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打死你,我也没那个资格来打死你,孙二娘,但是你听着,人还是要有良心。”
气啊,真的好气,一拳就朝孙二娘身后的墙打过去。
砰然一声响,墙穿石落。
孙二娘吓得脸色苍白,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你这般包庇着那坏人,你和坏人又有什么两样。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对我们家来说,是多大的伤害?”
她好不容易放下,好不容易看着妹妹变得乐观,向上,勤奋。
她真的很气,可是也不能拿孙二娘怎么样,又担心着妹妹,不顾身后孙宁的呼唤,跳出墙头又赶紧跑去找妹妹。
大街上空荡荡的,已看不见妹妹的影子。
她又跑回家去,张云庆还在院子里喝茶,娘和大伯母正在挑着蘑菇。
水芹看她气喘吁吁的:“小蝉,干嘛去了,跑得这么喘?”
“水芹,我妹妹回来了吗?”
“没呢,刚才不是跟你一块出去了吗?”
“发生了一些事,我得去找她。”
“小蝉,我跟你一块去。”
夏蝉想想也好:“好,咱们分头找。”
苗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是不小的,要找一个人可不是很容易的事,尤其是夜里,往哪个暗黑的角落里一缩,都不好找。
偏得今晚的月亮缩在厚厚的乌云里,夜深了街上的灯火也一盏一盏地熄灭,打着灯笼也照不亮多远的地方。
她和水芹各自往不同的地方走,她先去了酒楼。
敲开了门小二睡眼惺松地问她:“二小姐,这么晚了你来这,可有什么事啊?”
“夏妍有来过这里吗?”
“三小姐白天一直在这啊。”
“不是,我是问现在,刚刚,她有来过吗?”
小二摇头:“没有啊,今天三小姐让我们早点关店门,一直就没有再来啊。”
“哦,好吧,要是你看到她了,你叫她赶紧回家或者你到我家来通知我一声。”
“好的二小姐。”
夏蝉打着灯笼又赶紧往别地走,会去哪里呢?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越晚越是让她心急如焚的,闷闷的滚雷还在乌云里响动,狂风大作,看来要下大雨了。
果不其然,半夜过后黄豆大的雨就掉了下来。
纸糊的灯笼也打得稀烂,只能借着雷电过后的光亮找人。
城东找遍了,找城南,城西,又遇上了和她一样不放弃的水芹。
水芹也是淋得一身湿:“小蝉,城北的商铺,巷子我都找了,没有。”
“这雨太大了,水芹你先回去吧。”
“那不行,就是这么大的雨才叫人放心不下呢,小蝉,我们再接着走吧,山边,庙里,河边都找找,要不我去张夫人那里叫几个人出来帮着一块。”
有些事她不想让人知道,便拒了水芹的好意:“不用了,水芹,这么大的雷雨你就在城里街铺这些地方走,别的地方就交给我。”
山林间,河流这些都充满了危险,她哪能让水芹去。
越是找不到,越是心急如焚啊。
也没有办法,湿淋淋去了府衙把阮盛和挖起来一块寻找。
雨下了一夜,她也找了一夜,夏妍却不知所踪,急得嘴巴都起了泡,又累又饿又不敢停下来,生怕夏妍有什么不测。
中午回来,屋里静悄悄的,夏全也不在,娘也不在,都不知上哪去了。
这也好,别让娘知道了心里急,她先把妹妹找回来先。
“水芹,今天还得麻烦你在苗州城再给我找一找,我去白虎窝。”
“小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怎么能是麻烦呢。”
夏蝉一咬牙,还是跟阮盛和说:“表哥,你带多几个人出去找吧。”
无论如何,先把夏妍找回来先。
孙宁支着拐杖也过了来,一脸的憔悴和疲惫,身上的衣服脏污得很:“小蝉,找到夏妍了吗?”
夏蝉淡淡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没有,我们正在找。”
她没时间多说,骑上马急急就往白虎窝的方向走。
真是好担心妹妹会做傻事,贞洁在这个时代来说,可能比命还重要。
可是,是妹妹的错吗?
最该死的,还是那个糟蹋妹妹的禽兽。
雨还下着,一点也不停歇的意思,田间地头处处积满了水。
回到白虎窝,劳作的族人跟她打招呼,她挤出笑只挥挥手赶紧就往家走。
推开大门看着院子里凌乱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有人来过,院子里也积满了水,还有被大风吹落的一些东西。
“妍儿。”逐一推开门进去看,却又失望得很。
妍儿没回来这里,那会去哪了啊?真是急死她了。
又去了史文敬烧瓷的地方看,一切照旧着,但是史文敬依然不在,夏妍也没有来过。
山间,江边,以及以前种过的田地里她都找了,就是找不到。
到天黑了这才回苗州城,真希翼一回到家,就能看到妹妹。
受过的伤害,可以慢慢弥补,只要人没事就好啊。
她可以带妹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再重新生活的。
家里黑灯瞎火,一个人也没有,搓搓脸疲累地坐在湿湿的椅子上。
“找到了吗?”阮盛和也疲累地进来问。
她无力地摇头:“没有,我都要把白虎窝给翻遍了,就是没找到妍儿,他们也都说没看见妍儿。”
一夜之间,妹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急也没用。”阮盛和也叹了口气:“我看妍儿也越来越懂事,她应该不会这样任性离家出走的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说,反正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我妹妹,让她平安回家就是了。”
“我今天叫了很多人,我们把苗州城全找遍了,包括山上的每个地方,都找不到她。小蝉儿,明儿个我得去矿上看看,可能空不出时间来帮你找人了。”
“没事,我一个人慢慢走。”也许时间到了,妹妹就会出现了。
阮盛和说:“张云庆忽然去了京城,一摊子的事,我都得接手,那边不能乱套。”
夏蝉喝了口水,并没有多问。
妹妹的事够让她身心俱疲的了,哪还有心思去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