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歌看着凌崎道:“凌大哥,我在这里坐着很舒服。如果你们要说的实在不方便让别人听到的话,便移个地方去吧。 ”
李副卫听韩子歌说的这么般嚣张,怒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孩,这般不懂事!我与凌将军要谈论是国家大事,你怎这般无理,识趣的还不快点先离开。 ”
“对不起, 家兄从未教导,何为识趣。”韩子歌反击着,让你在背后说姐姐的坏话,偏就找你不痛快了 ,怎么样!
凌崎看了眼韩子歌,方才还一直夸他懂事,少年老成呢。怎么这会突然就孩子气起来,再看气坏了的李副卫,凌崎微叹了一口气。
李副卫怎么也是几千骑军的头,他若是在这个时候一点驳了他的面子,这事传出去不好。
可是……
他再看一眼韩子歌,他这明显是在找茬,如果不帮他,对他们夜王妃那里可不好交待。
要知那一家子人极为互短,到时候夜王妃找了他的事茬,再慢慢的来,就变成夜王爷找他的茬了。
凌崎觉得自己有点难办啊,看向一边的白成岳,想着他这个时候能出声说个两句,缓合一下。
无奈这个白成岳是一点义气也不讲,看到他的眼神后立即转开,半点也不带犹豫的。
正当凌崎头大的时候,韩墨卿刚好走了出来。
凌崎觉得自己这简直就是遇到救星了啊!
而其他人都是一个想法,终于舍得出来了。
凑崎忙起身:“王,啊,军师你出来了,来,快过来做。李副卫呢,刚好有一些军中的事情说要与我商量,你刚好来了,便一起来听一听吧。毕竟你是军师,这军中的事情你也还是要一起参与的。”
李副卫心里有些难,本来打凌崎是想借着他见一下夜王爷,说一下这个军师的事情,可是现在这样一弄,倒绕回到军师的身上。
这要让他如何开口?他总不能说,军师,我想说的事情就是,我们并不觉你能做我们的军事,而且我们也不愿意做逃兵吧。
韩墨卿在桌前坐下,见韩子歌在摆着棋子玩,没看到他身边的东西,问了句,“你已经扔到拐杖?”
“恩,已经不需要了,只是走路还有些慢。”韩子歌回道。
韩墨卿点头,“那便行,不要操之过急就行。”
说完转身看向李副卫,“李副卫,你有何事?”
李副卫看着韩墨卿却不知从何说起,再看向一边的凌崎,而他显然一副已经将这件事完全交给了这个军师。
不管是凌将军还是白大夫,对这个从未摘下面纱的军师好像有着非同一般的信任。韩墨卿看着欲言又止,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李副卫道,“其实李副卫不说,我便也能猜出你今日找凌将军是为了什么事?”韩墨卿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后润了润嘴唇道,“营中兄弟对我的休兵停战这
件事很有意见吧,李副卫,应该也不赞同我这样的做法吧。”韩墨卿即已经开门见山,李副卫也不再隐瞒:“确实如此,这半个多以来,我们跟契烟国交战无数,无论胜败从未惧战。只要呜鼓我们便迎战, 只是现在军师一来便立即要求停战。这让我们都有一种做了逃
兵的感觉。甚至连靖良城里的百姓们都说,我们胆小怕事,现在连战场都不敢上了,只敢做缩头乌龟,甚至不说,再用不了多久这靖良城必成为那契烟国的囊中之物。”
韩墨卿静静的听着,然后问道,“李副卫也是这般想的?”
李副卫道:“末将不认为,有我们在,契烟国能拿下靖良城。只是却也是一样不赞同军师休战。 这对于我军的士气影响很不好。”
“本来我的做法是无需跟你说的,只是你既来说了,我便告诉你。”韩墨卿慢条斯理的转过身来看着李副卫,“不过也还好,今日你来了,你若是不来才是我忧心的地方。”
李副卫不解的看着韩墨卿,不懂她说的到底是何意思。
韩墨卿问,“你方才说,我们这样一直休战,对我军的士气影响很不好?”
