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也不用担心我,我挺好的,我在中州都想了很多,明明白白的不含糊,很多事是讲缘份的。”
早就想清楚了,后来的几个月,也能夜夜睡到天亮了。
有缘无份,也只能空遗憾。
回到京城她知道总要面对,她也不想家人担心,现在说出来,也不想被一问再问了。
面对一次,总要痛一次,但是家人的关心,不能不耐烦地打发。
阮氏什么都不说,厨房做好了晚饭,也没有吃二口。
夏蝉心里有说不出的抱歉,若不是阮氏在乎她,想必不会这样难受。
爱她的人,怎可能不为她痛疼。
她不知要怎么去开解娘亲,也不知要怎么安慰。
她也一夜都睡不好,一早听到动静便起来了,看是阮氏拿着小竹篮要出门。
“小蝉,你怎么这么早起来啊,还早呢,听话快回去睡一会。”
“娘,这么早你是要去哪里啊?”
“这个时候运河那边有新鲜的小鱼小虾卖,我卖些回来做早膳给你吃,你舅母跟我说这些可香了,你小时候喜欢吃,她说要送过来,太远了我不让她送。”
“娘,我跟你去吧。”
“那吵杂之地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要去了,娘跟小环去很快就回来的,听话哦。”
看着阮氏眼窝下的青黑,夏蝉把话又吞了下去,点了点头。
“乖。”阮氏看着她温柔地笑:“娘回来就给你做早膳。”
回到屋里也睡不着,索性就去叫小全起床,带着他练身体。
日头出来出了一身汗,阮氏带着丫头也回来了,买得还不少,和婆子在厨房忙碌了开来,不一会小院里就都是柴火的味道杂着鲜香味。
闻着有种很安稳的幸福感,匆匆洗了个澡神清气爽出来,阮氏已经端了汤出来:“小蝉快喝些鲜鱼汤。”
“娘,你辛苦了。”
“娘做这些事不辛苦,快些喝哦,凉了就会有腥味,喝完让小谷再给你添上,我端一碗去给张先生。”
“好的娘。”
照顾吧,最好照顾出一些感情来,她是乐见其好。
娘太不容易了,也还年轻,应该为自己而活,不要把漫长的岁月空寂了。
吃了早饭,看着张云庆居然起来了,她一喜跑了过去:“张先生,你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张云庆朝阮氏看了一眼,脸上也满是感激:“是啊,多得二小姐与夫人照料,云庆现在好些了。”
“还是莫要站得太久,大夫说了,你得慢慢恢复。”阮氏转身进了去以,又搬了张椅子出来:“就坐在这儿吧,一会儿日头高了,就得进屋里去。”
“好。”张云庆温和地应了一声。
“张云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天比一天好生些,二小姐,我会快些好起来的。”先前想起来,却一直使不上劲,现在慢慢地,手脚有了一些力气。
“不着急,身体恢复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会越来越好的。”
阮氏也感叹地说:“是啊,前二日大夫来看了,还说张先生可能一辈子都得躺在床上呢,可这才几天的功夫,张先生就能起来了。”
夏蝉听了便笑:“大夫不敢说太满的话。”
她天天叫丫头给张云庆喝的是灵泉水,这对于他的身体创伤,大有好处。
白虎在战场上也几次三番伤得很重,有一次肚子里被划了道口子,就连肠子都流出来了,她三脚猫的医术,也是给它缝针,打针,天天灵泉水喝着,大半个月白虎又满山跑了。
聊了会天色有些变,阳光一收,似乎要下雨的样子,吹拂着院子里的枝叶,沙沙作响。
外面有人敲门,小谷赶紧跑了过去开,然后扬声叫:“二小姐,是素王妃差人送糕点过来。”
“好。”夏蝉出了去,是张嬷嬷亲自过来的,于是寒碜了几句,张嬷嬷欲言又止,但看着一边站着的小谷,又把话给吞了下去。
“小谷,你先拿东西进去。”
“是,二小姐。”
“张嬷嬷,有话你就只管说吧。”
张嬷嬷叹了口气挤出笑:“二小姐心思玲珑啊。”
“你可别这么夸我,我最笨的了。”是张嬷嬷表现得很明显啊,要不然她也不想问。
“唉,二小姐,你今儿个要是有空,就去西山看看九殿下吧,也不知怎么的,九殿下昨天晚上回来,一个人在山上喝闷酒的,喝多了大晚上的还要下山,不慎摔伤了。”
夏蝉却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张嬷嬷,我今儿个只怕是没有时间了,今天我们一家人要去我舅舅那里。”
“啊?二小姐,能不能…改日再去。”
“这不太好,我不喜欢失约,而且这早就说好的事,估莫着这会儿,我外祖母都在门口盼着我们了呢。”
张嬷嬷自然不敢勉强她,只是挺失落的:“好吧,那老身先回去了,二小姐改日方便了,便到庄园里来,王妃一直挂念着二小姐你呢。”
“好。”夏蝉笑笑:“张嬷嬷,那不远送了,你慢点。”
素王妃让人送了很多吃的过来,包括她以前常喝的百合玉露,想必也是素王妃亲手做的,可是,她是真不想去西山那里。
赵熙估计也是打探到了她跟显宗皇上说的话,也知道了她的打算吧。
他难受也得去面对的,就像以前她知道西戎和云朝议亲一样,那段时间,她也有些浑浑噩噩的,很久很久后,她才放得下。
进了去阮氏问她:“素王妃叫人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夏蝉摇头:“没什么事呢,娘,咱们不是要去外祖母那儿吗?什么时候出发啊?”
阮氏压低了声音:“娘想晚一点再去,一会还有大夫要过来给张先生做针灸,说有几个穴位多按摩对他的恢复会好一些,娘怕小环学不会。”
原来如此啊,这事夏蝉自然是支持的。
“娘,你那可真得好好的看,不懂就问,我跟小谷先去,不然生怕外祖母等得心急。”
要是以,她恨不得把全府的人都带走,也省得做电灯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