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别跑,小心摔跤。”
熟悉的声音在细雨里响起,让夏蝉百般激昂。
“阿娘。”
“小蝉。”阮氏看到她也是激动万分,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夏蝉扑进她的怀里,所有的痛在刹那似乎都被抚平,可又生怕是自己看花了眼,赶紧又检查着阮氏。
“娘,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娘好好的呢,劫匪还没到就有人发现了,来白虎窝叫我们去山上躲一躲,族长让老弱妇孺都上山了年轻的人留下来和周氏的人一起抗匪。”
“姐姐。”夏全也哭着看她的腿:“姐姐,痛吗?”
她低头,这才发现腿上血流如注,还有半支断箭没拔出来。
“不痛。”
阮氏抱着她,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阿娘,不怕,我没事的。阿娘,你照顾好自己和小全,我去帮忙。”
伤亡惨重,多的是事需要去帮忙的。
“好,娘也帮忙去。”
处处呼儿唤女的声音,悲绝伤痛。
廉舟衣服沾满了血,脸上也划伤了很长的一道口,在人群里寻找到她松了口气:“二小姐,快到草堂去,家主已令郎中在等着。”
“我现在很忙。”
“二小姐,你去吧,我叫我们周氏的人过来帮你们。”
她去了,小腿那里的箭刺得深,一走动就钻心的痛,还是得先拔下来上药才行,周氏那边的郎中医术还是不错的。
草堂那里保护得还挺好的,居住的木楼并没有烧毁多少。
进了去看到周至深坐在那儿,除了有些狼狈外,倒也与平日无异。
“二小姐你忍着点痛,这箭得快些拔下来。”
“无妨,你只管替我拔。”
拔箭止血上药一气呵成,夏蝉紧咬着牙没喊一声痛。
周至深就在一边看着,待到缠好纱布这才说:“夏蝉,你又令我刮目相看了,如今你我族人也是同经生死,相必你也知晓我们只有拧成一股绳,才能对抗更多的掠夺者和官府。”
世间竟有如此英勇的女子,只凭一人之力能杀乱劫匪的阵势。
还有她那奇怪的武器,也令他大开眼界,弩箭还有像火药一样的东西。
他很想知道,很想,很想。
夏蝉抬起眸子冷冷地看着他:“周家主,你们这边一切还挺好的,我们夏氏那边却是屋舍几尽烧毁,死亡惨重,恕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玩心眼。”
他一笑:“草堂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她冷哼一声,懒得理会,忍着痛出去了。
“家主。”迟江回了来,从怀里取出带血的小箭:“这是夏二小姐伤劫匪的小箭,只找到这些。”
银色的箭头,十分精巧又锋利,便是宫中一等一的御前侍卫,也没这样的好东西。
她却有,一发几枝,而且还百发百中。
“包起来,晚些送过去给她。”
“是,家主。”
周至深叹了口气,呐然地道:“我有些后悔了。”
“家主,怎么了?”
“没事。”他平静地说:“你们也去帮夏氏的人善后吧。”
他后悔了,他不该跟她提做妾的事,她这样的厉害的女子,配得上周家当家主母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