李副卫点头,“确实如此。”
韩墨卿再次反问,“那你倒是告诉我,在此之前的半个月,契烟国每日呜鼓宣战,我军又有多少士气?”
“这……”
“我来的那一日,见到凌将军所带的那一骑军队, 个个将士疲惫不堪,眼里还带着厌倦,消极。 这样的军队你所说的士气又在哪里?若不是凌将军撑着一口气,他们只怕连军号都喊不出来。”“那只是因为契烟国已经连续半个月,天天鸣兵宣战,却又不打个尽兴,只战三个回合不论输赢便撤退。将士们得不到足够的休息,还有未赢个透快,才开始有了一些厌倦的心理。但即使是这样,我们也从
未想过做逃兵。”李副卫说。
“逃兵?你可知道什么叫做逃?”韩墨卿反问,“高挂免战牌便是逃?不,这不是逃兵,这是战术。智者的战术。”
一边的凌崎轻咳了一声,说便说,还非得夸自己一声。
韩墨卿看向凌崎:“凌将军的喉咙若是不舒服,便早些让白大夫或是周大夫给你开副药,别到时候严重到说不了话才重视。”
“不必不必,没有那么严重,只是突然有些痒罢了,没事。”凌崎脸上笑着,心里却暗自诽语,当真是最毒妇人心,他不过咳一声便这般说他。
韩墨卿又看向李副卫道,“古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那一日我所见到的将士们早已经你觉得是一,还是再又或者是三?”
李副卫没有说话。
韩墨卿又接着道:“士气都没了那还打什么,不如回来好好休整一番。你不也说他们已经连续半月天天出战吗?让他们休息几日有何不可。”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现在将士们心里都有鼓子怒气,契烟国那边的人竟还天天在城楼下叫骂,骂我军是胆小之辈了。”
“从明天开始,你安排一下,尽量让契烟国的人来叫骂时,是不同的人。越来人听到的看到越好。”韩墨卿随后捡起韩子歌棋盘上的一粒棋子把玩着,“他们心里的怒气还不够。”
李副卫闻言,整个人一愣,他……他这是在故意的想要激起士兵们的士气?
“这几日你也好了看着他们,他们心里有着气只怕也压不了多久,别让他们太过冲动做出什么事来。讨厌我事小,若是想不开对我动了手,那后果就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了。 ”韩墨卿淡淡道。
一边的韩子歌听到这里出声道,“我看谁敢对大哥动手,我第一个不饶他。”
“恩,狠话放的不错,只可惜你现在连正常走路还没有做到。”韩墨卿说。
韩子歌忙道,“就算是这样我也能治了想对大哥不轨的人。”
“放心,你大哥还没弱到需要你来保护。 ”韩墨卿看向李副卫,“这事,若是说了出去便达不到我的效果,李副卫,你也是领兵的人,该知道如何做。 ”
看着高不可测的韩墨卿,李副卫想着,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这个军师或许还真的有两下子。
“只是,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我怕怒气太重反而适得其反。 ”李副卫道,“所以我们什么时候才应战呢?”“不是应战,是宣战。”韩墨卿将棋子扔到韩子歌的棋盘上,打乱了几颗,韩子歌又继续整理着摆完:“你好好看着这些人,等哪天营里的人现了斗殴的情况,你便来回报于我,到时候便是我们宣战之时。
”
她要的是一鼓作气,只有当那鼓气足了,才能出手,也只有那个时候出手,才能打的对方错手不及!凌崎听着连连点头,然后就想着, 从出征的时候就该求皇上让夜王妃一起跟着来的,他们可舒服很多呢。想着无聊,凌崎便伸手要去拿韩子歌棋盘上的棋子把玩,只是手还没碰到棋子就被韩子歌一个挥手
打开。
嘿,这小子,他姐姐那般随便糊弄他什么也不说,乖宝宝的模样,他不过想拿棵棋子,他就这般的态度!
