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冷冷,林晚沉默的往前走,雪橖重又将灯笼点燃,默默的在前面引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走着走着,林晚忽地站住脚,问雪橖:“我记得雪梨是我五岁那边,我娘从人牙子手里将她买回来的,当时说的是她家里孩子多,穷,养不起,所以把她给卖了。”
雪橖不知道林晚为什么突然间提起雪梨,忙答道,“是的。不过雪梨跟家里一直都没有断了联系,等到她长大能拿月钱之后,家里人每个月都会过来找她拿钱,她的大部分月钱都给了家里。不过最近一两年她倒是给得没有之前那么多了,她家里人还来闹过几次,当时她很不高兴。”
雪橖说到这里的时候,悄悄的看了林晚一眼。
雪梨将银钱截留下来不是为了给自己攒嫁妆,而是想多置办几件新衣裳,新首饰,在谢公子面前露脸,以前小姐没看出来,也不知道如今的小姐,是否能够明白?
林晚的确是一听就明白了,不过这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只关心自己关心的:“哦?那一般她的家人是什么时候来找她拿钱的?月底还是月初?这个月来拿钱了吗?”
雪橖微怔后忙说道:“一般都是月底,这个月还没有过来。”
林晚便道:“那明天你寻个人去她家里告知一声她父母,雪梨已经去了谢家的事情,让他们以后要钱就去谢家,别来林府了。”
“是。奴婢明儿就去安排。”雪橖心领神会,忙应下来。
林晚不再多言。
虽然谢老夫人这一波操作出乎她意料,但林晚也并非接受无能。
因为她这一波动作,本身就不是蓄谋已久,而是临时起意的,目的早就已经达成。
如今就算是他们放手让谢景恒去洗,也就是洗一洗市井的那些流言罢了。
今日参加赏花宴的那些人家,哪怕是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封口,可事实真相如何,谁心里不是清清楚楚的?
所以谢家这一波操作,也就是扯一块遮羞布给谢景恒盖盖罢了。
谢景恒身体和心灵上受到的伤害并不会因为这层遮羞布,就彻底的消失。
这会成为他一生的心魔。
而林晚能搞死他一次,就能搞死他两次。
更何况,留着谢家,对林家来说,也并非全然没有好处。
就是谢老夫人手里掌握的这个秘密,杀伤力对林家来说着实是大了一些。
当然,这对于林晚来说,是不可能造成什么伤害的,无论她是林举人的亲生女儿还是山贼的女儿,亦或者是林举人夫妻抱养的孩子,林举人夫妇都是她的父母,她都会敬重孝顺他们,照顾保护他们,世人冷眼白眼,风言风语不可能伤到她分毫,只会让她变得更加强大,直接碾压他们。
但林太太很显然不可能有她这样强大的心理素质,一旦消息传到她耳里,她必定会重新想起曾经的不堪,会因此受到伤害,所以林举人才会选择妥协,而林晚也并没有出面阻止,甚至在谢老夫人走后并没有进入花厅安抚林举人,而是选择悄然退走。
因为这件事对于林举人夫妻来说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肯定不会想让晚辈知道的,如果林晚进去表示已经听到了,只会让林举人感觉难堪。
回到院子,林晚并没有回卧室继续睡觉,而是转身去了书房。
虽然她不在意小小的失控,但谢老夫人竟然拿林太太的不堪往事来威胁林举人达到目的,这是林晚不允许的。
雪橖点亮书房的灯,林晚在书桌上铺开宣纸,一边研墨一边回想当初原身看到过的那枚玉佩,而后用墨笔将之细细的勾勒出来,准备想个办法将玉佩从谢老夫人手里弄回来。
如今且先让谢老夫人和谢景恒得意得意,等他们拿回玉佩,解除危机,她必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林晚很快就将记忆中那块玉佩的正面背面花纹图案都给画了出来,她拿起来看了看,确保没有任何遗漏,又重新铺开纸张,重新描画了图案,只不过这一次她描画的图案却跟缺了几笔,乍一眼看去并没有任何不同,只有认识的人细看才会看出来。
林晚连画了好几张才停笔,等墨迹干掉之后,她重新检查了一遍,这才将雪樘叫进来,她指着第一幅花样;“你明天悄悄的去一趟珍宝楼,找到掌柜的,让她帮忙找最好的师傅用最好的羊脂白玉料子做一枚玉佩。另外几幅也让她尽快找人做出来,还是用羊脂白玉,但是料子品质以及雕工都无所谓,只要照着把图样给雕刻出来就行了,动作要快。”
“至于报酬,”林晚拿过最后一张图,上面画的是一条玫瑰花手链,设计非常的精致灵动,雪棠看了都想拥有一条。林晚点着这张设计图:“只要她替我将事情办妥,我就送她这一套首饰设计图。”
珍宝阁的总部是在省城,背后的东家也是省城人,正好跟谢家没有关系。
这也是林晚找对方帮忙的原因。
之所以用设计图做报酬,一来是想让对方更尽心一些,二来也是向对方展示自己的能力,让对方觉得可以从她这里获得更多利益,从而站在她这边。
雪棠应下:“是。”
次日一早,林晚如常起床,先是来到院子如常舒展运动身体,她忽的想起来,吩咐雪樘:“我明日起晨起运动加入射箭项目,你准备好。”
雪樘忙应:“是。”
运动完洗过澡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都神清气爽,林晚用过早点去给林太太请安,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林太太气愤的声音。
“发生了何事,娘这般生气?”林晚掀起帘子微笑着走进去。
“晚晚来了?”林太太忙招她过去:“你昨儿晚上睡得好不好?可有做噩梦?”
