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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八章:几欲崩溃

    夏蝉真的是没有勇气去看地下怎样的血腥,那味道,让她控制不住地想吐。

    廉舟扶着她出来,出了外面没忍住,扶着竹子就吐了起来。

    “二小姐,别难过。”

    夏蝉的泪没停下过,她能不难过吗?

    那两个宫女虽然是宫里指给她的,可是处了这么多年,就像家人一样啊。

    她却只能看着,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死无全尸的。

    怪不得了,那些人一到青竹台,变得又惧怕又复杂的。

    “二小姐。”

    是张云庆的声音,她诧异地睁开眼睛。

    老天爷,可不要再折磨她了,她今天真的是没有力气了,她也承受不了那么多的压力啊。

    幸好的是,看到张云庆身着铠甲,腰悬大刀。

    他说:“二小姐,太子殿下命云庆,前来接你回郡主府。”

    她别开头,眼泪怎生也止不住。

    “二小姐,你起来吧。”廉舟将她扶起:“要不,我背你出去。”

    二小姐现在脸色苍白得很,而且站都站不稳,他如果一放手,二小姐必会跌倒在地上的。

    “我来扶二小姐出去吧。”张云庆上前来。

    跌跌撞撞地出去,夏蝉身子还一直在抖着,一路上她还能看到一些妇人也是跟她一样,脚步轻浮,只能任自家下人搀扶着出去,还有人也在吐,脸色端的是十分不好看。

    周贵妃叫这些人来,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杀鸡敬猴,让她们看看她的厉害,以后做事站队,可得小心一些。

    “二小姐,慢些。”廉舟掀开了帘子,让夏蝉上马车。

    周嬷嬷的声音传了过来:“廉舟,有空的话,不妨去见见家主。”

    廉舟应声道:“是,等我送了二小姐回去,我便去拜见家主。”

    夏蝉坐在车里,昏昏沉沉,又有些浑浑噩噩的,马车像是走了很久一样,这才停了下来。

    侍女们出了来,七手八脚将她扶了进去。

    张云庆看她这样子便问道:“二小姐,要不,我将夫人接过来这里陪你二天,可好?”

    “不好。”夏蝉用力地摇头,喘息着说:“不好,不好,你们离我远一点,再远一点。”

    “唉,好,我明白了,二小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夫人和小全,也会保护好他们的。”

    不要,她宁愿自己一个人熬过来,她都不要谁来陪她。

    看吧,陪着她走过来的人,有多少好下场的。

    小谷是,阿银阿银也是,甚至连白虎也是。

    雨,静静地下着。

    廉舟在阁楼下等着,直到忙碌的侍女下了来跟他们说:“给郡主点了香,还在水里加了些助眠的药,郡主好像是睡下了。”

    廉舟也松了口气:“你们看着他吧。”

    看看外面阴沉沉的天,他还是起身了。

    张云庆问他:“廉舟,你现在要去周家吗?”

    “我小时候,蒙家主厚爱收在身边,回了京城,自也是要去拜访的。”

    “倒也是,那你小心一些吧。”

    “我知道的,张先生,你也请多照顾一下郡主,郡主她,她真的是太难了。”

    “我自会的,太子殿下此时空不出手来,不然太子殿下会亲自过来的。”今日的郡主,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他也只希望郡主能快些恢复过来。

    廉舟走了二步又停下:“张先生,你不用在郡主这里待着,你答应了她要照顾好她的家人,那你现在就要去做,不要再让郡主有伤心的事发生了,郡主她很厉害的,她一个人再怎样跌落到尘埃里,她都能爬出来,但是她把身边的人,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廉舟冒着细雨,入了周家。

    那条他熟悉无比的路,便是闭着眼睛,他都知道怎么走。

    周府的下人看到他来,似乎也不讶异,开了门让他进去。

    周家哪怕是贵不可及,可是却依然保持着清静的味道,一切都没有变,但是院子里却种了一株花树,开着淡紫的花儿,廉舟以前在白虎窝见过,那石山顶上就长着这么一株,亭亭如盖般开着绚花的紫花儿。

    一切都没有改变,木柱擦得发亮,透着古朴的颜色。

    只是书房门口,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童,那幼童有些像年幼时的他。

    “你是廉舟吧。”小童说道:“家主这会有事,你等一会才能见他。”

    廉舟说:“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一会。”

    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细雨还在飘飞。

    若是在中州,二小姐看到这样的天气,肯定会高兴的,热得太久,老天爷太久不下雨,对作特不好。

    中州种了很多果树,还种了很多的西瓜,甘蔗,这些都需要雨水的浇灌才会更好。

    二小姐一定会冒着雨出去四处看看,然后又一身湿湿的回来,阿金阿银会数落她,说她总这样把衣服弄得很脏,说这样容易染风寒。

    时间再往前推一推,还会有小谷大夫加入数落的队伍里。

    那个女孩,也没比他年长多少,圆鼓鼓的小脸总是带着笑,一笑眼睛就眯成一条缝,可是这一点都不影响她做事。

    她上山下水,一点都不娇气。

    她还能爬树,通常脸上会挂彩。

    他常遇见她的,她总是背着一个很大的药箱行走,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遇上哭的小孩,她还会变戏法一样,变出一粒糖哄小孩,或者又能从里面拿出一捧山里摘来的野果给田间劳作的人。

    她再累再辛苦,一说哪里有事需要人过去,她立马又精神满满地出发了。

    可是那个姑娘也不在了,死得,可惨可惨了。

    他那会也不忍看,他就想着,如果二小姐从墨山回来了,会多难受。

    可是他也只能想着,只能笨拙地替小谷大夫抹干脸上的血渍。

    “廉舟。”有人叫他。

    他回过神来,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家主。

    家主平得笔挺笔挺的,温和地朝他笑:“你在发什么呆呢?我看你好一会了,这警惕性可变差了。”

    “见过家主。”廉舟一弯腰,深深地行了一个礼。

    “进来吧。”

    “是,家主。”

    他依言进了去,门外站着的小童细心地把门给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