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憋着一口气,却不能发作。
她甚至有点恨自己的父亲,明明国相府已经是高门大户,今后这江山也会属于她的渊儿,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情,让她在一个太监面前抬不起头来。
“国相府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皇上对本宫的父亲也多有倚仗,本宫会劝说父亲大人主动坦白此事,相信皇上不会过多为难,九千岁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皇后说完,觉得自己的想法还是挺有道理的,于是腰杆又硬了起来。
结果容景辞只是不屑的笑了一声:“皇后所言极是,本座静候佳音。但是在国相大人没有主动坦白之前,皇后行事还是注意些分寸,否则本座一定让国相府万劫不复。”
留下这句话,容景辞也懒得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
舞袖在路上遇到容景辞以后,想着有九千岁出头,也就没必要去找太后,正巧天气突然变冷,她就想着回去拿一件衣服再去御书房门口等。
结果她刚从沉絮殿拿了衣服,就看见楚音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回来了,整个人看着就像是个大黑粽子。
“公主,你没事吧,皇上有没有对您发火啊。”舞袖一边担忧问着,一边给她倒上了一杯热茶。
“没事。”楚音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把身上的斗篷给脱下来:“放到一边,待会容景辞应该会过来拿。”
舞袖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九千岁的衣服?”
楚音方才在御书房哭的太久,觉得有些累,实在没有精力跟舞袖去讲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舞袖,你让我休息一下吧。”
说着,她就躺在了软塌上。
舞袖见她是真的疲乏,也就没再问,取了被子给她盖好,便去忙自己的了。
楚音本想着就闭目养神一下而已,待会容景辞过来拿衣服的时候,她还是要道个谢才好,不管怎样,今日她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结果这一躺,睡意就铺天盖地的袭来。
直到一阵香味飘进她的鼻子里。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看身形绝对不是舞袖,楚音下意识就以为又有人来刺杀她,还没看清那人长相,直接出手打了过去。
结果拳头被一只温热的手包裹住:“看来是吵到公主休息了,本座先赔个不是。”
这声音……楚音这才看清,眼前这个眉眼惊艳的男人,正是容景辞。
楚音把拳头收回来,揉了揉还有些胀痛的脑袋,瓮声瓮气的说道:“衣服我已经让舞袖收拾了一下,我去给你取。”
“不着急,”容景辞按住她,把身上挂着的一个袋子取下来放在她的手里:“府上的厨子做了这牛乳杏仁糖,但我不爱吃甜的,就当个小礼物送给公主吧。”
方才闻见的那阵香味更加浓郁了,甜香却不腻人,楚音没忍住咽了一下口水。
从尚学堂回来这么久,她一直都没有吃饭,确实是有些饿了。
但楚音还是把那袋糖还了回去:“容景辞,你到底想干嘛?要杀我的人是你,几次三番帮我的也是你,你……”
“对不起。”
“嗯?”楚音不解。
“那是一场误会,我要杀的人不是你。”容景辞看着她的眼睛:“你可以生我的气,要打要骂公主随意,但我希望公主明白,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
楚音愣住了。
她判断不出来容景辞是在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容景辞也沉默下来,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对视着。
良久,还是楚音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姑且信你一回。”随后她伸出手:“糖。”
容景辞也如释重负一般露出笑容,重新把糖递了过去。
“但是九千岁也别以为我这么好骗。”楚音又说道:“倘若还有下次,我可不管欠你多少人情,九千岁府我烧定了。”
“悉听尊便。”容景辞不以为然。
楚音不再搭理他,打开袋子取了一颗糖放在嘴里,嚼着嚼着就打了一个哈欠。
“要是没别的事情,九千岁就先回吧,我还要做先生留下的功课。”
“都累成这样了还做什么功课。”容景辞问道:“若是觉得那尚学堂没意思,明日就不用去了,皇上那边我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