李副卫听了韩墨卿说了这般多,心里对他也有些相信。他天天跟士兵在一起,自然明白他们的情况。这几日的火气确实一天比一天的大,但因为休战只好都去比武场去泄愤了。
“是,末将明白。”李副卫说。
韩墨卿点头,“明白就好,你现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趁我现在心情好,我都可以回答了你。 过了这个时候,我便不再解释。”
李副卫摇了摇头,“没有了。”
“没有就行,你现在回去你的那个手下必会问你结果,你只需,军师说了,继续休战便可。其它的也不必多说。”韩墨卿说。
“是。”
此时一边的凌崎道,“既然军师心情好,那我可否趁着这个机会也问军师一个问题呢?”
“你想问什么?”韩墨卿看着凌崎,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心里定然没有憋什么好事。
凌崎道,“就刚刚啊我看到啊,雪阡张罗着一群人将军师的行礼什么的都搬到主院里来, 军师这是……要跟王爷住一个院子里?”
李副卫略吃惊的看向韩墨卿,王爷的院子只有他一人居住,自然也没有人有那资格与王爷同住,军师一来竟?
王爷同意了?还是军师自己决定的?
李副卫总觉得,这个军师,看起来是真的不简单。 与凌将军白大夫谈笑风声,而他们两人对他的态度也是恭敬有礼。
韩墨卿看了眼凌崎,真是一点也没有猜错,他怎么就一点骨气也没有,让她猜错一次呢?
“确实如此,从今日开始我便要在主院里住下了,房间便是夜王爷隔壁那间。 看凌将军这模样倒好似很羡慕啊,倒不如这样吧,我过会跟王爷说一声,让你也搬进来一起住,也热闹一些。”
凌崎闻言吓的心道,“可别可别,你这不是在吓我吗?”
开玩笑,他住进去做什么?他怕被某从重色亲友的王爷劈死。
“凌将军怎么胆子这般小吗?”韩墨卿回敬。
“军师大概不知道,我啊,从小就胆小经不住吓的。 ”所以说,要想从韩墨卿身上占一点便宜那是真真有些困难。
这时,守在夜沧辰屋外的侍卫走了过来:“军师,王爷醒了,让军师过去。”
“恩,你去告诉王爷,我这就过去。”
凌崎闻言又咳嗽了起来,还真是粘的不行啊。
韩墨卿看着凌崎道,“凌将军,我看你最后还是两位大夫帮你看看,我觉得你这总是突然的咳嗽对身体不好。”
“谢军师关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凌崎说
韩墨卿起身看向要李副卫道,“你若是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便可以了,没事你就先去忙你的去吧。这几天看好你的人,别出大事。记住我的话,只要有人斗欧了,便过来通知我。”
李副卫自然是连连应声。
方才离开的侍卫又走了过来,“呃……军师,王爷问您怎么还不过去?”其实侍卫也很无奈啊,他刚回去复命,王爷就让他又过来了。这哪里是催人啊,简直是催命嘛。
咳……
凌崎刚要咳嗽,韩墨卿的眼神已经移了过来,他忙收声,可怕,这眼神太可怕了。
韩墨卿心里也有些无奈,这个夜沧辰都说就来就来了,怎么催的这么紧,平白让凌崎这家伙嘲笑了。
“子歌,晚膳的时候过来一起用膳。”
“好。”
韩墨卿说完便跟着侍卫一起往夜沧辰的房间走去。李副卫行了个礼也退了下去,
凌崎回头来逗韩子歌:“怎么样,姐姐被抢走的滋味如何?”
韩子歌抬头看着凌崎:“夜王爷被我姐姐抢走了,心里不好受吧。”说完便站起了身:“周大夫,我们去走走吧。”
看着离开的两人,凌崎一脸错愕的看着一边白成岳,“那小子,什么意思?我,我对王爷?他大爷的!这小子说我是断袖!?姓韩的,果然没一个善类啊!”白成岳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让你召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