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出能量波动的画卷,并没有展示出来,萧行云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它和其它画卷插在一个塑料桶里,随意的摆放在摊位的角落里。
在摊主的眼里,它没有资格挂出来,觉得挂出来也吸引不了顾客。
这些画,大部分都有陈旧感,装裱画卷用的天地杆,有些磨损,甚至有的已经出现了虫眼。
萧行云看中的那一个画卷,虽然没生虫,但天地杆上的轴头,已经缺失不见,杆子一端,毛毛刺刺,像是随手砍了一根木棍子装上去的。
这样的画,很多顾客,根本不用打开画卷,单看装裱画卷用的天地杆材料,就觉得粗劣不堪,哪还有兴致打开画卷品鉴?
萧行云停下脚步,笑道:“老哥,怎么个便宜法?和旁边的瓷器一样,也是一百块一张,随便挑随便捡?”
“那不成,他那是批发来的低端货,我这是艺术品,就算找人模仿,也得三五百一张啊。再说,里面真有我爹在乡下开废品收购站的时候,收来的一些老字画。”摊主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听说,现在的书画,可以用机器大量复制,效果和手绘的差不多。”
“机器复制出来的,和手绘模仿出来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熟悉这一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位老板,咱不说这些行业内幕了,你看中哪一幅,咱们谈价就行了。”
萧行云故作沉吟,对身边的胡丽丽说道:“你房间里挂什么画合适呢?你喜欢哪类主题?”
“怎么?你想帮我装修卧室了?呵呵,我喜欢观音送子图,你帮我挑一张呗。”
萧行云瞪她一眼,这女人,什么话都敢说啊。
送子何须请观音,老子出马,一个顶俩!
但是,嘴上可不敢撩她了,没好气的说道:“我觉得在床头挂一张钟馗更合适,一能辟邪,二能避孕。”
“鹅鹅鹅,只要你喜欢,你就帮我选一张呗。”胡丽丽一点也不生气,大笑着趴在他肩膀上,趁机对着他的耳朵吹气。
“钟馗图啊,还别说,我这里真有一张。”摊主差点被狗粮噎死,手忙脚乱的把角落里盛放画卷的水桶,提了出来。
打开一张画卷,不是,再合上。
又打开一张画卷,还不是,又合上。
终于找到萧行云看中的那一个画卷,打开之后,摊主露出欣慰的笑道:“找到了,就是这张钟馗图,虽然没有落款和印章,但是看过的人,都说画的很传神。”
这不是巧合,而是萧行云通过透视眼,看到画卷上的内容之后,故意说要送给胡丽丽一张钟馗图。
画卷在摊主手中展开,画中的钟馗,满脸杀气,一身鲜艳红衣,手中舞剑,身边鬼气森森,脚下鬼雾缭绕……画中没有一个鬼,给人的感觉却是,他刚斩杀了千百厉鬼。
就算萧行云不懂画,也觉得这幅画,很有气势,很有意境。
让人奇怪的是,这样的画,居然没有任何文字,更没有落款和印章,就像是一张习作草稿画。
“画的还凑合,就是没有落款,也不知道是谁画的,有点可惜。对了,这张画什么价?”萧行云撇嘴,有些嫌弃的问道。
“这张是真正的老画,是我爹从乡下收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给两千二就行了。”摊主说道。
萧行云脸上的鄙夷表情就更重了:“别扯了,这破画天地轴用的是啥破木头,上面还有细小的霉点,一看就没放好。老不老我不知道,但肯定没啥价值,指不定是乡下的哪个书画爱好者,随手模仿的画稿呢。200块,我要了。”
“200块太少了,找个专业美术生,描摹一张画,都要四五百块,人工越来越贵了……要不,您再加点?”
“不加!”
“行,看您这么爽快,200就200,成交了。”
于是,摊主把这张钟馗图一卷,塞到了萧行云手里。
萧行云也是个爽快人,随手就给老板扫码,把钱转了过去。
二人离开画摊,走了一段路程之后,胡丽丽这才神色古怪的瞟了他一眼:“你真想把这幅钟馗图,挂在我卧室?”
“你想得美,这是我选的宝贝,留着卖钱呢。”萧行云毫不留情的拒绝。
“鹅鹅鹅,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说着,胡丽丽紧挽萧行云的胳膊,用过肩的大臀,故意挤兑萧行云。
摩擦摩擦,是魔鬼的步伐!
萧行云都快唱起来了。
为了转移胡丽丽的骚扰,萧行云说道:“你说这幅画的作者,是不是脑子有病,明明画的这么好,居然不留名号,再懒也该印个章啊!可惜了,少盖一个章,少写一个名字,价格至少跌一半!”
“嗯,你真觉得它值钱?”胡丽丽认真起来。
萧行云老老实实说道:“拿不准,反正我觉得它是真正的老物件,等会让你店里的字画师傅,帮我掌掌眼,鉴定一下。”
“好。”胡丽丽刚才只是远远的扫了一眼,并没有仔细看。
现在听萧行云说得这么郑重其事,这才当真。
由于手里抱着一个陶瓷瓶,一幅画卷,两人已经不方便再逛,前面路口一转,直接返回藏宝阁。ъìqυgΕtv.℃ǒΜ
“老板,你们回来啦!”店里的员工,恭敬的招呼道。
“嗯,孙师傅在后面吗?好,我去找他。”
胡丽丽问了员工一句,便带着萧行云直奔一楼的后间,那里几位鉴定师傅的工作间。
孙不二带着两名徒弟,正在一个宽敞的书画间忙碌,他和两个徒弟,正在修复一张轻微破损的古画。
“孙师傅,在忙着呢?”胡丽丽问候道。
“噢,是老板啊,你找我有事?”孙不二头也不抬,仍专心的忙着手中的修复工作。
“我们在摊位上淘到一幅画,想请你帮忙看一下。”
“噢?现在的摊位上能有什么好东西,都是批来的骗人玩意。”
孙不二终于忙完了手上的这道工序,这才有空抬头看了胡丽丽一眼,顺便也看到了她身边的萧行云,以及他手中抱着的一个陶瓷瓶和一幅画卷。
“咦?这画看上去挺顺眼的,像是老物件,装裱用的天地轴是最近才更换的吧?这破手艺,差点把画毁掉。画放在桌子上,让我仔细看看,那个破瓶子就扔一边吧,一眼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