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眼前是一笼小笼包、右手边有萝卜糕、左手边是烧卖、右前方还有烧饼油条、左前方则是蛋饼;
一眼晃过,蒸饺、虾饺、肠粉、皮蛋瘦肉粥等广式早餐俱全;
培根、煎蛋、牛角面包和茶包等的西式早餐摆在一边;
饭团、面线、油饭等,街头常见的小吃也都在眼前;
而在最中间,居然还有一条烤鱼!
洁弟震惊地抬头看向子娟,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假设,假设子娟其实也是具有广大神力的妖怪…
不过这个假设在被子娟知道之后,长年练习跆拳的子娟忍不住向洁弟展示了“踢”是怎么一回事,也让洁弟经历了一场不该出现在这人世间的酷刑,当然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安静的办公室里只听得见敲打键盘的声音。
沈闷的下午,所有人都半睁着眼,像是梦游般的在工作。
只有主管们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对下属发号施令。
“洁弟…金氏世界记录那则是留稿…开礼拜天中午!”
“好。”洁弟盯着计算机,手里飞快地打字。弄完了这篇中东战争的新闻稿,还有世界纪录的新闻要做。
还好自己所负责的稿子有一则是娱乐性的新闻,可以稍微轻松一下。
自从那天从子娟和晓均家离开之后,她常忍不住去想那只狐狸说的话:离远点、不要管。
她不是个听话的人,但是个非常顺着自己直觉做事的人。
狐狸要她不要管,她的直觉也要她不要管,所以她也就真的决定不管了,只建议子娟去帮晓均找个老师看看该怎么办,另外也要子娟把晓均送回她父母家。
不过无论子娟做了什么,晓均最后还是会回到租屋处,像行尸走肉一般的待着。
“喂?”
在几秒内接起无声的手机,这是洁弟在办公室练就的技能之一。
因为怕吵到彼此,办公室里的同事都有个把手机关静音的默契。
她已经很习惯一边工作,一边用余光看着手机,只要屏幕一亮,她就会迅速接起。
“洁弟,我是子娟…你今天有开车吗?下班可以来我家一下吗?晓均刚刚阴阳怪气地指名要你到我家来。”
“我没有开车耶?为什么这么突然?上次她不是很抗拒吗?”
“我不知道,总之…你下班我会去接你。”
“可是我…”洁弟刚想找理由拒绝,就被子娟打断。
“洁弟,拜托,就当陪我回家好吗?我现在真的很害怕一个人和她在家里。”
“唉…好吧,我知道了,我去。”
六点一到,同事们各个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只有洁弟大手一挥,把重要物品全部扫进背包,小跑步地往公司大门去。
大门外,子娟早就已经等在外头。
看见洁弟,她连招呼都没打,只是伸出手,安静递过安全帽,载着洁弟回到租屋处。
“晓均,洁弟来了。”一进门,子娟几步路走到晓均门前,敲了敲她的房门。
几秒之后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比上一次更为憔悴的晓均。她简直就快变成骷颅头了。
“你为什么要抢走君定?”晓均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但充满浓浓的悲伤。
“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人…”
“你为什么要抢走君定?”
晓均歇斯底里、尖叫着喊出这句话,不理会洁弟任何解释,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把洁弟拉进房间、再用惊人的力量把她按倒在地上,狠狠掐着她的脖子。
“晓均,你疯了吗?快放开!会出人命的!放开!”
子娟冲上前想拉开晓均,但晓均力大无穷。
而洁弟虽然拼命反抗,却起不了什么作用。就在感觉快要窒息、意识越来越薄弱的时候,一个愤怒的男人声音打断晓均的所有动作。
“快给我放手!放开她!”
晓均听见声音,动作一顿,慢慢放开掐在洁弟脖子上的双手。
她坐在地上,伤心地掩面哭泣。
洁弟虽然对身边事物的感知有些模糊,还是隐约看见了子娟那张充满着诧异、和极度惊恐的脸。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我?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为什么?君定!”
耳边传来晓均的哭喊声,洁弟挣扎着想往门口的墙边靠去,不过自己的力量却不太足够,好在有一双手把她拖到墙边,让她靠着墙喘气,她才终于慢慢恢复正常。
只是在她视线也完全恢复后,她才发现自己身边蹲着的这名男子,就是上次要她不要管的狐狸,他的手还抓着她的手臂,看来就是他帮忙把她带到墙边的吧!
“快把君定给忘了吧,这不是你该记住的名字!”他话一出口,晓均哭得更伤心。
“到底怎么回事?”总算喘过气来的洁弟看着他问了一句,不过他没回话。
她转头看着哭成泪人儿的晓均,抓住机会又回头问了一句:“他就是君定?”
“你!”男子把洁弟的脸往自己方向扳过来,满脸怒气地对她说:“离–她–远一点。”
一说完,他化成一道银光消失在大家面前,留下伤心的晓均和不知道他到底在生什么气的洁弟。
刚目睹男子凭空出现的子娟本来就已经快吓晕,现在又见到他凭空消失,她简直要崩溃。
“…君定…”伤心的晓均不断喃喃自语,洁弟虽然担心她又会失控,但还是想问个清楚。
“到底怎么回事?君定是谁?”晓均幽幽看向不断靠近自己的洁弟,嘴里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或许因为太过悲伤,她什么都来不及说就昏死了过去,倒在刚靠近的洁弟身上。
“子娟、子娟!”洁弟扶着晓均不断对着子娟大喊,好不容易才把她从惊恐中喊醒,一起把晓均送到医院。
帮晓均办理了住院,疲惫的两人在她的家人抵达后,回到子娟的租屋处。
瘫坐在沙发上,洁弟觉得脑袋一团乱。
她在脑海里画着粉盒、君定、和晓均的关系图,综合她看见的这两次情况,她发现自己毫无头绪。
如果能在晓均房间里找到日记之类的东西,说不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会比较清楚也说不定。
脑海里刚闪过这个想法,洁弟倏地站起身,吓了身旁的子娟一大跳,以为她又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