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振作一点!”江蓁蓁说道,“要么赶紧逃……算了,看样子你也是逃不掉的,你还是打起精神,快点找出最后一个魔兵的弱点吧。”
“否则,咱们都得死在这里!”
她浑身是血,面色却很淡然。
付一祎觉得,就算现在江蓁蓁只剩下一口气,她也会很平静地接受,然后安然地死去。
她好像,不管面对什么,都毫无畏惧。
付一祎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能瞎想,因为以江蓁蓁的性子,一定会坚持到最后一刻,如果找不出魔兵的弱点,江蓁蓁一定会死在这里。
他努力平静下来,在江蓁蓁与魔兵缠斗之际,极力地寻找着魔兵的弱点。
但找不到。
怎么都找不到。
最后一个魔兵,似乎没有弱点,他几乎没有躲闪过江蓁蓁的攻击,受过的伤也会立即愈合。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没有弱点啊……
一定是漏掉了哪里。
一定是!
但付一祎找不到。
他焦急得手都在抖,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是背后!是他的颈部!弱点在脖子背后!”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这个魔兵,之所以从来不躲闪江蓁蓁的攻击,是因为他要保护自己的背后,所以从不以背后面对江蓁蓁。
而这背后,他最保护的,是颈部。
所以弱点,一定在颈部背后!
“收到!”江蓁蓁回应了一声,揉了揉近乎麻木的胳膊,使劲地捏了捏手腕后,继续与魔兵缠斗起来。
就差一点点了!
江蓁蓁踮起脚,飞身一跃,蹦到魔兵的脑袋上,狠狠往下一刺。
“啊——!”
魔兵痛呼一声,灰飞烟灭。
而最后一个魔兵,则是趁着这个空隙,直直的朝付一祎飞奔而去。
付一祎见此,绕了一个圈,手拿棍子,快步朝江蓁蓁跑去。
面对魔兵,他的自救可以说是毫无意义。
仅仅一瞬,魔兵便已经手执长剑,出现在了他面前。
付一祎举起棍子,想要自救,却见魔兵举起剑,一刀砍断了棍子。
避无可避。
魔兵再次举起剑,这一次,对着的是他的脖子,付一祎压根没有还手之力,只能静静地等死。
可就在魔兵的剑即将砍破他脑袋的那一刻,魔兵僵在了原地。
原来魔兵身后,血人一般的江蓁蓁,已经将匕首刺进了他的脖颈。
“啊——!”
一声嘶吼后,魔兵化成灰,消散在空中。
魔兵一消失,他身后的江蓁蓁,便再也支撑不住,直直的朝前倒去,刚好落入付一祎的怀中。
“江蓁蓁!”
付一祎眼疾手快地抱住她,顺着她倒下的姿势,慢慢坐下,扶住她,入手,是湿漉漉的触感。
一低头,满手的鲜血。
这都是江蓁蓁的血。
付一祎心跳窒息了一瞬,脑袋一片空白,几乎思考无能。
旧教学楼昏暗的灯光落在江蓁蓁身上,光影斑驳,更是衬得她浑身死气。
“我没事……”
许久,江蓁蓁才缓过来,虚弱地说出这几个字。
付一祎喉头哽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在他就算是脑子停止运转,手脚却很快地背起江蓁蓁,一边打120,一边朝校门口走去。
“付一祎,这才叫做逞能,先前运动会,根本算不上……”江蓁蓁虚弱的开口。
付一祎张了张嘴,却因为喉头酸痛哽咽,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想说,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但付一祎,我若是不逞能,我要怎么去救你呢?”
付一祎脚步顿了一下,身形微僵,眼前模糊一片,竟有几分看不清路了。
江蓁蓁继续嘟囔道:“而你却生我的气,还生这么久……”
他……没生气。
但这话,他说不出口。
等到了校门口,将江蓁蓁送上救护车,他才稍微缓过来:“别说了,你会没事的。”
已经半昏迷的江蓁蓁:“那当然。”
系统加强的身体,你以为作假的?
别说就这点伤了,就算是脑袋断了,系统都能给她救回来!
系统:我没有,我不能,别胡说。
付一祎:“……”
……
等祝焕等人醒过来时,天都亮了,追问之下,才知道江蓁蓁已经去了医院。
而教学楼下,全是血。
看着格外渗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墨染哲揉了揉脑袋,“昨晚我们怎么突然就昏死过去了?江蓁蓁又怎么受的伤?”
祝焕想起江蓁蓁昨晚异样的举动,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我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冷熙悦痛苦地说道,“到现在脑袋还疼呢。”
“楼下那么多的血,江蓁蓁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了?付一祎呢?他该不会也受伤了吧?”
“没有,付一祎没有受伤。”一个热心肠的同学说道,“听说昨晚很多人都看到,江蓁蓁在楼下自残,然后自己把自己伤成了这样。”
“自残?”祝焕皱眉,“你确定很多人都看到了?”
“也不是很多人吧,就真的有同学看到了,本来想用手机录个视频的,但不知道是不是离得太远的缘故,录得很模糊,根本看不清楚。”
“该不会是闹鬼了吧?”
“谁说不是呢?”
祝焕立马要来录像,里面确实模糊不清,但与其说是距离太远,倒不如说,是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
模糊中,可以看到江蓁蓁奇怪的动作,以及在一旁焦急地付一祎。
他们两人,好像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祝焕皱眉,难道说,那东西,付一祎也看得见?
“我去一趟医院。”祝焕说道。
“我也跟你一起去!”墨染哲也说道,随即转头看向冷熙悦,态度比之前好了许多,却还是很霸道暴躁,“你先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
冷熙悦脸微微红了:“嗯。”
祝焕看了一眼异样的两人,知道昨晚他们之间可能发生了一些事情,但他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拽起书包,就朝医院去了。
因为楼下的一滩血,他们早就知道,江蓁蓁应该伤得很重,但没有想到,江蓁蓁的伤势,比他们想象中更加严重。
一直到现在,她都还昏迷着。
付一祎就坐在病床前,衬衣被染成了血色,看上去疲惫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