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巧的是,下午五点多钟,范枣妮打电话给马小乐,说她晚上有事,不去上课了。
这让马小乐很失落,不过也没啥法子,范枣妮不去,他当然也不去,不过也好,留下来捣鼓捣鼓电脑也不错,今天刚买回来,还没捞到好好玩上一番呢。
开始是练打字,马小乐打字虽然还很慢,但他很满足,怎么说也算是会用电脑了。
打了半个多小时,手腕发酸,马小乐开始游戏,玩范枣妮教他的扫地雷和蜘蛛纸牌,玩得一头兴致。
晚上九点刚过,手机突然响了,是范枣妮打过来的。
“小乐,在哪儿呢?”范枣妮的声音很疲惫。
“在住处。”马小乐道,“咋了枣妮,好像没什么兴致嘛?”
“哎呀累死了!”范枣妮道,“就为明天的一个工业现场会搞特别报道,结果留下来搞什么策划,直到现在才结束!”
“哟,大记者就是忙呢。”马小乐关了游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要不这么着,我请你吃个烧烤,给你消消乏?”
“不吃了,中午喝啤酒,还吃了那么多肉。”范枣妮道,“我就想睡一觉。”
“成啊,那我也请!”马小乐笑道,“来吧,来我这里,正好金柱回去了,保证让你睡个好觉!”
“好,那我去了。”范枣妮说完挂了电话。
马小乐一愣,没想到范枣妮这种情况下还来,“娘的,这丫头是不是不要家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有点准备的。马小乐把床铺好好地收拾了一番,被子叠好,枕头放正,又把地拖了一遍,干净利落,这样心情会爽快一些。
范枣妮来了,果真是很有倦意,进门后也没提起多大精神。
“枣妮,不要家了?”马小乐道,“天天那么晚回去,你老公不责怪?”
“责怪啥啊,他最近出差了,还得一阵才回来呢。”范枣妮放下包,进了卧室脱下外套,上床躺倒。
“那可真是可惜了,前两天早知到你家去就是,省得在外面跟做贼似的,做点事那么不痛快。”马小乐笑道。
“我家不能去,要是能去的话还用你说?”范枣妮道,“那楼里都是熟人,还有几家和他们家很熟,万一被其中一个看到了,那还了得?”
“也是,还是小心点好。”马小乐道,“谁让你家老公公是当官呢,人家都要多看几眼。”
“说官也官,说不官也不官。”范枣妮道,“宣传部副部长好几个呢,又不是常务的,再过两年差不多也要退了。”说完,她掀起被子盖在身上。
“就这么睡了?”马小乐站在床前问。
“要不咋地?”范枣妮道,“我得先睡半小时,等会喊我。”说完,又拉着被子盖上了头。
马小乐歪嘴一笑,走到电脑前坐了下来,继续玩。
半小时后,马小乐并没有喊范枣妮,要睡就睡吧,到十一点再喊她起来回去。
又过了半小时,马小乐玩累了,扭头看范枣妮睡得很安稳,自己也困了,干脆就去洗脸洗脚,准备上床。
马小乐洗刷起来动静很大,可他自己意识不到。最后到洗脸池前刷牙,刷完牙后抬头照了照镜子,心血来潮又拿起梳子开始梳头。还不错,他满意地点点头,左看看右瞅瞅,自我陶醉。
“干什么呢,半夜对着镜子梳头,臭美啊。”范枣妮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头发散着,把马小乐给吓得魂出七窍。
“枣妮,干嘛啊,你要吓死我?”马小乐放下梳子,摸着胸口。
“无缘无故你害什么怕?”范枣妮披着个床单,撒着拖鞋,进了卫生间,一阵“哗啦啦”,撒了泡长尿。
“你悄无声息,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跟猫似的。”马小乐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并没有盖住范枣妮弄出的声响,“枣妮,你咋那么劲呢,搞这么大声响!”
“啥声响,不是你开水龙头的声音么!”范枣妮嘿嘿笑了。
“看你,干记者干坏了,说话喜欢强词夺理!”马小乐关上水龙头,范枣妮的声音也停止了。
“马小乐,你说什么?”范枣妮走出来,拢了拢头发,站到马小乐身后,从一侧露出头来,“你说什么,干记者?那你就干呗。”
马小乐一听,歪头看着范枣妮,嘿地一声笑,“差点忘了,枣妮,你就是记者啊!”说完,弯腰托起她,往卧室走去。
范枣妮踢着小腿发嗲。
小床不怎么结实,“吱吱呀呀”地响着个不停……
十一点一刻,劳作结束,耕牛卧息,大地安坦。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门外响起雷似的砸门声实在是有点恼人。
马小乐蹬上短裤就出去了。
“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一开,一个中年妇人两手叉腰地站在门口叫唤开了,还时不时抬手指马小乐脑门。
马小乐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肯定是床的吟叫,刺激了这个吃不饱的女人,忍无可忍,便上来砸门。
看着眼前这个强横的邻居,马小乐很是生气,有事好好说,上来这么暴躁,不是欺负人嘛。
对待恶人,就得用恶法。
“这还没到半夜呢!”马小乐不阴不阳地说道,“大妈,睡不着是吧,那来一起玩玩?”
