手抓住。
“你个小崽子还知道来西北,我还以为你早忘了这还有你叔呢。让我看看,嗯,看来中原是养人啊,在中原呆了三年,再也不是以前的糙汉了。这模样,说个俊俏的媳妇也不用愁了。”
众将听完,哈哈大笑,臊的杜杰脸一下子就红了。
还好彭元帅没继续往下说,他收了收表情,冲着跟出来的一干人等说道:“这小子,大家都认识吧,老元帅的孙子,咱们西北军以前的先锋。不过,如今他还有一个身份。”
他说完这话,冲着众人扫了一眼,眼睛最后落在左边最后几位人身上。
“此乃当今圣上亲封的武安公,诸位,见公爵得有点礼数啊。”
众人听完脸上都先是一惊,随后露出狂喜,只有左边最后三位人眼色有些不自然。
杜杰心思活络,看到彭元帅的眼神,急忙对着众将说道:“各位叔叔哥哥,别羞臊我了。别动,你们谁要跪下,我先给你们磕一个。”
众人听完又是一阵大笑
杜杰见到最后的三位从没见过,心里想这莫非就是大脑壳说的从恕君城过来的三位将军,他脑子一转,笑呵呵的问彭贤左
“彭元帅,这三位看着面生的很,不帮侄儿介绍介绍?”
彭贤左看着他们三位,做出糊涂了的表情:“你看我,这三位是新到西北的三位将军,前不久还一直帝都供职。”
杜杰微微一愣,这跟大脑壳说的有些不一样啊,不过杜杰转念又问道:“之前还在帝都啊?三位将军之前还在帝都,那圣上封我武安公这事,三位知道不知道啊?”
左边这三位互相看了看,为首的一人笑呵呵的回道:“武安公被圣上加封,自然是知道。”
“既然知道……”杜杰忽然话锋一转,把脸沉了下来“既然知道,见公爵为何不跪,难道你们也是一军元帅?”
“这……”那三人听说杜杰让他们下跪,脸色顿时变了。三人互相看了看,咬着牙跪在地上
“下官见过武安公。”
杜杰点了点头:“三位甲胄在身,不必多礼,起来吧。”
旁边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三人见杜杰这般戏耍他们。脸色铁青。为首的那人眼睛一转冲着杜杰一抱拳
“武安公,不在中原,回西北所为何事。”
杜杰看了看彭贤左,见他虽然面露不悦,但也没说话。杜杰心领神会的说道。
“这位将军贵姓啊!”
那人客气了一声说道:“在下姓牛,双名远征。牛远征。”
杜杰哦了一声:“牛将军?你来西北是来入职啊,还是有命在身。”
“我等有命在身,不是来西北入营。”
“那是什么命令,说出来我听听。”
“这个……”牛远征一愣:“我等所命和武安公无关,恕在下不便奉告。”
杜杰听完点点头,对着牛远征笑了笑:“你的命令于我无关,不便奉告。牛将军倒是想问问我的命令?”
牛远征神色窘迫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杜杰却不打算放过他,继续说道:“我就算告诉你,你敢听吗?牛将军?”
牛远征听完立马跪在地上:“武安公赎罪。”
“彭元帅,这牛将军有刺探军情之嫌。这在本朝可是重罪啊!”
彭元帅微微一笑,刚要说话,从大帐内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哈,武安公别来无恙!”
话音未落,大帐内走出一位身披鹤氅的儒生,儒生容貌甚伟,杜杰一见愣住了,不自觉的说了句:“国师,您怎么也到了西北,之前听说您去了北边草原。”
从里面出来的人竟然是当朝国师,此人本来受皇命出使草原,杜杰没想到今日在西北军营又遇到了。
国师见到杜杰,冲着他一抱拳:“武安公一向可好,孔无觉这厢有礼了。”
杜杰见到急忙还礼,国师不等杜杰说什么,又说道:“这三个人如今有皇命在身,罪名暂且记下,回到帝都的时候,我自当禀告圣上,请圣上按律治罪。”
国师这么说了,杜杰自然也没办法再为难他们,彭元帅见杜杰和国师居然认识,有些惊讶。不过也知道此地不是讲话之所,小插曲过后。将所有人都请回大帐。国师和杜杰都没客气,随着彭贤左进了大帐纷纷入座。
国师先开口:“我还想着武安公不日就会来这西北军营,没想到这么巧在此遇上了。”
杜杰也有些意外:“听闻国师早我们一日出了帝都去草原了,怎么如今在西北。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国师看了看彭元帅,苦笑道:“我去草原之行不太顺利,草原上的人识破了我的离间之计。现在以我朝扰乱草原秩序为由。现在在快速合拢兵力,准备不日便举兵南下。我返回途中和镇守北方的元帅合计了下,他派人去帝都禀报圣上。我转道西北,来彭元帅这借兵。若被鞑靼大军冲破防线,北方大片疆域将永无宁日。”
杜杰本来以为大脑壳说的是无稽之谈,没想到从国师这确认了此事,大吃一惊道:“什么?鞑靼准备要兵犯我朝?这消息属实吗?”
彭贤左点点头:“镇守北方的武元帅亲自写信过来,据他们的前哨观察,草原已经开始准备马匹干粮,各部的兵力也在紧急调动当中。”
“这……”杜杰听完皱着眉头说不出话。
北方的鞑靼可是要比西北的鲜卑难对付的多,鞑靼疆域广阔,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天知道此时他们有多少兵马。而且鞑靼军队杀人如麻,每攻下一座城池必定屠城。
国师把话接过来:“所以我连夜赶到西北大营,想请彭元帅调兵去帮忙,但……”
杜杰知道国师要说什么,彭贤左是不可能调兵去北方的,西北之地十五万兵马绝对不能动,若现在动了兵马,西北边防空虚,被异族反扑回来,责任太大,谁都担待不起。现在防线十五万人已经有些吃紧,若只调几千人过去,根本无济于事。
国师见所有人都不说话,把话锋一转问道:“武安公的差事办的如何了?有没有我能效劳的地方。”
杜杰苦笑一声:“我近日才到西北,在雍州城内呆了一晚,没敢耽搁赶到军营。皇上交代的差事千丝万缕毫无头绪。”
国师点点头:“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吩咐。武安公一个人来的大营?我那侄儿此时还在雍州城?”
“老六早到了段时间,不过今天也离开了雍州。”
“哦?去哪了?”
杜杰本来脱口而出的话,但见国师的反应微微有些急迫,有些意外
“他与二师兄去了不老山。前段时间,不老山中有江湖仇杀,他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杜杰说这话时看着国师,国师神色不变的点了点头,可旁边彭贤左表情微微有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