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贪婪,在言行举止里很轻易就能看得出来。
夏蝉看人还是很准的,这个女人的确是贪心的。
所以三言二语的,她就能套出很多话。
她直接扔了个小金块给这个女人,出手大方让这个女人更相信她,知而不言,什么事都跟她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还小声地跟她说:“你想讨好公主,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跟梅花有关的物品。”
“梅花?这个时候,可不好找,公主喜欢这个吗?”
“公主倒也谈不上多喜欢这个,是那个云朝来的质子喜欢,他喜欢的公主就喜欢了,他高兴公主就高兴。”
夏蝉点点头:“哦,我明白了,是云朝的九殿下赵熙。”
“正是正是,公主可喜欢他了,不可惜啊,这月初九,他就得押到中州去杀头,这几天公主心情都不好。”
“那倒也是,不过横竖也还有好几天才到初九,公主还有时间多和赵熙多相处的。许姑姑,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走走走,我带你去置办几身衣服。”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什么不好的,我们一见如故,以后还请你在公主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
那妇人还真跟她走,夏蝉也不着急,让她好好介绍一下明城,只说刚来明城,对这不熟。
那妇人不客气,带着她去买买买。
夏蝉也问她在公主府做什么,平时和谁接触,样样都掌握得清楚,走到偏落的地方,直接一手刀就把她给打晕。
找了个客栈给她打一针让她睡,然后乔装成她的样子,拿着腰牌进宫。
西戎国主是个很有野心的人,生下儿子都莫名其妙地夭折了,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叫玉珠,国主十分疼爱她,公主府也是设在偏宫里。
十六岁的少女啊,情怀都是诗,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喜欢起一个人,可是不顾一切的。
赵熙在宫里,只怕过得不知多逍遥舒服呢。
所有人的担心,那都是多余的。
可是排除万难来了,总要去看看,总要把素王妃的话给转告。
他爱在美人窝里享受,那是他的事。
进宫,得检查腰牌,公主府的人还比较受待见呢。
她扶着腰到门口,开口跟守门的说:“今儿个真是倒霉,摔了一跤可痛了,你扶我一把可好。”碎银子塞了过去,那小太监立马就笑嬉嬉的:“许姑姑,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啊,腰不好得慢些,来,我扶你去公主府。”
有钱,还真是能使鬼推磨。
有人带着她进去,也不至于乱走遭人怀疑了。
一边走一边暗暗记住路线,要是逃离的时候也能方便快速得多。
此时正是春暖时,偏宫的公主府,百花齐放,尤其是那牡丹,开得绚丽多姿富贵又喜人。
小太监扶着她往后面的下人房去,一边跟她搭讪:“许姑姑今天又出去听评书了是吧?”
“是啊,这几天公主不开心,我们做下人的,那得多想点法子来让公主开心。”
“许姑姑可真有心啊,今天听说公主大发雷霆,将跟前侍候的几个姐姐全给打了一顿。”
“啊?”她故作惊讶地问:“是什么事啊?”
“公主府里的事,咱家可就不知道了,反正姑姑今天小心些就是了,有事没事,最好不要在公主跟前晃动。”
“明白明白了,多谢啊。”银子再递一个过去,那小太监更是眉开眼笑了:“许姑姑要是有什么吩咐,往后只管说就是,何必跟我这般客气呢。”
说得比唱的好听,收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推让一下呢。
进了一个小院,一个肥胖的女人坐在那儿,瞪了夏蝉一眼:“都什么时候了才回来?你要是不想回来,就别回来啊。”
“安姑姑,许姑姑的腰伤着了呢。”小太监替她说话。
那姑姑一点面子也不卖给他:“这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安姑姑。”夏蝉挤出笑,带上几分讨好:“今天的确是回来迟了,因为我去给姑姑买好吃的了,你看,金黄金黄流糖的柿子,看着就好吃啊。”
从姓许的嘴里,她就打听清了一些这里的人际结构,这个安姑姑就是她的顶头上司,掌管着公主府所有的嬷嬷,宫女,十分好吃又爱仗势欺人。
姓许的呢不敢得罪她,总会讨好着,但是背后又一直吐糟这个安姑姑,恨不得能干掉她。
安姑姑一看到好吃的,脸色立马就好看了些:“算你是个懂事的,下次出去得早点回来。”
“今天有些扭伤了腰,要不然早就回来了,痛啊,唉。”
安姑姑顾着吃,也不像她想的那样会叫个人来扶她进房间。
夏蝉就只能自己猜测了,正房肯定不可能是她的房间,但多少也是个姑姑的身份,不是左边就是右边了。
想了想,还是往右边走去,安姑姑却叫住她:“许青,你去我房间干什么啊?”
错了啊,那她现在可得往哪去呢?
“唉呀,我这头,也有点晕呼了。”她靠在墙上装虚弱:“就想扶着墙靠靠。”
“瞧你那熊样。”
“呵。”夏蝉挤出笑:“我靠会就好了。”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碍眼了,小凤,你这没眼力见的死丫头,还不赶紧扶许青去房间。”
一个小宫女过来,夏蝉半靠在她的身上,让她带着回房去。
进了一个很小的房间,也不是她一个人,还有另一个姑姑,姓刘来着,这会应该在当值吧。
这会还是白天,等到天黑了她才好行动。
在空间里拿出灵泉水喝了一口,精神又满满了。
还想着歇一歇,才坐上床外面就传来了安姑姑的叫声:“都收拾整齐了出来,快些。”
夏蝉也赶紧穿上鞋子,也扶着腰出去了。
安姑姑嘴还没抹净,脸色却是很不好:“都赶紧跟我去殿前侍候。”
“安姑姑,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嬷嬷问。
“叫你做事就做事,不该问的,一概别问。”
一行十几个急急到了一处宫殿前,只见穿着铠甲的侍卫抬着一个个身染鲜血的宫女和婆子出来。
伤的地方,或是脖子,或是心窝,全都是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