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是我见过最香的。”安隐说道,“活人的血都这个味儿,我也没觉得你有什么特别啊。”
甚至,他都站在这里半天了,这小老鼠除了一开始准备跑,之后,居然就一直站在这里看着他。
是的,直白且露骨地盯着他。
似乎完全不懂恐惧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是就她不同于其他老鼠的地方吗?
“容生到底为什么会瞧上你?”安隐不解地问道。
江蓁蓁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笑了:“不若,你跟我一起上楼问一下容生阁下?”
“不必了。”安隐摆了摆手,一把拎起江蓁蓁的衣领,“不问他,我应该很快也能知道,你到底配不配留在这里了。”
看着直接起飞的安隐,江蓁蓁:“……”
艹!
她做的埋伏都在地上,这些吸血鬼动不动飞个毛线啊?!
这样玩,她有个屁的胜算?
而且,他们薅脖子的手法是祖传的吗?
半空中,江蓁蓁脖子被勒得通红。
再这样下去,她不死也得半条命了。
就在她即将岔气的时候,安隐终于将她扔在了地上。
“算了,就在这里吧。”安隐看了一眼四周的密林,瘪嘴,“容生那小子不太喜欢别人带走出他的城堡,若是再往外一点,他怕是就要生气了。”
“还是这里好,等会儿你如果死在这里,我也好跟他交代。”
江蓁蓁:“……”
这死小子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甜。
江蓁蓁从地上爬起来,这才注意到,这里是容生城堡的左面的密林里。
隶属于容生城堡的地盘。
他虽然不会出城堡,但这里,他却偶尔会过来。
“不知阁下是何名讳?”江蓁蓁问道。
要想对付面前的吸血鬼,最重要的,是知己知彼。
刚巧她手里有这里几乎所有吸血鬼的大致资料。
前提是,得先知道他们的名字,对上脸。
“怎么,小老鼠,在死前,还想牢记本大人的名字吗?”安隐挑了挑眉,“很好,本大人可以给你这个殊荣。”
“安隐,记住了,本大人,叫安隐。”
江蓁蓁:“……”
原来是他。
安隐,原文男四,吸血鬼侯爵,实力强悍,性子阴晴不定,不过最后还是被李萌攻略,成为李萌的忠实舔狗。
但!
他在没有成为舔狗前,曾经好几次险些弄死李萌。
连女主光环都险些没攻略下来的人,也就是说,他是相当危险的。
不过他的弱点也很明显——自信且冒险。
如此说来,她也不是没有一线生机。
江蓁蓁垂眸:“记住了。”
“很好。”安隐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底闪过一丝邪气,“那准备好,要开始一场生死角逐了吗?”
江蓁蓁皱眉:“请阁下明示。”
安隐指了指旁边的密林,又看了一眼天边的圆月:“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本大人给你两个小时的逃亡时间,两个小时后,本大人就要开始猎杀了。”
江蓁蓁:“……”
她记得,吸血鬼的嗅觉极其敏锐。
想必不论她怎么跑,他都能第一时间找到她吧?
这完全是在作弊!
“记着,逃远一点。”安隐贴在她耳边,凉飕飕地说道,“否则,一旦被本大人追到,就可能会死哦。”
“准备好了吗?”
可人是猎人,规则他来定,她只能遵从。
江蓁蓁咬咬牙,毫不犹豫地往密林里跑去。
安隐嘴角上扬:“果然很有活力,记着,你只有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以后,可就没机会了哦。”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江蓁蓁扶着一旁的树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环视一周,思考要怎么做才能活下去。
就在这时,她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影。
一回头,一只长约一米,生得极为高大的银狼,正流着哈喇子盯着她。
江蓁蓁:“……”
好家伙,原来,这里的猎人,不止安隐一个啊。
……
城堡中。
此刻,容生正倚在玫瑰园里看月亮。
“阁下大人,小老鼠已经被带走了。”
容生顿了顿,没回头:“谁?”
“安隐阁下。”
安隐?
容生微微皱眉,却没有多少反应:“嗯,我知道了。”
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天边的月亮,似乎也没多好看了。
他现出翅膀,飞回了房间,刚坐下,目光就不自觉地落在了远处的棋局上。
算起来,江蓁蓁已经从这里离开三天了。
这三天,没有人陪他下棋,他还颇有点不自在。
一想到江蓁蓁被带走,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容生更觉不自在。
许久,他终于起身,大约感知了一下方位,确认安隐在城堡左边的密林中,便朝那边飞去了。
也不是想去救人。
只是觉得好奇,想去看看。
……
两个小时后,安隐扭了扭脖子,从树上跳了下来,不紧不慢地朝密林深处走去。
“小老鼠,躲好了没?”
他信心满满的走进密林,然后……就愣住了。
血的味道。
整个密林,都弥漫着血的味道。
有江蓁蓁的血,还似乎有其他兽类的血。
似乎是狼。
安隐皱了皱眉。
难不成,江蓁蓁已经被狼吃掉了?
艹!
如果真是这样,他怎么跟容生交代?
容生那家伙现在虽然看上去无害至极,但他可是见过他当年生气的模样的。
那叫一个毁天灭地。
他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安隐无奈扶额,着急地开始四处寻找江蓁蓁的下落。
可四处都是血,这些血的气息过于浓重,会干扰他的嗅觉,他寻了许久,最后找到的,却只是几处混着江蓁蓁血液的地方。
夹杂在她血液中的,还有狼血的味道。
“该死,这小老鼠该不会真的已经被吃掉了吧?”
不知不觉,他已经寻找近半个小时。
天也快要亮了。
终于,在天亮之前,他远远就瞅见了江蓁蓁的衣裳。
他眼睛一亮,快速闪现过去。
“小老鼠,你还活着吗?”
没人回答。
他走过去,定睛一看才发现,那边穿着江蓁蓁衣裳的,压根也不是江蓁蓁。
而是一头浑身是伤的狼。
这狼伤得也不算重,但嘴被捆着,只能发出小声的呜咽声。
看上去,不知道有多委屈。
下一秒,密林中第一缕阳光落了下来。
“该死!被耍了!”
安隐撑开伞,挡住了阳光,咒骂不停。
“安隐阁下,这下,算我赢了吗?”
江蓁蓁从暗处走了出来。
她说过,这密林中,不止一个猎人。
一个是安隐。
还有一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