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江蓁蓁疑惑，“要我去做什么吗？”
“不用，我只是需要一个女伴，你……会陪我去的吧？”顾煜说道。
其实，拍卖会根本不是重点。
重点是，自从车祸那天之后，江蓁蓁对他的态度就分外疏离。
即使他想尽办法讨她开心，她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她的回答也很简单：“啊？我没有生气啊。”
顾煜知道，她没有说谎。
她确实没有生气。
因为她不再将他放在心上了，自然不会对他生气。
顾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一点，但莫名，就是知道。
他甚至都能看透江蓁蓁在想什么。
越是如此，就越是无可奈何。
所以，他只能想尽办法，制造各种机会和她待在一起。
比如，带她去拍卖会，亦或是其他什么场合。#@&
他也不求多的，只希望，能多和她待一些时间。
“嗯……女伴啊……”江蓁蓁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好呀。”
这都是她作为一个替身应该做的！
咳咳咳，出差什么的，给补贴吗？
顾煜看着她一副小财迷的模样，不由得失笑：“这个月的生活费，我是不是还没打给你？”%&(&
其实打了。
但也不等江蓁蓁说话，他便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最近和奶奶学习社交，应该会花很多钱，以后的生活费，若是不够，可以随时随地跟我说。”
江蓁蓁：“！！！”
金主为人太厚道！
就，他都做出大肥羊的姿态了，她不宰他，好像……也过意不去吧？
所以，她喜滋滋地宰了他一大笔。
顾煜简直失笑。
……
次日，江蓁蓁就跟顾煜去了拍卖会。
顾煜有单独的包厢，里面吃喝一应俱全。
江蓁蓁混吃混喝，开心得不得了。
至于拍卖会上拍卖的东西，她压根没太在意。
顾煜也没太在意，只是眉眼带笑地看着她慢悠悠地吃东西。
大约是他的眼神过于灼热，江蓁蓁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了起来：
“那个……你不买点什么吗？”
顾煜回神，虚咳两声：“没看上。”
江蓁蓁咧开嘴笑：“是吧，我也觉得没啥特别有意思的。”
就在这时，下面的主持人微笑着说道：
“接下来要拍卖的，是一张名为‘菩提’的古琴。”
这话一出，顾煜立马发现，江蓁蓁的眼神变了变。
她向来是一副懒散淡漠的样子。
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但这一刻，她的眼底，却夹杂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他能感觉到，她在悲伤。
江蓁蓁起身，走到窗口，看向楼下的古琴。
虽然离得很远，却还是能一眼看出来，那张古琴，是真的‘菩提’。
“相传，这‘菩提’琴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是一位名为菩提的僧人所有，这古琴认主，若非他的主人，是不可能弹响这张琴的。”
“所以这琴，是出了名的哑琴、”
“大家可以看到，这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论是做工还是材质，都是上上品，按理说不应该弹不响，但不少大师都尝试过，无一人能弹响。”
说着，戴上手套，轻轻地弹了一下、
没有一点声音。
“菩提琴起拍价，一百万！”
“说到底，这不过就是一把哑琴嘛！”有人不屑地说道，“哪儿值一百万？”
江蓁蓁垂眸。
菩提，不是哑琴。
“是不是古董，还说不准呢！”
“就是，若真是古董，也不可能看着这么新啊，我说，你该不会是拿着破铜烂铁忽悠我们呢吧。”
话是这样说，但竞拍的人还是不少。
许多人都想看看，这把琴，是不是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玄乎。
“两百万！”
“两百五十万！”
顾煜看出了江蓁蓁的神色变化，走上前：“想要吗？”
江蓁蓁垂眸。
想要。
但，她没钱。
这可是竞拍。
不少人都对这琴如此感兴趣，她那点钱，还未开口竞拍，或许就结束了。
总不能说，让顾煜给钱吧？
这话，替身不好开口。
可，那是菩提琴啊……
菩提的琴。
“若是想要的话……”
顾煜话还没说完，那小姑娘就猛地抬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想要！”
顾煜笑：“好，那我给你买。”
“五百万。”顾煜举牌。
顾煜有专门的包厢，外人看不见里面坐的是谁，但这是顾家专门的包厢，不管里面是谁，跟他竞拍，都肯定拿不下这玩意儿。
而且，就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古董，没必要得罪顾家。
所以不少人都歇了心思。
即使如此，顾煜还是竞价到了一千万才拿下菩提琴。
“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三次，成交！”
一锤定音。
锤子落下的那一刻，顾煜明显感觉到身旁的江蓁蓁松了口气。
“顾煜，谢谢你。”
顾煜刚要说点煽情的话来逗她开心，却发现她的眼神，就没有一刻落在他的身上。
顾煜：“……”
大冤种本种了属于是！
等到拍卖结束，结清钱款后，菩提琴就被包好送到了江蓁蓁的手上。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琴的边缘处，刻着‘菩提’二字。
歪歪扭扭，不成体统。
这字，是她亲手刻上去的。
“这琴，你见过吗？”顾煜问道。
江蓁蓁立马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这琴很有意思。”
她弹了一下。
没响。
这是菩提的琴。
菩提死了，它就不可能再响了。
即使是她也弹不响。
江蓁蓁垂眸，掩饰住自己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小心翼翼地抱起琴。
“这琴是坏的吗？”顾煜根本不在意这琴是不是坏的，也不在意是不是真的认主，只是见江蓁蓁在意，这才会多问两嘴。
“不，是好的。”江蓁蓁摇摇头，“只是除了菩提，这世上，没人能弹出声音来。”
顾煜挑眉：“真有那么神奇？”
江蓁蓁扭头看向他：“刚才那人不是都说了吗？”
顾煜：“……”
好有道理。
等到了家，江蓁蓁打开盒子，小心翼翼将琴拿出来，用抹布轻轻拭去灰尘。
“我帮你吧。”顾煜主动请缨。
还不等江蓁蓁拒绝，他指尖就已经碰上了琴。
“叮——！”
琴弦，响了。
江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