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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1

    “君定呢?怎么没有一起来?”洁弟看咏心是一个人来,她忍不住问。

    “杨戬和李靖他们找他喝酒去了。”

    “君定跟他们感情还真好!”

    “都是武将出身,自然聊得来。”咏心接过洁弟替他倒的茶,喝了口后,又问:“自从你嫁出去,君定好长一段时间都很忧郁,每天都一副不知道能做什么的样子。现在有杨戬、李靖那两个朋友老是找他,让人安心多了。”

    “他不是还常常去找天阙吗?而且还有锦姊姊在,他怎么会忧郁?”洁弟不解的问。

    狄云每次来看她,都会告诉他自己探望天阙的事。洁弟总认为他们在一起玩得很愉快。

    “说到天阙,好久没去看他了!听说他第十个孩子出生了?”青獠问。

    “是啊!他老婆也真是大方,这么些年,她竟然还能跟自己的丈夫在每年十月九号去祭奠自己丈夫爱过的女人!”羽谬说。

    “毕竟他们会在一起,有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姬玦。在他们俩心里,姬玦或许算是媒人吧!”罗泰也说。

    “娶了西方血族,这天阙倒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青獠说。“上次听他叽哩呱啦地在说我听不懂的语言,我还真是忍不住打从心底佩服他!”

    过去的记忆像是飞絮一样在他们周围飘散,随着他们的笑语,过去的每一次挣扎和疼痛,都成了最下酒、也最配茶的话题。收起剑、拿起茶点,就算人间在煋玥死去后仍处于半毁状态,但这些都和他们暂时没有太大的关联。

    人间会再重建。就像过去人类曾经多次灭亡一样,只要出现一点火苗,一转眼又会填满世界。而对他们来说,他们此刻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享受眼前的时光,等待三界需要他们的时后再次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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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河畔的松树下,站着一名身穿白色布衫、并以同色发带绑着髻的男子。

    他手上捧着一只淡绿色、身形扁平的粉盒,若有所思地望着江面。

    良久,他回过神,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盒面,小心翼翼地打开刻有精致牡丹的盒盖。

    对着空荡荡的盒内,他眼眶慢慢湿润。

    长睫毛下,他那双会醉人的眼眸流出一滴眼泪,精准地落在盒中央,传出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响。

    他抹去脸上的泪痕,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再次抬头望向河面。

    他的双眼因为忧伤显得幽暗,但突然之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逐渐温柔坚毅。

    他匆忙盖起盒盖,手上紧握着粉盒,转身走入闹市,朝着朱雀门外、蔡河旁的一间杂货铺走去。

    一进门,迎接他的是一名看上去七、八十岁、掌柜打扮、脸上除了皱纹之外根本看不清长相的老人,以及一名看上去年约十六、七岁的标致少女。

    他把手中的粉盒和腰间一个布袋放在桌上,老人和少女看着他的动作,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他慢慢走向老人,赴耳说了几句,随后对着老人露出一抹苦笑,转身像风一般地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他离开之后,老人走向桌旁,把布袋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对色泽温润的双鱼玉佩。

    老人一见玉佩,脸上露出复杂的笑容。

    “这世间,有情之物多如繁星,却没有一件值这对玉佩的十分之一。”老人说。

    “爹,什么玩意儿这么值钱啊?”少女好奇地凑上去,盯着玉佩瞧了瞧,撇撇嘴说:“这玉佩,虽然质地温润,但做工并非特别细致,哪里值钱了?”

    “有些玩意儿固然有工,却没有价值,那是因为无情。”

    “情?什么情?”少女看着玉佩,似懂非懂地又说:“如果罗泰哥的玉佩这么值钱,咱们不如赶紧卖…”

    “说什么傻话?拿到后头收好!罗泰的东西还敢乱卖,不怕他敲你的脑袋!”

    “喔。”少女接过老人重新封好的布袋,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到屋后的储藏室去。

    而粉盒,老人则小心翼翼地捧着,放在货架之上,等着有缘人前来。

    时代流转,那些曾经是某人珍宝的物品,经过岁月洗礼,成了价值连城的古董。

    无论是陪葬品还是传家宝、在时间的洪流里,既满足了人类的虚荣,也成为妖物满足食欲的媒介。

    而当年罗泰的粉盒,在千年之后,此刻就正在一名女子的手中。

    这名女子手上捧着粉盒,两眼发直、失魂地看着粉盒。

    “小姐您眼光真好,这是北宋越窑牡丹纹粉盒,已经一千年的老东西啦。”一个年纪大得脸上除了皱纹,已经看不出长相的老人站在女子身边说。

    他虽然声音慈祥,但眼中散发着妖异的光芒。他看着女子的眼神,就像看着食物一般。

    “如果喜欢,就带回家吧。”老人慢条斯理、声音像是催眠似的又对女子说。

    “多少钱啊?”女子失魂的问。

    “谈钱太俗气,小姐和粉盒是有缘人,只要留下一张名片,就算是本店出借给您,等缘尽再还就好。”女子听了,眼神散涣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名片交给老人。

    “刘晓均,真是个好名字。刘小姐,慢走。”

    女子被老人送出门外,在她步下短短三阶台阶,右脚刚刚踏上人行道,身后的门碰地一声重中关上,她被吓了一跳后回过神来。

    她转头看着身后看起来轻巧的木门,难以想象那扇木门会发出如此厚重的声音。

    她的目光接着扫向自己手上捧着的粉盒,虽然一股不安从心底深处冒出头,但看着粉盒在光线下的美丽光芒,她选择把粉盒放入背包,踏着轻快地步伐回家。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几天之后,扰人的手机震动声在凌晨四点出现,把城市中另一名女子吵醒。

    “喂?”她没好气地接起电话。

    这名女子有很严重的起床气,打扰她睡觉,是她少数的几个大忌。

    “洁弟…”电话那一端也是一名女子。她颤抖的声音透着恐惧,似乎遇上什么可怕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