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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找个时间,提亲

    容景辞怔住了。

    楚音这一问,他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楚音原本还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此时看到容景辞的反应,心中便确定了。

    她没有听错,容景辞确实叫了那个名字。

    他叫她音音。

    他竟然……知道她是楚音!

    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她露出太多马脚,还是容景辞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

    越想越乱,楚音又不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她把一颗心全部都给了容景辞,毫无保留的信任他,她隐藏了自己的秘密,所以也不去过问容景辞的过去,她有十足的耐心,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彼此真正交心。

    可是此时她才发现,从头到尾犯傻的都是她。她的秘密容景辞全部知道,而她对容景辞,几乎是一无所知。

    这个念头一起,说不出是委屈还是生气,楚音只觉得心口一涩,眼泪就滚了下来。

    “音音,对不起。”容景辞慌了,看见楚音哭他就不由自主的心疼:“我……”

    “出去。”

    楚音并没有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冷着语调吐出两个字。

    但是这种情形,容景辞哪里敢走。

    他怕一转身,就再也牵不到楚音的手了。

    “我就在门外,你冷静下来就叫我,我会从头至尾给你解释清楚。音音,你可以生气,但……不要不理我。”

    楚音没有说话,心绪难平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容景辞。

    也许正如他所说,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容景辞把寝殿的门带上,然后便独自一人站在院子当中,任由月光落在肩上,在地面拉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此时夜风越来越大,吹的他衣袍飞舞,透着几分孤寂。

    两人隔着一扇门,皆是一动不动,生出万种心思。

    不知过了多久,楚音的身形终于动了一下,抬头朝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走过去打开门,容景辞果然一直侯在门外,听见开门声音,紧绷的神色透出了几分喜色。

    楚音不再看他,转了身丢下一句:“进来说。”

    容景辞连忙跟了上来,进门时候楚音已经坐下,他走过来,正要解释,结果楚音先开了口:“先坐下吧。”

    “哦。”

    容景辞一副犯了错接受训话的样子,很听话坐在了楚音身边。

    刚刚坐下,就听楚音继续说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容景辞当然知道她在问什么,老实回答:“从知道你会武功开始就怀疑,之后就派人跟着你,我也试探过几次……”

    他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楚音的眉头则越拧越紧。

    容景辞说,他派人跟着他。

    以他的本事,肯定能够发现她和将军府的私下往来,仅凭这一点,就足够令人怀疑。

    还有他说试探?是什么时候……

    突然,楚音想起了去侍郎府上的时候,容景辞总是在她面前提起她和安元嘉的过往,当时她虽然极力隐藏,但若是有心人在,也能看出她情绪的不对。

    而且,容景辞给了她一袋梅子糖。

    从那以后,容景辞三番五次的送糖,为她准备的一切事物都是她喜欢的,而这些,恰恰都是芜安不喜欢的。

    越往深处想,楚音心中不安愈发浓重。

    如果她猜想的是对的,容景辞为什么会对她这么了解?若不是对她的过往一清二楚,谁会在意这些细节?毕竟即便是她的至亲,也没能猜出她的身份啊。

    可是明明在她成为芜安之前,她都没有见过容景辞。

    “我以前并不认识你。”楚音警惕的看着他:“我们都没有见过面,你为什么会直接怀疑我是楚音?”

    楚音的防备都被容景辞看在眼里,他眼底眸光暗了暗。、

    “我们见过。”

    容景辞的答案让楚音诧异了。

    她的记性也不差啊,倘若他们见过,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在三年前,京都街头。”容景辞沉声解释道:“当时我在望月阁执行公务,你正好骑马从楼下经过。”

    楚音对这个解释有些疑惑,虽然她找不到理由反驳容景辞,那一年她还尚未出嫁,还是将军府那个骄纵的嫡千金,骑马过街如此张扬的事情她确实没少做。可就算这是真的,那也算见过面?

    “九千岁若是不想好好解释,我不会强求,但也不要用这种话来敷衍我,我不是傻子。还是九千岁要告诉我,你天赋异禀,只需要远远看上一眼,就能对我的过往一清二楚?”

    楚音说着说着心中的怨气便又升了上来。

    活了两世,她还是个傻子,果然叔叔们说的不错,男人都是坏蛋,变成太监也坏。

    容景辞并没有因为楚音的质问而变得窘迫:“那是第一面,却不是最后一面,只是你从未注意到我罢了。”

    楚音怔了一下,然后对他这句话提出了自己的理解:“你跟踪我?”

