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蓁蓁是真担心啊。
如果云斯被烧成了傻子,那他岂不是就不会知道什么是开心了?
这还怎么完成任务?
“不对啊,下午不是喝了药吗?怎么还会病成这样?”江蓁蓁有几分疑惑,却还是冲门外问道,“大夫还没到吗?”
“回公主的话,大夫已经在路上了。”
江蓁蓁来不及想太多,让人将云斯带回他先前的院落。
刚安顿下来,大夫就背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见过三公主……”
“不必多礼,先给他看看吧。”
大夫诊脉后,一脸疑惑:“今天下午开的药方,难道公子没喝?”
否则,就算是晚上受了点凉,也不可能烧成这样啊。
江蓁蓁看了一眼几近昏死的云斯,若有所思。
“这样,老夫再开一个方子,先把烧退了再说。”
方子一开好,江蓁蓁稍微看了一眼,便让人去抓药。
这一次,她没专程盯着云斯喝药,而是先离开了。#@&
不过还是留下婢女伺候着。
等到回房,她假意休息,避开婢女后,偷偷摸回到云斯的院子,才发现他偷偷摸摸将刚喝下的药给呕吐了出来。
苦海正巧回来看到了:“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很不容易熬好的药,怎么喝下就给吐了呢?”
云斯虚弱地抹掉嘴角的药:“三公主给的药,不能喝。”
是的,不管江蓁蓁有没有改药方,他都不会喝。%&(&
因为他很清楚,她一定会暗地里往里面放很多莫名其妙的药。
若是不喝,他可能会没命。
但一旦喝了,他就一定会没命。
孰轻孰重,他清楚得很。
苦海焦急得不行:“那怎么办?公子总不能一直这样烧着吧?”
云斯摆了摆手:“无碍,我撑得住。”
江蓁蓁:“……”
别说,这小子疑心病还真重。
看来下午给他喝的药,也是这样被他给吐了的。
难怪晚上会发烧成这样。
江蓁蓁无奈扶额,将专程留下的一碗药热了一下,将苦海迷晕后,这才进了云斯的房间。
此刻,云斯头上搭着一块抹布,脸颊通红一片。
似乎在做噩梦,还说着胡话。
“不要——不要!”
江蓁蓁端着药上前,也不打算唤醒他,直接掰开他的嘴,就把药往里灌。
即使云斯挣扎如小狼,也丝毫没引来一点她的手软。
“唔——”
不知道是药太苦,还是江蓁蓁的动作过于粗鲁,竟叫云斯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但由于意识过于模糊,也看不清楚来人是谁。
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是一个女子。
“唔唔唔——”
终于,药全部灌完,江蓁蓁死死捂着他的嘴,生怕他给呕出来。
好在,这一次,他倒是全咽下去了。
虽然咽下去了,江蓁蓁不敢走,担心他又给吐出来。
“放心吧,这药没毒。”她稍稍安抚了一下。
云斯昏昏沉沉,有些模糊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听着她温柔的话,一时间觉得,自己大约是看到了仙子。
“若是敢吐出来,我就扭断你脖子!”
云斯:“……”
大约,不是仙子。
江蓁蓁将他头上的抹布拿下来,抹了点酒精。
就在这时,手突然被人拽住。
一低头,就对上云斯泛红的小脸蛋。
别说,慵懒迷离中,还怪有几分讨人喜欢。
“你是……谁?”
江蓁蓁开口就打算自报家门,但一想到云斯如此忌惮她,她要是敢说真话,他一定会立马把药吐出来。
她可懒得再灌他一次药。
麻烦且费时。
江蓁蓁想了想才说道:“我是来救你的人。”
救他?
云斯睫羽微颤。
十次。
这整整十次,从未有人救过他。
那些帮他的,要么是有所求,要么是想从他这里套取信息。
当他真落入生死边缘的时候,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死,无一人救他。
“救我?”
“对,从今往后,有我在,就不会再有任何人能欺负你了。”江蓁蓁说道。
云斯病得糊里糊涂,抓着江蓁蓁的手,宛若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真的?”
“这还能有假?”江蓁蓁挑眉,“我可是有神通,否则,我能大半夜毫发无伤地闯进公主府?”
她本事可大着呢!
云斯脸烧得太烫,而江蓁蓁的手凉悠悠的,便不自觉贴了上去。
是啊,若是没神通,应该也进不来公主府。
云斯以前不信神。
但重生十次之后,他信了。
所以这一刻,他是真以为,江蓁蓁真的是上天派来,带他走出循环的人。
“那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见云斯如此轻易就信了这些鬼话,江蓁蓁就觉得,这小反派还怪迷信的。
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嗯,会,我会一直陪着你。”
云斯满是死气的眸子,闪过了一丝亮色:“那,你叫什么?”
叫什么?
“狗蛋。”
云斯:“……”
这仙子,还挺接地气。
江蓁蓁见他没打算吐出药了,就打算离开。
谁知刚起身,就又被云斯死死抓住了手。
不论她怎么劝,云斯就是不肯放手。
无奈,她只能一直陪着。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脱身,只是手腕上的一条手环给他扯了出去。
她想要要回来,奈何他力气太大,压根掰不开。
无奈,她只能丢下手环,匆匆回了房间。
……
云斯一直到中午才醒。
因为昨晚喝了药,退了烧,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许。
“公子,你可算是醒了,烧也退了,奴才终于是能安心了。”
云斯想起昨晚的经历,若有所思地问道:“昨晚有人来过吗?”
“啊?昨晚?”苦海不明所以,“昨晚奴才一直守在这里,没见有人进出过啊,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人进出?
云斯垂下眼眸,满脸死气。
看来果然是梦。
是啊,什么仙子,什么庇护,什么一辈子,都是假的。
他这种人,怎么可能配有人来救赎呢?
再说,整整十次都没有例外,这一次又怎么可能会有?
云斯苦笑。
没想到,他现在都开始做这种梦了。
看来,果真是病得不轻啊。
谁知就在这时,云斯看见了手里握着的手环。
“这是什么?”
云斯眼睛猛地睁大。
难不成,昨晚的不是梦。
真的有一个叫狗蛋的仙子来过?!
江*狗蛋*蓁蓁: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