林晚见状也识趣的没有提刚才的事情,回答了林太太的问题:“睡得很好,并没有做噩梦。母亲呢?昨儿晚上没睡好吗?我瞧着您眼下都有些青黑了。”
“唉,还不是你爹,简直是要气死我了。”林太太气得拍桌子瞪眼睛:“昨儿晚上答应得好好的,绝对不会心软放过谢家,可倒好,话还没落地一个晚上呢,谢老夫人上门一求,你爹竟然就答应了不再追究,可把我给气死了。”
璃月低声说道:“昨儿晚上太太知道消息后,跟老爷大吵了一架,把老爷赶去书房睡去了,到这会儿气儿都还没消呢。”
“哼,骂他几句怎么了?赶他去书房住怎么了?我还想把他赶出家门呢!”林太太恨恨的说,“就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糊涂蛋!”
林晚看着林太太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好笑,林太太生气林举人出尔反尔是真的,担心她因此生气埋怨林举人,导致父女之间生出隔阂也是真的,所以林太太要表现得比林晚还要生气,这样一来,林晚心里就算是有再多的怨言也都消散了,一心只会想着让他们夫妻和好。
这对夫妻感情真的很好啊!
林举人为了保护妻女,被误会受委屈也不为自己辩解,林太太虽然心里生气,可还是下意识的要维护林举人,不想让女儿对林举人心里生出嫌隙。
林晚自然是要如林太太的愿的,她露出惊讶的表情:“昨晚,谢老夫人过来了?”
“可不是。”林太太抱怨:“也不知道人家给他说了什么好听话,许了什么好处,他竟然就答应人家不再管这件事,任由谢家处理,还答应谢家不会将谢景恒逐出师门。你说他是不是糊涂?别的不说,就谢景恒那样的人品,不趁早逐出师门,难不成还要等着人家将他的名声全都败坏了去?还是等着人家什么还是反手一刀将他捅死?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啊,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林晚露出几分伤心又不解的表情:“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太太顿时心疼坏了,将她搂在怀里哄了:“他就是个糊涂虫,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将谢景恒这样的人收做学生,如今老了就更加糊涂了,明知道那谢家人是什么货色,竟然还不赶紧跟他们撇得一干二净,还要跟他们搅合在一起,我看他什么时候吃大亏了,他才知道疼!”
“你还有娘呢,大不了娘带着你们姐三个搬出去,不要他了,让他自己个儿过去!”
孝顺女儿当然不能怂恿爹娘分离,林晚忙哄林太太:“娘别这样说,爹爹向来不是那样的人,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我呸,他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林太太啐道。
林晚给林举人说了很多好话,才算是将林太太给哄好了,林太太拉着林晚的手红了眼睛:“瞧瞧我的晚晚,多孝顺多贴心的孩子呀,你爹怎么就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
“那娘帮我出气儿好了。”林晚抿唇笑。
林太太大手一挥:“行,这口气娘一定帮你出了!就让他以后都住在书房里好了。”
“爹那爱书如命的性子,您让他住到书房去,那不是正好如了他的意?”林晚凑到林太太耳边给她出鬼主意:“不如娘让爹爹每天用不同的体材给您写封信儿,表达表达他对您的感情?”
林太太瞬间红了脸,伸手捶她:“你这孩子,怎么净出馊主意?”
“我这怎么是馊主意了?”林晚笑道:“这可是一举数得的好主意。既可以让爹反省反省他犯下的错误,又可以让他记起来咱们娘四个的重要性,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再偏着外人了,还可以消磨消磨他的时间精力,免得总去担心别人,管别人的闲事。”
林太太气笑:“听你说得头头是道的,我差点儿就信了。”
林晚笑:“娘就说要不要吧?”
