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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怎么是你

    “做腌臜事儿的都不嫌脏。我光是说说就不干净了?”陆珍戏谑着,视线越过妙远向她身后看去。

    没有人?

    不管那人是谁,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不能再等了。陆珍摸出一道定身咒打向妙远。

    妙远勾起唇角,讥嘲一笑,毫不费力的用鼓槌拂开符纸,刚要开口刺儿几句,孙恪和陈闻礼的定身咒相继打向她。

    妙远赶忙凝神应对,手腕一抖,鼓槌先后拂开两道定身咒。妙远暗暗松口气,挑眉看向陆珍,却发现本该与她对面而立的陆珍居然不见了。陈孙二人眼睛弯弯,饱含深意的笑容令妙远心下一沉。

    陆五想要偷袭?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现,后颈吃痛,眼皮一翻双膝酸软,倒在陆珍臂弯。

    “快捆上,快捆上。”陆珍一手托住妙远,一手将定身咒拍在她头顶。

    孙恪和陈闻礼齐声应是,七手八脚的把妙远捆的结结实实。

    陆珍从妙远手中抽出鼓槌,把她丢到陈闻礼的桃木剑上,连法鼓一并收了,“您二位赶紧把她送回去,我得会会她的相好。”说话功夫,拿出祝寻星符,化成一只大眼眨巴眨巴听吩咐。

    “要不……我跟陆五姑娘一起去。”孙恪挑眉看向陈闻礼,“你一个人行不行?”

    陈闻礼挺起胸膛,“行!这次管保不会叫她再逃了。”

    陆珍略一颔首,对陈闻礼道:“速速回城,不要耽搁。”

    陈闻礼对陆珍抱拳拱手,“后会有期!”

    陆珍还礼,“有期,有期。”立在她肩头的大眼睛也跟着上下跳动,像是在跟陈闻礼道别。

    一来一回没多大点功夫,用不着弄成这样。孙恪很是敷衍的晃了晃拳头。老陈被陆五姑娘拐带坏了呢。

    陈闻礼带着妙远御剑回城。

    陆珍利用法鼓上的道气令祝寻星符去寻接应妙远的人。孙恪与陆珍并肩齐飞。

    孙恪挑起下颌指向前方,“马上就到五明山了。”

    陆珍嗯了声,握着鼓槌轻轻敲响法鼓。

    小小一面法鼓却发出了令得葱郁树冠发出震颤的声音。

    咚——咚咚——

    犹如倾诉衷肠。

    孙恪不由得对陆珍刮目相看。陆五姑娘不光会打架,还通音律?听听,鼓敲的多好。

    大眼睛在前边领路,将她二人带到位于五明山山脚的一处僻静所在。

    “没人?”孙恪疑惑的去看陆珍,“是不是咱们来晚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抖动法绳,法绳好似一根长棍,拨开草丛,现出其中的法坛,“方才有人在这处做法。”

    他警觉的四下逡巡。

    微风吹动草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孙恪不安的挑起眉梢,“那人……跑了?”转而去看大眼睛,“前番妙远用了障眼法混淆视听,兴许这次也是。”

    陆珍紧抿唇角不置可否。

    孙恪缓缓点着头,道:“定是如此。”顿了顿,仰起头问陆珍,“咱们快点回去吧。也不知道高指挥使和曹大人怎么样了。还有皇长孙殿下……”

    不是贵人就是大官。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发慌。老陈一个人应付得过来吗?

    陆珍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往法坛瞄了瞄,给孙恪使个眼色。

    啊?陆五姑娘什么意思?孙恪满头雾水。捉蛐蛐儿?还是蟋蟀?她玩心也太重了。京城还有好些事呢。想玩也得先把正经事办完了呀!孙恪思量片刻,觉得该劝还是得劝。陆五姑娘年纪小,好生劝着教着没准儿能改过来。若是放任不理,孩子就废了。

    孙恪顿时觉得自己肩上担子很重,清清喉咙,正色道:“陆五姑娘……”

    得了,这也是盏牛皮灯笼。光靠使眼色肯定点不着。算了。她自己动手。陆珍暗暗叹口气,探入荷包拿出扫天帚,迎风长至一臂长短,对着法坛用力挥动。

    孙恪惊讶的看着陆珍一番动作,想要说什么全都忘了。

    逮蛐蛐儿用得着扫天帚吗?

    这不是瞎胡闹?

    扫天帚不仅掀起整个法坛,还将掀开了一层长满青草的地面。

    跟撩人家被子似的。干嘛啊这是?孙恪疑惑又无奈的向后退开两步。叫孩子学法术有什么好?像陆五姑娘这样的,捉个蛐蛐儿都能把地皮给揭了。要是在家里扑个蝶,放个纸鸢,还不得拆房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人影从地底钻了出来。

    嚯!合着陆五姑娘不是贪玩?

    孙恪赶忙收敛心神,捏起一摞黄符,大声喝问:“你是何人?”定睛细看,竟是玉阳观庄青莲。

    此时的庄青莲眉宇间满是戾气,眸底蕴藏着腾腾怒意。

    “怎么是你?”陆珍也很意外,“你是妙远相好?”垂下眼帘想想自家爹爹的男媳妇便释然了。“看来你们是真心的。”

    一滴豆大的汗珠自孙恪额角滑落。先把儿女情长放一边好不好?问明白来龙去脉要紧啊!更何况华月枝种菜非常用心,下种子也挺像那么回事。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倘若玉阳观与妙远勾连……那样的话万万不能让华月枝进神机司。

    庄青莲眼眸微眯,怒意更盛,“你嘴巴放干净点!”

    “瞧瞧,还真是一对儿。”陆珍忍不住笑了,“心有灵犀呢。”

    孙恪认真端量庄青莲。要说他是妙远相好,年纪实在不匹配。可若说他是妙远的儿子……倒是很有可能。

    “你究竟是妙远什么人?”他沉声问道。幸亏他跟着一起来了,否则……陆五姑娘就算把庄青莲气死也问不出有用的东西。

    庄青莲手握桃木剑,恨声道:“我是她什么人与你何干?”

    “别问了!”陆珍昂起下巴,“这般遮遮掩掩肯定是相好。他俩也是一对不被世俗接纳的苦命鸳鸯。”

    也是?还有谁啊?孙恪偏头去看陆珍。陆五姑娘貌似感同身受呢。难不成她……有心上人了?

    陆珍没有理会孙恪向她投来的目光,继续说道:“你来京城就是为了与妙远私会吧?”

    庄青莲一张脸涨的紫红,“你!你血口喷人!”

    气死他了!

    从背后抓起拂尘,脚尖点地一个跃身直奔陆珍面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