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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他是个闷葫芦

    阿七心里熨帖,“你回去盯着点那个大孙子。决不能叫珍姐儿吃亏。”缓缓叹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没名没分的就搭伴儿出来办差,像什么样子。陆老四也真是的,就不能先把这俩孩子的亲事定了?孩子定亲又不耽误他尚主。”抬眼去看田鼠精,忍不住抱怨,“他怎么就不像个当爹的?”頱

    田鼠精小心翼翼斟酌着说辞,“那个……真人呐。定亲不是陆四老爷一个人说了就算的。纵然他想定,也得临川侯府那边先提亲。”

    “临川侯府为什么不提?”阿七目光骤然凌厉,“嫌弃我们珍姐儿没娘是不是?”

    “不是,不是。”田鼠精连连摆手,“真人呐,您向来不理俗事,自然不晓得个中内情。要不……您就别插手了吧。陆家老太太是个妥帖人儿,让她斟酌着办就是了。您说呢?”

    阿七认真思量片刻,点着头道:“也行。眼下我得先帮珍姐儿把七个老门主逮起来。等忙完的吧,你跟我飞一趟京城,去吃陆老四的喜酒,顺便跟陆老太太商量商量珍姐儿的亲事。”呼出一口浊气,“反正姓张的大孙子不行。我不喜欢他。”

    为什么啊?田鼠精深感意外的瞪圆眼睛。面儿都没见着呢。是不是方才它说错话了?

    “你不用劝我。”阿七似是心意已决,“名字取得不好,配不上珍姐儿的。”

    它压根就没想劝。田鼠精讷讷应是,“您要是没别的事儿,小的就先回去了。”頱

    “急什么?”阿七恨铁不成钢的一个劲儿摇头,“正经事还没说呢。”

    田鼠精低眉顺眼袖着手,“您说,小的一字不落都记心里。”

    “此番去军营,凑不齐七个老门主。”阿七眼中划过狡黠的光芒,嘴角泛起一抹坏笑,“不过嘛……”声音压低,田鼠精赶忙附耳过去,不时点头称是。

    阿七说完,田鼠精直起身子,赞道:“高!实在是高!小的佩服,佩服。”

    “哎呀,也没有多高明。”阿七轻笑出声,“你不用硬捧。快回去吧,珍姐儿该等急了。”

    田鼠精再三叮嘱阿七一定得吃好喝好睡好等等琐事,便幻化成田鼠回到军营。

    ……頱

    与此同时,张天漠被妖人掳走的消息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这本是张复呈上的密折中所写的内容,却在坊间掀起了不小的风浪。元和帝因此勃然大怒,命金喜春将御书房从上到下仔细梳理一番,揪出了罪魁祸首——延琪宫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不仅如此,将此消息传扬出去的,也是延琪宫的人。换言之,便是凉王布下的棋子。

    扰乱民心于元和帝而言是一桩十恶不赦的大罪。

    由于始作俑者是凉王,更加令元和帝痛恶。

    “想不到他居然成了百足之虫。”元和帝语调淡然,神色平和,状似不悲不喜,不怒不嗔。金喜春心里明白,这是波涛暗涌,朝中想必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凉州已然成为死城,他还能在京中兴风作浪。”元和帝闷闷冷哼,“温氏生养的好儿子!”

    “好儿子”您也有份的啊。金喜春腹诽着捧来一盏香茶放到元和帝手边,“陛下,您大可不必为此事动怒。陆五姑娘在军中,准保能把张小将军全须全尾的救出来。说不定过两天就又有捷报了呢。”頱

    元和帝嗯了声。

    金喜春思量片刻,笑说道:“您这个白捡的外孙儿本事大得很。”

    提起这事儿心里就堵得慌。元和帝郁闷的撂下茶盏,瞥了金喜春一眼,“礼部那边进展如何?”

    他问的是栖霞跟陆玹的婚事筹备好了没有。金喜春赶忙回道:“正加紧置办着呢。”

    虽说嫁女理应高兴,但中间掺杂着太多不顺心的事。元和帝即便唇畔挂着笑容,眼底仍旧隐隐浮露出倦意。

    “能赶得上吉日就行。”元和帝重重叹口气,“陆家呢?近来都在谁走动?”

    “陆四老爷没走动。”金喜春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这些日子去陆府道贺的人可真不少。”从袖袋里扯出一张笺纸,“奴婢记下来了。请您过目。”頱

    元和帝没有接,“我不看。左不过是些巴结逢迎的小人。多看一眼都嫌烦。”

    金喜春收好笺纸,元和帝还在絮絮说着,“只要他能对栖霞一心一意,我就多多抬举陆家。”抽出一张帖子递给金喜春,“回头你照着单子上写的去库里找齐了一并送去陆家。”

    自打下了尚主的旨意,元和帝三天两头赏赐陆玹。在外人看来,他对这个未来女婿简直是太满意了。然而,金喜春却咂摸出不一样的滋味。陆五姑娘一声“外公”,打消了陛下藏在心底的那点子不能摆上明面的念想。要想笼络陆五姑娘,可不就得从陆四老爷身上下手。且陛下这么做也有点打邓家脸的意思。谁让老邓家不争气呢。明明请回家一尊观音,却不懂得好生供养。

    二傻子都比他们家精明。

    “小高的婚事……成了没有?”元和帝皱起眉头,“若是人家姑娘不愿意,也情有可原。毕竟小高不敌阿玹英俊。”

    是了,您的女婿最出众。金喜春略一忖量,领悟到元和帝话中深意,“奴婢去完陆家再去给临川侯府坐坐。临川侯夫人现在必定揪着心,您赏俩灵芝给她煮着吃好不好?”

    “你拿主意就是了。”元和帝揉揉太阳穴,“顺便帮小高问问清楚。他是个闷葫芦,脸皮又薄。”頱

    脸皮薄么?要不是他抱着人家姑娘不撒手,这辈子都不会有人愿意嫁给他。

    “倘若能够促成此事,那可是您的功德。”

    闻听此言,元和帝眼里终于有了笑意。

    ……

    “小小年纪就能进到国子监读书,前途不可限量啊。”陆玹收回打量的视线,转而看向曹立堂,“您教导有方。”

    曹立堂拈须浅笑,“当不起教导二字。我这个儿子啊,打小就聪明。我还真没怎么管过他。”

    现在京城的老父亲都是这么聊天的?陆玹在心里嘁了一声,笑说道:“吃点心,吃点心。”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