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格却和洁弟不同,他遵行利我主意,只有被交代的事情,或是对他有利的事情,他才愿意去做。
“先去看看吧。”洁弟说完,亨利原本因为狄云看上去不想多管而布满乌云的双眼,再次有了光芒。
“谢谢您,真的谢谢您。”亨利握住洁弟的手,不断道谢。
“千万别误会了,我们可不是为了帮助你们才要去看的。毕竟你们究竟说的是不是真话,我们也不知道。既然她想查,我们就会查到底。
但如果我们发现你说了谎,恐怕你和你家主人,也得跟聂斯图一样化为灰烬!”狄云阴沉着脸说。
“走吧,我们先去庄园看看。”洁弟站起身说,亨利也急忙站起来,送他们到门口。
“两位千万要小心,那个人他会操纵自己身上黑色的烟雾作为武器。说来惭愧,我们一族一直都自认力量强大,但在他面前我们的力量什么都不是。”亨利说。
“谢谢你的忠告,我们会小心。”
再次踩上痛苦喊叫的木阶,森林里腐朽的气息又一次朝着洁弟和狄云席卷而来。
这气味让人感觉沉重和压抑,就像伯莱散发出的气息一样,让人只能想到死亡。
“应该是往这里走吧?”洁弟说着,迈出步伐往森林更深处走去,狄云则安静跟在后头,警戒着四周的一草一木。
两人朝着森林深处走了约半小时,终于看见一片庄园大门
。大门上的漆虽然许多地方已经剥落,但门内草地平整,明显可以看出经过整理。
洁弟没有触碰大门,她只是在大门口往里面看了看,不过因为庄园面积大,光在门口看也看不见主建筑。
“你刚刚听他们的描述,会不会想到一个人?”
狄云侧着头想了一会儿后,说:“煋玥?”
“东方面孔、操控邪气、三十年。煋玥自从失去踪影到今天,以人间时间计算也差不多是三十年多一些。他沉寂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直以为他死了,现在看样子恐怕…”
“如果是他,麻烦可就大了!”狄云叹了口气说。
他可没忘记当年煋玥力量最强大的时候,他联合轩辕锦和杨戬等人之力,都只能勉强和煋玥打成平手。
他们两人在庄园门口看了看,没有看见邪气,也没有看见任何不对劲。
虽然它们很想立刻进去查探,但夜已深,洁弟不像狄云那样不需要吃饭睡觉,她经过一整天和教会的人折腾、社交,到这个时候已经累得不行了!
于是他们只好先在林中随便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露宿,打算等天亮了再去瞧瞧。
隔天一早,两人溜进庄园。昨晚太黑两人没看出来,这大白天的,他们才看清楚这座庄园看上去有多么荒芜。
两旁的树木上都结满蜘蛛网,围墙两旁的杂草也长得快比人高。
地上的落叶已经化成烂泥,每踩一步就沾得鞋子上都是。
他们顺着车道走,没多久,眼前出现一栋两层楼的欧式大宅。
这栋宅子虽然外观破旧、长满爬墙虎,不过屋顶上像是城堡一般的尖顶和魔兽像、以及精美的大门雕饰,还是不难想见当年这个地方曾经有过什么样的辉煌。
两人想着吸血鬼大白天应该都在睡觉,还正在左顾右盼,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时,身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引起他们注意。
他们转身一看,一个身披黑色不透光斗篷、身高只比洁弟高一、两公分的人出现在他们眼前。眼前这个人身形纤瘦,看不见脸,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我等两位等了足足一夜,你们终于来了!快进来喝杯茶吧,我因为你们,连早餐都还没吃呢!”听这声音,是一名少年。
两人互看了一眼,不知道眼前这个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个人看上去似乎是知道他们身份,但他身上干干净净,一点邪气都没有。
“小朋友,是不是认错人了?”狄云笑着问。
“别开玩笑了!我还不至于会连杀死自己父亲和亲戚的人都认错。这个镇子上会有多少能走到这里、又有胆子走进这里,还长得跟你们一样的东方除魔师?昨晚我好好欣赏了你们战斗的英姿,很精彩。”少年拍着手说。
“怕不是鸿门宴吧!”狄云用中文小声地对洁弟附耳说。
“就算是也得走一遭。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进去,有什么比这更划算的事?”
“如果你们两个窃窃私语是在害怕,那你们大可放心。凭你们二位的力量,就算我想吃了你们恐怕也难以办到吧!”少年讪笑地说。
“我们是不怕。”狄云回答。
“那就请进吧!”
进入眼前的建筑,明明是大白天,屋里却因为四周拉上厚重的窗帘,里头只能开着昏黄的电灯才能看见路。
少年关上门后脱下斗篷,斗篷下是一名有着一头像阳光一样美丽的金发、一身像凝脂一样雪白的皮肤,像鲜血一样的红唇,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漂亮男孩。
他的穿著和这栋装潢华丽的古宅格格不入,因为他身上穿着略显邋遢的变形棉衫、一件短裤、而苍白的小腿下踩着的是一双不太干净的球鞋。
“请原谅我失礼的穿著,家道中落已久,我也只剩下这样像破布一样的衣物。”
他把两人领到宅子的深处,走进一间在宅子角落的客厅。
两人虽然并不是没有见过历史悠久的宅子,但像眼前这样的欧式复古客厅,他们却很少有机会一见。
客厅里,在靠近走廊的一侧设置了一座石造壁炉,壁炉上摆放着饰品,墙上挂着也不知道是装饰用、还是真的可以使用的西式长剑。
客厅里离门最远的角落站着整套的银色盔甲,看得洁弟心底发毛,她总觉得盔甲好像随时都会动一样。
客厅四面墙上挂着风景画作和画像,他们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作品,但每一幅画的画风都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
“这里是我专用的客厅,通常不会有人来。”少年说着走向壁炉,伸手摸了摸挂在壁炉旁的铁制水壶。