“哎哟你这小芽子!”中年妇人眼睛一瞪,“想占老娘的便宜,你还嫩了点!就你那小豆芽瓣儿,还差得早呢!”
“我这不是豆芽瓣儿!”马小乐挺起胸膛,“绝对不是豆芽瓣!”
“哼哼。”中年妇人一声冷笑,打量下马小乐的下裆,“小芽子,癞蛤蟆插鸡毛掸子,冒充大尾巴狼!你以为下面塞条毛巾就能充个儿大?”
“嘿嘿。”马小乐吊起嘴角一笑,“要验货么?”
中年妇人一看马小乐的架势,像是要来真的,便晃了下脑袋,说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以后注意点就行。
马小乐说当然可以,有话好好说没什么行不通的,以后可千万别再发疯似地砸门了,一般人都受不了的。
中年妇人说那你们也注意点,别仗着年轻就无所顾忌,难道不得照顾点邻居的感受?
还能怎么说呢?马小乐嘿嘿一笑,点点头说会注意的,然后回身关门进卧室。
“你要死啊,跟人家讲这么多,说两句完了呗,万一她真是要进来怎么办?”范枣妮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口等着。
“怕啥,晾她没这个胆儿!”
“去你的,不说了,赶紧回去。”范枣妮推着马小乐,“送不送我?”
“一切如你所愿,要就送,不要就不送。”
“当然要!”范枣妮道,“还要你陪我吃点东西呢,肚子饿了。”
“怎么会!”马小乐哈哈大笑,“刚才,还没吃饱?”
范枣妮眨巴了下眼,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撇嘴一笑,“那叫吃么,不又吐出来了嘛!”
马小乐一听,更加狂妄地大笑起来,“范枣妮啊范枣妮,我咋就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是这么样的人,跟那咱村赖顺贵的女人都差不多了啊!”
“臭嘴!”范枣妮打了马小乐一巴掌,“谁像她啊!”说完,又很认真地道,“小乐,你别以为人都能高尚到哪儿去,很多都是面上装的,告诉你,一般正常人在觉得可以流露的时候,都能让人大跌眼镜的,不过这跟善恶无关。”
“深奥。”马小乐摇了摇头,“枣妮,以后讲话能不能深入浅出呢,我没文化。”
“别跟我穷酸。”范枣妮道,“你要是再这么埋汰人,我可生气了。”
“呵,瞧你,还来真的了,不说就不说嘛。”马小乐伸手揽过范枣妮,关门而去。
深夜,马小乐回来之后,又坐到了电脑跟前捣鼓起来,电脑这玩意,的确挺新鲜。不过没弄多长时间,有故障了,死活不出影。
马小乐逮着机箱一顿猛拍,记得以前在村里看电视,不出影时拍拍会好,可现在不管用了。
躺倒,睡觉,第二天去电脑城找人来修。
电脑修起来挺快,其实根本就没用修,重启就行,但即便是这么简单,马小乐都不会。好在来维修的小伙子挺实在,把一些小窍门啥的耐心地和马小乐讲了一遍。马小乐心灵得很,一听全记下。
下午没什么事情,马小乐估算了下,应该到魏东光家看看,虽然他有一定把握掌控局面,但还是小心点好,及时多掌握些事态的进展。
半小时后,马小乐晃着悠闲的碎步子,再次来到魏东光家时,看到他已经口水拉拉的了。
见马小乐到来,魏东光像是见了亲人一样迎了上去。
“遭了,事情不太好!”马小乐没等魏东光开口,自己就说了。
“怎么了?”魏东光惊问。
“上次和你谈的那个价钱,太高,上面的领导把我臭骂了一顿,说要把我卖了,然后把卖我的钱再给你。”
“怎么会这样的呢。”魏东光脸上有些难看,“那他们说给多少?”
“没说,好像听那意思很低,唉,你说我该怎么做呢?”马小乐叹道。
“好了,那个先别说。”魏东光满脸焦急,伸着脖子问:“烟呢,烟还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