    “没有,”容景辞语气坦然:“只是你出现的时候,总会格外关注一些。”

    “为什么?”楚音更加不解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九千岁挂念。”

    容景辞想了想,给出了一个解释:“大概是,见色起意。”

    “容景辞。”楚音气的拍桌子站了起来:“我没有心思跟你开玩笑,你要是……”

    “刚刚来的那个人,是我父亲。”容景辞打断了楚音的怒火,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嗯?

    楚音倒是真的把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容景辞还从未在她面前提过关于他家人的事情,她一直以为,容景辞会进宫做太监,肯定是个孤儿。

    原来他有父亲,还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他害死了我的母亲,让我自小和毒虫蛇蚁一起生活,学各种杀人的手段,然后在我十四岁那年把我送进大雍皇宫,因为他,我曾经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值得被珍惜的,我只需要当一个杀戮成性的人,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就好。”说这段话时候,容景辞语气很平静,好像是在讲别的人的故事一样。

    但是楚音还是感觉到了,容景辞是在隐藏情绪,他并不愿意提起这段往事,所以只是简短的说一说,也许那些过往比这段话要残忍的多。

    她的心,还是软了,安静的听容景辞继续说下去。

    “直到在望月阁上看见一身红衣的你,策马扬鞭,笑得那般无忧无虑,我当时就想着,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好像上苍把所有的阳光都给了你,便是远远看着,就能心生暖意,哪怕是常年累月活在黑暗中的我也不例外。”

    容景辞看着楚音,突然笑了起来:“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这辈子我还会做这种傻事,竟然会对一个人一见钟情,而后深陷其中,再难脱身。”

    容景辞说完以后,整个寝殿都安静下来。

    楚音觉得心口有些堵的慌。容景辞说的这些话听起来明明就像是花言巧语,可她就是信了。

    “那……那又如何?”楚音将脸转到一边,怕自己没忍住哭起来:“就算是你说的是真的,可我都已经死了,死而复生这种事,便是说破了天也没有几个人相信,你怎么就……”

    “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我断然不会往这方面想。”容景辞接上她的话:“但那是你,听闻你死讯的时候,我几乎要疯,倘若能够再见你一面,什么我都愿意做,不过就是信一回怪力乱神,有何不可。况且……这世上就一个楚音,只是变个相貌而已,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楚音看向容景辞,眼眶已经红透。

    “我才不信呢!”楚音的眼泪流了下来,话里带着哭腔:“你还在骗我,你要是真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看着我嫁给安元嘉?”

    容景辞手忙脚乱站起来为她擦眼泪:“当时安元嘉是春风得意的状元郎,你又对他情根深种,而我只是人们口中的佞臣,我以为,你嫁给他总比跟了我好,起码会平安无忧过一辈子,我的生活,不适合你。”

    “借口,都是借口!”楚音气的直跺脚:“你不是有权有势吗?你不是蛇蝎心肠吗?强取豪夺你不会吗?横刀夺爱你不会吗?口口声声说什么一见钟情,你就看着我嫁给那个畜生……你要是狠点心,说不定……呜呜呜……”

    楚音因为哭得太伤心,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她怨自己为什么要和容景辞错过那么长的时间,非要在阴曹地府走了一遭才发现他一直在自己身后。

    “傻丫头。”容景辞无奈将她抱住:“我若是真那么做了,你怕是要恨我一辈子,将军府也会因此陷入难堪的局面,我如何忍心让你走到那般境地。”

    楚音当然知道这些,只是心中那口怨气出不来罢了:“知道我是楚音以后,你为什么不直接挑明?我不管,反正是你的错!”

    听到楚音在使小性子,容景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的音音善解人意,否则今天这些事不知道要闹多久。

    “嗯,都是我的错,所以今后我不会再刻意瞒着你,也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

    许久之后,楚音从容景辞的怀里钻出来:“这几日你准备一下。”

    “好,”容景辞先应下,然后才问道:“要做什么?”

    “找个时间随我一起去将军府,提亲。”

    “……”

    “我把话说在前面,我不会帮你的。”楚音看着他,很严肃的说道:“能不能说动他们,全看你的本事,你要是说动了他们,然后就去找皇上,反正你说你有办法让他答应这桩婚事的。”

    “……”

    “若是说不动……”楚音皱起了眉头:“问题也不大,反正我也不会嫁给别人,就如今这样也挺好的。”

    “……”

    “容景辞?”说了半天也没等到一句回应,楚音难免有些疑惑:“你难道是诓我的,并不想和我成亲?”

    正要发脾气,就听容景辞回道:“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