林太太嗐的一声:“他自己的女儿都说了要这样罚,我还替他求什么情儿?璃月,你去书房那边告诉老爷,什么时候让我们娘俩满意了,什么时候回来住!”
璃月忍笑:“是,奴婢这就去过去!”
林举人在书房枯坐半日,心情极为不好,没想到正院那边传来这样的话,顿时心里极不是滋味。
这种要求一听就知道是他那鬼灵精怪的大女儿提的,为的哪里是什么惩罚,根本就是给他这个亲爹机会讨好妻子哄妻子。
自己没能为女儿讨回公道,还放过了要害她的仇人,女儿非但没有怨恨自己,就连所谓的惩罚都是为自己打算,倒衬得他这个父亲越发的不称职。
可要他拒绝这个惩罚他也做不到,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决定以后一定要对女儿更好,不但要为她找到更好的夫君,她想要去白云书院,也要想尽办法满足她的愿望。
晚些时候林清和林桥也都过来请安,林桥惦记着读书,请过安就匆匆的走了,林清陪着说笑了一会儿,和林晚一起走。
林太太望着两人背影:“这姐妹俩最近感情倒是好了许多。”
梁妈妈笑道:“咱们小姐最是温柔善良的一个人,以往对二小姐淡漠那是因为她心疼您,如今她也长大了,懂事儿了,自然不会再跟以前那样钻牛角尖了。其实这样也很好,小姐虽然有少爷这个兄弟,以后有依仗,但兄弟哪有姐妹贴心?二小姐温顺懂事,您又帮着寻了个好人家,以后她们姐妹也有个依靠。”
“这倒是。”林太太想起李承明又忧愁:“李承明那孩子的确是个不错的,只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不知道他是否还愿意结亲。”
梁妈妈也愁:“现如今李公子应该是还在家中,未必知晓县里的事情,我们担心也没有用,总要等人来了才知道是什么心思,如果他真有悔意,这么婚事不要也罢,到时候您再给二小姐寻个好的,总不能要那等凉薄自私的人家。”
林太太点头;“是该这样。林清我倒是不太担心,就是晚晚这孩子,我怎么总觉得她现在对婚事一点儿想法都没有了,难不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这可如何是好?”
梁妈妈也想不到好法子,劝道:“好在小姐年纪还小,我们还可以慢慢挑,且等这边的事儿都过去了再说。”
林太太叹息:“只能如此了。”
林清和林晚都不知道林太太忧心她们的婚事,林晚本是想去书房那边看书的,但看林清似乎有话说,她便带着她回去院子里了。
“怎么了?”林晚给她倒了一杯茶。
林清眉眼焦急:“谢景恒出来了。”
林晚神色平静:“很正常。”
林清怔住:“这怎么会是正常呢?”
他刚刚遭遇了那样的事情,不是应该躲在家里哭不敢见人,甚至恨不得以死证清白的吗?
怎么还能在这种时候出来?
林晚看了一眼林清,想了想问道:“二妹是不是觉得,一个人遭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就再也无颜见人,甚至只能去死?”
林清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苦笑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可是长姐,这个世道对女子太过严苛了。女子一旦失去了贞洁,就会被万夫所指,甚至就连家族都要蒙羞,所以我觉得,有时候不是她们自己本身该死,想死,而是她们不得不死。因为她们就算是不死,这个世道也会逼着她们去死。”
“这的确是一个残酷的世道。”林晚点头:“但其实,真正逼死她们的,首先是她们自己。如果她们内心足够强大,她们敢为自己发声,呐喊,挣扎,未必没有活路,就是因为她们畏惧了,退缩了,所以才助长了那些人的恶,形成了一个牢笼,将女人牢牢的困死在里面。”
“而今谢景恒也同样如此。”林晚道:“如果他被声名所累,从此一蹶不振,甚至羞愧去死,我会不屑一顾。但如果他挣脱牢笼重新站了起来,使得自己更加强大,那我会佩服他,哪怕他是我的敌人!但是我猜,他不是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的吧?”
林清内心震动,闻言茫然的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因为他懦弱。”林晚笑道:“如果他果真够勇敢,昨天他便该提剑来将我刺杀了。”
林清瞳孔地震:长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昨天那件事,真的是长姐做的?
她原本也有过怀疑的,但等她了解了整件事之后,她便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是长姐做的,因为长姐没有这样的能耐。
“长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清紧张得结巴起来了。
林晚微微一笑:“哦,没什么,就昨天我的确是在那小院子里出现过,他们四人也的确是被我迷晕的。二妹,你不会去找县令大人告发我吧?”
