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回来阮氏就迫不急待地问:“小蝉,周家主可有说怎么保护你吗?”
“娘,不用担心,我不需要他的保护。”
阮氏却哀伤极了:“小蝉,你一个人如何跟朝廷的力量抗衡。”
“或许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糟糕呢,娘,周至深也不是没有条件的,他要做的任何事,首先会考虑到对他有利无利,人都还没到呢,不要我们就先惊慌的。”
阮氏看她疲累的样子,甚是心疼:“今儿个是不是头又痛了?”
“是啊,娘你怎么知道啊?”
“娘看你揉了几次,来,娘给你揉揉。”
阮氏温柔的手指在她脑门上轻按,舒服得让她全身放松下来。
阮氏揉了一会又轻声地道:“小蝉,娘觉得,你该答应周家主。”
夏蝉睁开眼睛看着阮氏:“为什么啊?”
“他可以带你回京城,他可以护你安宁,他也可以让你过更好的生活。”
“娘,你觉得他是良人吗?”
阮氏摇头:“娘不知道他,不过知晓他是个年少有为的人,至少…他不会比上官诩差的。”
“娘,这是矮子里面挑将军吗?”都渣啊:“娘,别想那么多啦,船到桥头自然直,千万条路都是走出来的。”
睡得迷迷糊糊听到窗外有叫骂声,听着好像是便宜姑妈的。
“呸,就见得我们家芸芸好,什么都想抢我们芸芸的,真是没教养的东西。”
“就是个水性杨花的…。”
夏蝉揉揉眼想要坐起身,但是阮氏比她更快一步披衣起来,轻声地说:“小蝉,你睡吧,娘下去瞧瞧,你不必跟你姑妈一般见识的,她无非就是想逼你动手,好让你声名不好。”
翻了个身,夏蝉又继续睡。
睡得正香夏妍惊慌地摇醒她:“姐姐,姐姐,你快醒醒啊。”
“什么事啊,我好睡,让我再睡一会吧。”
“姐姐,官府的人来了。”
夏蝉混沌的脑子,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这么快吗?她以为还要过几天呢。
推开窗往外看,浩浩荡荡人马从田间走来。
举着旗子,手持武器全副武装。
离得有点远,不过有个穿红衣胖子很刺眼,也只有他骑着马招摇地在田间急驰,贱踏着田里的庄稼。
不是朱定璋那狗官又还能是谁呢?狗官,真是不长记性,看来她前几次没教训好他。
如今有靠山了,又来得瑟了。
“二小姐。”楼下传来廉舟急急的声音。
“何事?”她冷声问。
“官府的人来了,家主令我前来接你过去。”
夏蝉坐起身束起散乱的头发,摸摸夏妍的脸说:“一会你带着弟弟去蒋婶那里玩,没事别出来。”
夏妍很担心,可是也很听话,乖巧地点头:“好,姐姐,我会看好弟弟的,你放心吧。”
她跟着廉舟进了周至深的草堂,小桌上焚着香,摆上了热茶。
“二小姐请喝茶稍坐一会,家主很快便出来。”
夏蝉静坐着,端起茶喝了口。
茶汤清亮,入口清甘。
里室也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吸气声音,似乎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一样。
她听而不闻,静静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