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也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迅速推开楚熠的手往门口走去,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出门。
楚熠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长呼出口热气,像狗皮膏药一样跟上了顾沉。
顾沉瞄了一眼身后的楚熠,又走向了窗边,窗外倾盆大雨,下面则是游泳池。
但想要从窗户出去,就要先把锁住的窗户砸开。
楚熠再次粘了上来,他胸膛剧烈起伏,执着地盯着顾沉后颈的齿痕,凑上前咬了一下。
顾沉后颈微痛,随之酥.麻感攀升至大脑。
他喘了一下,转身要走,却被楚熠搂住了腰,那手臂如同滚烫的铁箍,顾沉一时间无法挣脱。
楚熠反握住顾沉的手,亲吻上顾沉。
落在肌肤上的吻濡湿灼热,爽意带着轻颤,一直吻到耳根。
顾沉渐渐迷离,直到领口被扯开,凉意让他清醒了几分。
顾沉卯足了劲才挣脱楚熠,双手捧住他的脸,盯着那双神志不清的眼,提醒道:“楚熠,看清楚,我是谁!”
楚熠眼神短暂的恢复了几秒清明,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了几分退却,但下一秒他又捉住顾沉双手按在窗户上,将被汗水打湿的头颅埋进顾沉颈窝讨好似的蹭了又蹭。
顾沉喘息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无力反抗,他双腿发软,身体半依在楚熠怀里,强撑着精神在楚熠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这一口毫不留情,松口时,楚熠肌肤上已然见了血。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让楚熠暂时清醒过来的办法。
楚熠痛得闷哼一声抬起头,半清醒半迷离的眼注视着顾沉。
顾沉深吸口气,闭了闭眼,无比肯定的说:“楚熠,你要想好,如果我们今天发生了什么,那我们的关系,你和晏扬,都回不去了。”
楚熠在听到“晏扬”二字时,眼里出现了一丝挣扎,可下一刻他又把脸凑近顾沉,吮咬着顾沉的喉结,声音充满了委屈痛苦:“我难受。”
顾沉也难受,他明白楚熠忍过今晚并非易事,什么也没发生前,他还可以包容楚熠,也可以大度放手。
可一旦发生了关.系,他顾沉再宽容,也不可能再委屈求全。
“楚熠,”顾沉咬紧牙关,郑重其事道:“现在,我们可以砸破窗户出去。如果你非要继续下去,那你往后只能和我在一起。”
楚熠眼眸里染着绯红,像是只可怜迷茫又仅能凭借本能做出反应的饥饿狼崽,满眼满心的渴望,自然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顾沉要求。
他舔了一下顾沉唇瓣,注视着只差一点就会沉沦的顾沉,喉结滚动,声音带着一丝讨饶:“求你了,顾哥。”
啪嗒——顾沉脑子里那根弦断了。
*
这一晚,暴雨未停,雨下了整整一夜。
楚熠清醒时,错愕地看着眼前的混乱的一切,放开了顾沉的手臂。
顾沉闭着眼倒在了沙发上。
此时天色微亮,房间里灰蒙蒙的。
楚熠回想起昨晚种种,坐在沙发垂着头,沉默又颓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回了神,望着房间里精心的布置,地上躺着的音乐盒,和他一直视为长辈、朋友的顾沉,眼眸渐渐红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顾沉睁开沉重的眼皮,身上盖着楚熠的西服外套。
他觉得浑身像被车压过一样,扶着沙发坐起来时,腰和腿疼得厉害。
脖子也疼,他摸了一下都有轻微破皮。
顾沉披上楚熠的外套,捡起自己地上掉落的衣服,从里面拿出烟和火机,摸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不敢相信,他真的和楚熠做了。
窗户玻璃碎了,清晨的凉风吹进来,吹散了顾沉吐出的大片烟雾。
门被打开,楚熠看到顾沉醒了在抽烟,默不作声地走到他身边,将干爽的衣裤放到他面前。
顾沉抬头看了楚熠一眼,楚熠换了身衣服,脖颈上贴了一片膏药。
明晃晃的用来遮吻.痕的膏药,和与晏扬同款的棒球服,都让顾沉觉得刺眼。
他弹了弹烟灰,开口:“还记得昨晚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楚熠难得像现在这样沉默,毕竟昨天他傍晚他和顾沉还彼此漠视,可现在,顾沉披着他的外套,脖颈上都是他留下的咬痕。
“不记得没关系。”
顾沉对楚熠的沉默无比火大,他穿上衣裤,扔了烟,走向门口说道:“你之前在酒馆外问我到底该明白什么,那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你。”
楚熠微微一愣,脸上却没有太多讶异。
顾沉没有再说什么,他推门而出,要办更要紧的事,也免得绷不住情绪在楚熠面前失态。
由于一晚的暴雨,导致别墅外的山路并不好走,一小部分人留在了别墅住。
顾沉看完监控,找管家要来钥匙,直奔顾行的房间。
打开房门,床上的顾行正搂着昨晚的男孩儿翻来覆去,男孩儿不放心的问:“你哥不会有事吧?”
顾行摸着他光滑的脊背笑道:“我不是说了,死不了人,顶多让他憋得再也不行了。”
男孩儿还想再说什么,忽然瞥到了站在门口黑着脸的顾沉,他吓得大叫一声挡住自己的身体。
顾沉指着男孩儿:“你出去。”
男孩儿被顾沉凶狠地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抓着被子要下床,却被顾行拦住。
顾行搂着男孩儿,挑衅地看着顾沉:“他让你出去就出去?怕他干什么,一个没爹没娘养的。”
顾沉二话不说走上前去一脚把光溜溜的顾行从床上踹到了床下,俯视着他说道:“让他出去是给你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