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的时候,百里西一拎着大包小包进了一家酒楼的包间里,他把东西都放在桌上,然后坐下灌了一大杯茶水,也不挑剔茶的好坏了。
他宁愿练八个时辰剑也不愿意陪着女人逛三个时辰街!
这跟体力好不好没有关系……
“言师妹,你不是给家里留书说你出门历练了么,又怕他们舍不得,可是我们这个时辰还没有离开京城,你就不怕家人知道吗?”百里西一不知道言卿正午饭后还会不会继续逛街,所以旁叫侧击的问。
“不会啊,只要不会当面碰到就没事啊。”言卿正毫不在意。
“那…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城?”
“用完午饭喝了茶就可以走了。”
“太好了!”百里西一几乎跳起来,随即感觉自己反应过度了,赶紧补救:“我是说,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历练了!”
“百里师兄好勤奋!”言卿正笑眯眯的说,这个笑容很有些嘲讽的意思,百里西一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的。
言卿正点了一大堆饭菜,小二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败家子。等结账的时候他傻眼了,所有的饭菜都消失不见了,他吃惊的看着眼前这对俊男靓女,很怀疑自己的眼花了。
不过既然他们的钱没有少给,他还是不要多话了。
接下来言卿正又接连去了好几家大酒楼,把招牌菜点了个遍,通通都收进了自己的纳戒里,因为在纳戒里时间是静止的,再次取出来的时候,饭菜还是新鲜而且热腾腾的。
不过纳戒不能放生灵。
百里西一吃惊的看着言卿正,心中叹服不已,原来历练还有这种操作!
历练不都是风餐露宿的吗?这样……不算犯规吗?
他总觉得自己挺灵活的,思想也不陈旧,谁知道跟言卿正比起来,还是太刻板。
所以离开京城的城门之后,他越发的羡慕言卿正了,实在忍不住问道:“言师妹,你的纳戒空间很大吧!”
言卿正闻言看了看自己左手中指上的银杏叶子形状的纳戒,想了想道:“好像是二十个立方吧,我记得这是蒲长老给我炼制的,我画了草图,具体几立方我也没问,他好像提过一句……”
“蒲长老……”百里西一张着嘴,盯着那个纳戒的眼中赤裸裸的羡慕嫉妒……“蒲长老可是我天一门最厉害的炼器高手啊,据说掌门师祖不给灵石的话,他都不给炼器!”
“是吗?”言卿正眨了眨眼睛,“我好像什么都没有给蒲长老耶……”
“那……”百里西一差点脱口而出那他凭什么给你炼制这么大空间的纳戒,要知道一般内门弟子的纳戒最多一个立方,精英弟子五个立方,像百里西一这样的天才弟子才给十个立方,而言卿正二十个立方的纳戒还是根据自己的喜好由蒲长老亲自炼制的!
人比人气死人啊!
从前百里西一就是让别人气死的那个,而今位置转换,他终于理解了以前被他俯视的那些人的感受。
“对了,言师妹,我一直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定亲的,能说吗?”百里西一对这件事情好奇死了,六岁就离家,一去八年的女孩儿,怎么回来才半年就订了婚!
更离谱的是,居然才订了婚就退婚!
而且……为什么庚帖居然在天一门呢?难不成这边给她定了亲,还送庚帖去天一门?
这究竟都是怎么回事?
言卿正的身形一顿,若无其事的说:“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年少无知吧……”
感觉到她不愿多说,百里西一也就知趣的不问了,反正她现在已经没有婚约在身了,于公于私他都想要赢得她的芳心。
“对了,言师妹,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哪里?”
“我想去苗儿山。”
“苗儿山?”百里西一一怔,道:“那不是号称天涯之地的绝地吗?我们要去那里?”
