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妃吓得整个人都虚软了,往后一倒,幸好后面的人将她接住了。
夏蝉爬了上来,压根顾得上在水里散乱的长发,只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就赶紧朝孩子走过去:“快给我。”
她的话带带子令,宫女不敢不从,将没了气的孩子给她。
夏蝉将孩子放平,立马就给他做心肺复苏。
才压了几下孩子嘴一张,一口混浊的水就吐了出来,哇的一声就哭了,压根都用不上做人工呼吸。
“活了。”
有真惊讶怕,也有淡定的看着的。
周贵妃清醒过后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那些宫女婆子狠狠地推开,爬了过来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辰儿,辰儿,我的辰儿。”
她似是害怕,浑身都在颤抖,像对这突然发生的事意料不到一样。
也就这个时候,公公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驾到。”
站着的人也都跪了下去行礼。
夏蝉也收起了狂傲,乖乖和大家跪在一块,明黄色的绣金龙的靴子映入她的眼底,心下也油然生起了紧张的情绪。
这个云朝地位最高的人,就在她的眼前。
他有着让人生,让人死的至高权力。
她以为他走到边上,是因为周贵妃和那落水的小殿下也在旁边,可是他开口说话了,却是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除了落水的小殿下控制不住还小声地哭,四处鸦雀无声。
然后恭王的和蔼地说:“夏蝉,皇上叫你呢?”
叫她啊,于是她抬起了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云朝的帝王。
满头白发,一脸褶子,双眼浮肿脸色并不太好,而且挺瘦削的,但是依然威仪。
这是从小便养出来的气势吧,叫人不敢放肆。
他身边站着恭王,还有好久不见的赵熙,以及坐着轮椅的周至深。
“你姓夏?”皇上打量着她。
“正是。”
“好大的胆子。”他忽然一变脸,冷声道:“夏家除了恭王妃外,尽数流放,没有朕的赦免居然敢回京城?你这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吗?”
“父皇。”恭王轻声道:“夏蝉是如兰的亲妹妹,如兰思念亲人心切,是儿臣作主让她来京城陪伴,让如兰也能安心养胎。”
夏蝉也在想,是不是坏了,云朝的皇上是不是要治她的罪?
可是那皇上竟然说:“朕知恭王妃是个美人,不曾知夏家二小姐,更胜一筹。”
他盯着夏蝉白嫩的脸蛋,再往下,视线停留在她的胸前。
原来这衣服又薄又透,刚才落了水更是湿淋淋地贴在她的身上,像是半透明状一般,越发显得肌肤白嫩,曲线诱人。
一件衣服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曾经熟悉的檀香味。
赵熙上前一步,挡在她前面弯腰:“父皇,儿臣与夏蝉是旧识,夏蝉辅助儿臣治理苗州,苗州丰盛民安了,也功不可没,还请儿臣莫要怪罪她擅离苗州。”
皇上看着夏蝉,忽然又哈哈大笑:“如此不一般的美人…朕可不舍得罚。”
恭王赶紧说:“还站着干什么,快带夏二小姐去换衣服。”
一边的宫女和嬷嬷反应过来,半扶半扯着夏蝉就起身。
夏蝉似乎有些明白了,恭王这是想将她献给皇上吧,今天的一切事,都是他安排的。
有病吧,那皇上看起来老态龙钟,而且身体虚弱得紧。
才出人群,赵熙的未过门的未婚妻就追了上来:“等等。”
“白郡主。”
那白露一脸不悦,盯着夏蝉拢在肩头上的衣服:“九殿下的衣服可莫要弄脏了,用我的吧。”
“白露。”赵熙不悦:“你给我回去。”
“我不。”
赵熙扯住白露的手,白露忽然大声地叫:“赵熙,你弄痛我了。”
“熙儿。”皇上沉声道:“你莫要欺负白露。”
“别给我任性。”赵熙重重地放下白露的手,她一个不稳往后退了几步,委屈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就滑了下来。
也就这会儿功夫,宫女和嬷嬷也带着夏蝉往里走了。
她们领着她上了楼,是个雅间,布置得相当的豪华,长长的铜鹤嘴里还焚着香。
“二小姐,你入了水身子脏,先洗一洗吧,奴婢马上去给你准备衣服。”
撩起红色的帘子,里面竟然还有个汤池,热气氤氲,二个宫女篮子里的花瓣尽数放了下去。
“二小姐,奴婢给你宽衣。”
“我不洗。”夏蝉扯紧衣服。
“二小姐,你洗一洗。”宫女软声说了一句,见夏蝉不听从,便求救地看向年长的嬷嬷。
那嬷嬷口气强硬:“二小姐,你若是不洗,那奴婢就只能替你洗了,来人啊,帮二小姐宽衣,沐浴。”
“我告诉你们别过来啊。”夏蝉不客气地警告:“我身手怎么样,你们可也是看到的。”
那嬷嬷却不管,还是伸手过来要扒她的衣服,夏蝉一抬脚,直接就将她踹进池子里。
“夏二小姐,你这是想抗旨吗?”
“这沐浴,也是圣旨吗?”
嬷嬷狼狈地爬了起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皇上看中你了,这可是你的福气。”
“省省吧,我可不稀罕这样的福气。”
“你身手是不错,你可以一个人把我们全都踹进池子里,但是你想过你的亲人吗?皇上要是不高兴,全都要了她们的脑袋。”
夏蝉怔住了,是啊,人都有软胁,这儿的人都深知道这一套。
恭王和夏如兰一样恶心,要把她送给皇上。这样的代价,还真是比杀头还叫人恨。
头忽然痛了起来,不好,那可怕的头痛又来找她了,这个时候只会叫她像砧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
眼前的人影,一生二,二生三,景物也在天旋地转了起来,身子虚软得坐也坐不住。
她听到榴儿的声音:“香起作用了,快给她洗干净穿漂亮一点吧,皇上一会就来,到时你们统统都有赏。”
“谢榴儿姑娘。”
有人将她扯下水里,温热的水让她全身轻飘飘的,怎么也站不住。
几个宫女给她搓洗着长发,扯下她的衣服又给她搓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