林清冷汗连连,忙不迭的摇头:“我怎么可能会去告发长姐?而且,我相信长姐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这话林清说得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长姐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温柔善良大度的人,不会跟人计较一些小事情,他们能让长姐这么记恨,那定然是因为他们对长姐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林清很认真的说:“再说了,你是我的长姐,哪怕你没有任何理由的去做这件事,我也不会告发你的。”
“你不害怕吗?”林晚觉得有些惊奇,这女主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哦。
“我害怕。”林清轻声道:“我害怕长姐无缘无故的去害人,因为那是不对的,我如果知道的话,我不会去告发长姐,但是我一定会劝长姐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
“那如果我还是会去做呢?”林晚问。
林清抿唇,好一会儿才道:“那我只能告诉父亲,请父亲来劝您了。”
林晚笑了,摸摸林清的脸:“林清,我有点儿喜欢你了。”
护短护得明明白白,心里也有正义良知,做事懂得方式方法,不迂腐。
这很好。
林清脸一下子红了,害羞的不行,但同样又很激动。
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别人,其实,她很喜欢长姐的。
她从小,就很渴望和长姐成为最好的姐妹。
只可惜,以前的长姐不喜欢她。
好在,现在的长姐喜欢她。
她很高兴。
“我也喜欢长姐。”林清红着脸低声说。
“看得出来。”林晚轻笑。
林清红着脸抿着唇笑,有点儿傻大姐的样子。
林晚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林清居然还把脸凑过来方便她捏,林晚感叹:“林清,你怎么这么可爱?”
林晚捏了两下就放开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我对付谢家兄妹,是因为他们曾经重重的伤害了我。”
林清脸上的笑容退下去了,拳头也捏起来。
“不用紧张。”林晚朝她笑了笑:“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是虽然我不在意了,但不代表我会放过他们。所以大概,这一辈子我都会跟他们为敌了。”
林清认真的说:“我帮长姐。”
林晚摆摆手:“那倒也不必。他们也就是跳梁小丑而已,收拾他们还不需要我们姐妹联手。如果你愿意帮我别的,我倒是会很高兴的。”
就算是跳梁小丑,她也不嫌弃,愿意拿大棒锤死他们。
林清默默的将谢家兄妹记在心里,面上说道;“长姐尽管吩咐。”
林晚摇头:“等会儿再说,我们不是在说谢景恒的事情吗?”
“对。”林清还是很好奇:“长姐你刚说谢景恒不是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是什么意思啊?”
林晚优哉游哉的说:“你刚刚不是说他出来了吗?”
“是。”林清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间跑出来?”林晚笑着问。
“啊?”林清楞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说:“我一听到这消息就有点着急,后面就没详细问。”
林晚侧头看了一眼雪桦,雪桦立马上前说道:“奴婢打听过了,说是一大早的,谢公子就骑着马从府里出来,直奔容家药铺,把荣老大夫给请了回去。都在猜是不是谢夫人有什么不好了。”
毕竟谢夫人昨天被打了四十个板子。
丢了性命都是有可能的。
林晚看向林清:“你觉得呢?”
林清皱眉:“难不成,真的是谢夫人不行了?”
林晚笑着摇头;“谢夫人又不是今儿早上才被打,是昨天晚上就被打了,当时肯定是请了大夫到府里去看的,如果情况真的很危险,你说谢府会不会直接把人留在府里守着?再说了,就算是危急,有必要非要谢景恒出来寻医吗?”
林清想起昨晚谢老夫人拜访的事情,心里有了猜测:“所以谢景恒是故意跑这一趟的?”
林晚点头:“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出来请大夫,并非是为了谢夫人。”
“那是为了谁?谢老夫人吗?”林清一急就吐噜嘴了。
她顿时有些尴尬:“长姐。”
林晚倒是没怪她,只是心里感叹了一下,女主果然是女主啊。
虽然不爱多管闲事,但关键时候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林晚摆摆手,林清昨晚没亲自跑出来打听消息就行了。
林清这才松了一口气:“那长姐你说他是为了谁出来的?难不成是赵玉依?”
赵玉依昨晚也被打了板子。
林晚正要回答,外面有个小丫头探头探脑的,林晚看了一眼雪桦,雪桦忙过去,没一会儿就脸色奇怪的回来了。
“怎么了?”林晚问。
雪桦好一会儿才说:“外面刚刚传来消息,谢小姐,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搞了个大乌龙,本来是想抽奖10,每人100点的,结果没注意前面选的是随机,所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作者已经尴尬抠脚了,只好这些天多给大家伙发点红包,希望大家都别看,就忘记这件事情吧,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