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玩家们偶尔瞟到一眼都心生向往,对于普通新人玩家来说,以两人的强度,做他们新人世界的大boss都足够了。
可战斗不会一直持续下去,分秒必争的博弈之中,双方的对战态度对战局的走向起到了很大的影响作用。
兽化苏小黎一个急速闪身滑到了山羊的身后,利爪猛蓄猛出。
但苏小黎心里很清楚,以山羊的战斗直觉,这一击是可以挡下来的。
可他偏偏就不挡,由于苏小黎的闪身让开了离开的道路,他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朝着出口跑出,而那一爪子也成功在山羊的背后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
苏小黎目光平淡地看着山羊离去的背影,“真是拼命啊……可是,你一个人又能翻出什么浪花呢?”
阵营频道:
【苏小黎:@祁@熊出没,屠夫副首领山羊被我挠了一爪子,现在状态不好,正在朝着大本营逃跑。】
【祁:收到,我会过去拦截。】
【熊出没:我也快到了,先带着大部队在对方大本营里布防后就赶来。】
苏小黎收回远眺的目光,头也不回,随手捏碎一柄从阴影之中飞过来的飞刀。
这就是他的力量体系,属性点专升精神力和魅力,身体素质不够就兽化来凑。
好了,对面没了中流砥柱,看他们怎么抵挡。
苏小黎瞅准屠夫阵营里几个出色的潜力股,冲过去“劝架”。
“这位小兄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前卫?”
潜力股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形暴熊,是对面的二当家,“你开什么玩笑?”
苏小黎:“我给你讲凹,你们大本营已经被我们偷了,早就占领了快一天了,玩家永久死了大半,首领不知所踪,副首领重伤而逃,屠夫已是穷途末路,被前卫合并已是时间问题……”
“穷途末路?”
另一道声音响起,苏小黎瞬间转过头去,理都不理一下潜力股同学。
“我可不这么觉得。”那身穿黑色衬衫的男人扛着一把巨大镰刀走来,“至少在这里是这样。”
冬虫夏草,屠夫审判长,对单实力是全阵营最强,而黑鲨之所以是战力第一,很大一部分比重还是落在了他是首领且在大型战场上的作用更加明显上。
据他们家审判长祁所描述,这家伙第六感可怕地吓人,经过强化后的身体素质连稍微慢点的子弹都能躲过,似乎在前世的身份就不一般。
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苏小黎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看着就非常沉重的巨镰在他手中挥舞得就像没有重量一样。
而当他舞到一半之时,又以诡异的节奏出击,着实将苏小黎吓了一跳,那架势,防不胜防。
苏小黎开局就处于了劣势,丧失了主动权,在单挑中非常的被动。
巨镰一会儿出现在左边,一会儿又从底盘窜出,他人也是如附骨之疽一样不肯让开半步,始终和苏小黎保持着最佳攻击距离。
一番交战下来,苏小黎身上已经添了好几处狰狞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将白色毛发染红,看起来变弱的同时也增加了一丝悲壮。
第一回合结束,两人再次拉开距离。
冬虫夏草的巨镰指着眼前被血染红的白色巨兽,语气淡然,“你,还不太行。”
苏小黎听了不愠也不恼,冷静思考一下子,大吼一声,道:“全员撤退!”
冬虫夏草就这么看着苏小黎带着他的玩家们离开,也不阻拦。
现在资源点这里就剩他一个高层,整理队伍开向自家的任务也就交到了他的手上。
好在苏小黎一行人的总体威胁力不大,己方队伍损失也自然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可是,若要面对自己家里那满编的前卫玩家,自己这些人再加个下落不明的首领,真的还能打回去吗?
冬虫夏草抬头望天,已经是下午的末尾,灿烂的晚霞似乎昭示着不幸……
很快,这点担忧就在他乐观的态度中消失不见了,他也不是很在乎自己这个审判长的职位,最多只是看重了那点属性加成,对于屠夫也没多大留恋。
合并了就合并呗,技不如人罢了,说不定合并进前卫以后还能经常找那个女人打架呢。
思想贯通,走起路来都轻松不少,只是他那奇葩的情绪没能感染到身边的人……
在屠夫的大本营里,江祁再次走了出去,临走前告诫了留守的玩家虽然熊出没即将赶到,但对方的主力也在路上,不能松懈。
江祁一路来到了外面的平原之上,打开地图,按照山羊的逃跑路线,他想要快点回到大本营,那肯定是走直线路线。
但在阻击战中他自己又没有出现过,以山羊的智商以及自家大本营可能早就沦陷的猜测,有极大几率猜到他会有恃无恐地不再亲自防守,而是来到他的必经之路上拦截。
那他就预判他的预判,江祁仔细看了眼地图,按照详细的等高线标识,除了笔直的一条路,左边的地形比较平坦,而右边的地形比较陡峭,但都可以通往屠夫村庄。
山羊还被苏小黎挠了一爪子,行动不便,按照这个推测,应该会走左边。
但江祁最后还是决定守在笔直的那条路上,这叫预判他对自己预判的预判,双重预判等于没判。
万物大道至简,有时候很多事情不用想得太复杂,走陡峭的地形他自己不要好,走稍微平坦的地形和笔直路线几率一样,二分之一的几率,既然都有遇到的可能,那不如省点时间的同时让自己走得舒服点。
直接盘坐在路边的草地上,饮血剑藏在刀鞘中横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就这么闭目养神,静静等待。
若是他猜错了,那就回去收割已经被消耗到残血的山羊,若是没猜错,那就直接让他含泪于此!
来吧……
前卫与屠夫决定命运的一战,就不平等地赌在这里了!
烈日即将落幕,远处的地平线上只露出了它一半的身躯,天边的云朵被染得橘红。
而就在这时,那天地交接之线上出现了一个渺小的黑影。
等着他慢慢走近,江祁心中窃喜但是淡淡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了预判你对我预判的预判花了多少脑细胞吗?”
山羊皱眉,“什么意思?”
江祁站了起来,将饮血剑别在纤细的腰间,双手掸了掸屁股上沾着的小草。道:“自然预判你过来的路线啊。”
山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默默俯身,因为疼痛而颤抖的手掌搭上刀柄,“我从来没有想过路线问题,虽然我知道你会在路上拦截。”
啊这……
江祁略微有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那行,废话少说,我来这里就只为了一件事……你应该明白。”
说着,两人都站在了被初步清理的小道之上,相隔数米,面对着面。
山羊重新低下头,闭着眼睛,嘴唇开合,“我知道,屠夫就算存活也只是苟活,我们迟早会被你们吞并,但我很不甘,不甘一时的心血就此烟消云散……”
“我想应该不会散得太彻底,前卫会将合并的阵营整合成一个公会,你们还是可以重新执掌一方权利的。”江祁适时插嘴。
“是吗……”山羊的嘴角似乎有了轻微的勾起,“还真是仁慈的决定。”
“来吧!题外话就不要说了,我现在很想发泄一下!”
江祁也将手搭上刀柄,微笑道:“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