苗儿山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那里终年弥漫着雾气,在大陆的最西边,苗儿山绵延数千里,是一座巨大的山脉。从没有人能够翻越这座山脉,没有人知道它的那一边是什么样子。凡是进入苗儿山的人,不论是凡人还是修者,从没有一个能够去到山的那边。
而且,苗儿山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无数年来千千万万个想要征服它、穿越它的人的生命。
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活着出来,但是精神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直说里面有白骨累累……
“嗯。”
“可……可是师妹,我们去那样的地方会不会……”百里西一可不想去,他是来追媳妇的,可不是来送命的。
“怕了?”言卿正挑了挑眉,斜眼看他。百里西一沉默了,他不想认怂,可是他真的不想送了命……
“嘻嘻……”言卿正却突然笑起来,“骗你的啦!苗儿山的外围也有不少的灵兽和天材地宝,我们只在外围历练,应该还是安全的。”
百里西一长出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道:“那就好,那就好……”
言卿正笑而不语,所谓的苗儿山的外围,也就是千百年来无数先人用生命探索出来的,或者说清理出来的相对安全的地段,那里危害人的灵兽少了很多,但也不是绝对安全。
不过对于这两个玄门中的天之骄子、天之娇女来说,外围还是安全的。
“言师妹,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胆小?”百里西一有些担忧也有些窘迫。
“不,”言卿正很真诚的说,“我觉得师兄很清醒,不是那种妄自尊大的人。”
有很多的所谓青年才俊,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爱慕虚荣,受不了别人的激将,往往会答应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为了别人的看法而去勉强自己。
百里西一虽然纨绔了点,但是这方面倒是值得肯定,不盲目也不过度自信。
“真的吗?言师妹这么想?”百里西一有些惊喜。
“嗯!”言卿正重重点头。
百里西一便高兴极了,步伐越走越快,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京城外的官道上。
而在他们二人从东门离开京城的时候,从西门走进来一老一少。
老人胡子拉碴的,穿着道袍,头戴七星冠,腰间佩剑,一张脸有些狠辣,那两道眉毛如同一个倒八字,更增添了几分狰狞。而他身边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的,衣着整齐飘逸,同样腰间佩剑。
少年剑眉星目,端的一副好模样,只是脸上倨傲的表情,让这一个老少组合令人避退三舍。
“师傅,这就是风荣的京城了,我们要去哪里找她?”少年问道。
“不急……”老道士呲着牙笑了:“咱们先去会会她那个‘未婚夫’去。”
“咦?师傅,您知道他住哪儿?”少年看着老道士问道。
“那倒是不知道,不过听沣老头儿说是个什么亲王,咱们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行了。”
“是,师傅。”少年咧嘴笑了,不过笑容有些瘆人。
老道士看了却眉头一皱:“咳咳……只是问问,不可伤人性命!”
“为什么?”少年大失所望。
“呃……”老道士似乎有难言之隐,只是含糊道:“叫你别乱来你听话就是了,等出了京城,再随便你吧。”
“是……师傅。”少年拉着脸,明显不悦。
老道士叹口气,还是忍不住对他说,“自古以来玄门中人就和凡人的帝国有过约定,玄门中人不可对凡人出手,更不得无故伤人性命……”
“可是约定这种东西……”少年嗤笑一声,“我们还需要遵守吗?”
老道士吧唧着嘴道:“你这孩子,只忍这么一两天也不行吗?”
“可是弟子可是期待了很久了,亲王诶……那不是比折磨普通人更有意思吗?”少年阴森的笑着,原来心理竟然如此阴暗。
“好了,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老道士有些挠头,这个弟子什么都好,天赋也高、努力也够,就是这个“爱好”实在是上不了台面,“总得给沣老头个交代吧,毕竟他的身后可是玄门翘楚天一门!”
“嘁!”少年仍然不高兴,却不得不收回了双手。
老道士正是沣师祖口中的朋友,而少年就是沣师祖要给言卿正介绍的朋友的弟子。
虽然上次沣师祖带着言卿正与他们见了面,然而仗着年纪小,还有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他们答应两年后再议。这过了一个多月,他们突然反应过来,言卿正是在拖延时间,她或许是想在这两年之内寻求突破,达到一个至今没有女子达到的高度。
老道士心中恼怒,尽管不可能达到那个高度,但是他还是认为自己被耍了,弟子那么优秀,从来不曾让自己操心,唯一一件开口求自己的事若是还办砸了,那他此生都可能在徒弟面前抬不起头来!
所以他来京城找言卿正,两年之期可以不变,但是她必须跟在他们身边,确保不出意外。
如果百里西一没有恰好赶来京城,没有恰好送来了容澈的庚帖;如果柔叶郡主没有动小心思让言卿正误会,让她坚定了退婚之后历练的决心和想法,那么,言卿正就会被这师徒俩给逮个正着!
而老道士果然随便抓了个路人打听言家和某个亲王的亲事,这件事在京城也算是人尽皆知了,他很快就找到了轩亲王府!
老道士让少年去敲门,一个家丁探出头来道:“我们家王爷这几日闭门谢客,有事请过几日再来吧。”
少年回头去看老道士,老道士拉着脸,皱起了眉头:“告诉你家主子,贫道是为了他的亲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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